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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谢嶂......别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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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此此此话当真?”黄迪震惊的心,颤抖的手,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记忆中的盛延北,多年来一直没有谈恋爱,做校霸的时候专注校霸,学体育的时候专注体育,后来做生意了,更是专注生意,他以为盛延北就是不爱谈恋爱,跟那天才少开一窍似的,无情无欲。
可你现在告诉他,盛延北当众出柜?
这要他如何消化得了——
盛延北没接他的话,只是站起来,给大家举酒杯:“喝酒喝酒,聊点别的。”
其他人都是聪明人,性取向这事在圈层里都是很小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盛总开心,他们都会奉陪。见盛延北不欲展开说明,也知情识趣地起身干杯。
只留下黄迪满腹心事,嘴巴张了半天都没合上。他看着盛延北,有很多话想问,但是转头一看桌上几个人都当作没听见那样,他便啥也不敢说。
藏在桌布下的手,疯狂编辑信息给盛延北,全是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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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二点,盛延北回到自己的豪华套间,从口袋里拿了板解酒药,抠下一粒来送水吞服。松领带脱外套,刚坐在沙发上,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他悠悠走过去,开门,看见浑身寒气的陈懿站在满口,自是吃了一惊,然后笑道:“想我了?”
陈懿忍耐到走进他的套间,房门关上,才没忍住一拳呼过去,狠狠砸在盛延北脸上。
“你他妈!你这嘴,知道要给我捅多少麻烦吗!”
盛延北根本没想到陈懿过来是来揍他的,哐当一声就倒在地板上。
船舱隔音效果很好,他们在里面大吵大骂都不会有事,但是盛延北更多还是担心——
“你别把身子气坏了。”
陈懿两步跨上来,坐在盛延北身上,拎起他的衣领,发了疯地扇他耳光。
“如果我被气死了,肯定是你干的!”
盛延北趁着自己还没被揍死,赶紧握住他手腕:“怎么了?”
“你知道你那样在外面说话会给我惹来多大的麻烦吗,我要不要上班,要不要见同事,别人会怎样想我,你他妈的,就是见不得我好过!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
“陈懿,陈懿!冷静点。”盛延北仰起下巴,撑起身子,坐在陈懿面前。“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发自内心的喜欢你,不是出于任何其他身份的玩弄或者戏耍,是堂堂正正的追求,也许你会担心别人因此看不起你,但是对我而言,如果我不能站出来说喜欢你,我的示好都像在开玩笑。我是抱着,我们能够站在一起,站在所有人面前的决心的!”
盛延北捧着陈懿的脸,望着他错愕的双眼,咬牙道:“我很自私,也很霸道,但比起躲躲藏藏,我更想用我所有的一切去得到你的承认。我求你,给我这个机会。”
陈懿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他从来没有预料到,盛延北的决心。现在话已出口,盛延北的决定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拦,未做好任何准备的他,只觉得脑中混乱如麻。
“我不会接受的。”陈懿站起来,后退到门边。
盛延北想向他走近。
“我只是不想在嘴上继续骗自己了。”
“闭嘴!”陈懿捂住耳朵,“我不想听!”
陈懿夺门而出,走廊的地毯铺得很厚,跑起来像踩在棉花一样。
不管怎样,人也打了,话也说了,他是没有什么心情再和这些人生活在同一条邮轮上。
但是他位于海洋之上,又能跑到哪里去。
他这时候才明白盛延北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上船的意义。
没有退路的时候,他没得选。
邮轮发动的声音像耳鸣,陈懿脑海里却反复回现盛延北和他重逢后说的很多话,即便当时毫不在意,但那些字句还是涌上来,折磨他的身心。
吹够冷风,回到自己的房间,陈懿终于还是冷静下来没有再让心情变得更差。
以不变对万变,他才能做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
对床的同事呼呼大睡,鼾声躲都躲不掉,陈懿枕着脑袋下柔软的枕头,看头顶窗户飘过的星星,悲哀地发现。
他又认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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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有点亮了,他才浅浅地睡着。
手一直拽着被子角,他把自己半包裹在被褥中,面对着墙面,以隔绝外界的声音。
同房的同事没吵醒他,洗漱后就到外面玩去了。
陈懿就这样一个人在房间里补觉。
邮轮摇摇晃晃的,让人睡得很心安。
而他不知道的是,盛延北那里,昨晚就已经得到了澄清,后来盛延北在宴会厅,点了支雪茄,很松散地说:“我开个小玩笑而已,人家未必看得上我。”
玩世不恭的富二代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能听的,换而言之,就算真的要追,能坚持多久也是个谜。一般不会太当回事。
只有黄迪知道,这句话绝非玩笑。
盛延北这人看着随性散漫,实则一言九鼎,说了就一定要付诸行动。不论结果如何,他就是有这样的魄力。
一帮乌合之众,天亮便散了。
盛延北潜进陈懿的房间里,很镇定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蹲在陈懿睡觉的床前,欣赏那一团鼓起来的山丘。
听着陈懿均匀、偶尔卡顿的呼吸,他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哪怕他今天估计一整天都要戴着墨镜和口罩外出活动。
十点左右,盛延北等得有些不耐了,他坐在陈懿床上,开始玩他的耳朵。
陈懿的耳朵很薄,夹在手指间最开始是冷冷的,后来慢慢搓热了,就像个热壶。指尖沿着耳廓慢慢下滑,勾勒他的下颚线条。
盛延北就很享受这样的时刻,陈懿没有对他龇牙咧嘴,没有抗拒和仇视,好像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那些令人愤怒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做出错误的行为。
陈懿睡梦中一直感觉有人在弄他,忍无可忍,骂了一声:“谢嶂......别弄!”
旋即,他自己反应了过来,谢嶂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们也早已不是原先的关系,这只是一个错误的习惯。
那碰他的会是谁,这样暧昧的动作。
还能是谁?
他转动眼珠的同时,被一个沉甸甸的身躯压在床上。
那人面色不虞,脸上青红交加,狼狈又愤怒。
“......谢嶂,是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