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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可是我想 ...

  •   陈懿对着作业心烦意乱,两个小时老是不由自主地看时间,因为知道楼下一定会准时停好黑色的雷克萨斯。
      期间陈欣敲门问过他要不要休息吃点水果,都被他回绝。此时此刻,他只想在房间里独处。
      门再次被打开,陈懿手撑着头,看电子时钟知道出发的时间到了,恹恹站起来:“我现在马上收拾。”
      “咚!”
      “喂——!”
      有人将陈懿压在椅子上,手上力气很大,要把他揉碎一般。
      陈懿惊恐地仰头,只看到一点黑发,那瞬间他的呼吸都凝住了,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脖颈,触及喉结处,用指腹轻柔而霸道地摁下,耳边有热气缓缓靠近,身后人的呼吸清晰可见,唇畔在颊侧开启,陈懿看见谢嶂的侧脸,眼睛看着电子中里镜面反射的两人,一个被捂着脖子目露惧色,另一个面无表情似夺魂。
      “陈懿。”
      陈懿吞了口唾沫,一时没敢说话。
      这是在他家。
      门却被紧紧锁着。
      他被一把拉到床上,整个人摔下去,小腿撞了下床垫的角,有钝痛。
      男人的手掐上来,没有半点犹豫,像处理仇人一般攥住了那段骨肉分明的脖子,虎口紧紧贴在喉结,直到听见陈懿发出凄厉作呕的声音。
      在缺氧之前,更令人难受的是软组织被无限摁压到身体内部的感觉,气管里的空气被不断压缩隔绝,无助逐渐占据他的每一个肺泡,听见胸口缩起来的噼啪声,陈懿眼球酸胀,舌头伸出来,想要更多接触空气。
      他从来反抗不了谢嶂的。
      对方给他的好处和伺候,就像是一种他习惯坚持的施舍,并不是因为他需要,而是正好谢嶂喜欢,通过矮化自己的形象来满足陈懿那点虚荣,又有足够的理由留在他的身边。
      而如果谢嶂真的有想做的事情,他也不会顾及陈懿的拒绝。
      “...救......命、”
      唾液从嘴角流下,陈懿的脸已经红到有些发紫,他怀疑自己下一秒就可能因为缺氧死掉,命悬一线的绝望让他生长出最后的力气,可还是和蚂蚁撼树一般无法让对方动弹分毫。
      就像在推一块巨大石头,自以为用了很大的力气,可对石头来说,就像从远处吹来一阵风,不痛不痒。
      谢嶂垂首,将他的嘴堵住,双唇相接,即引发风暴,他张开嘴,同对方尽可能地口舌接触,他的舌抵着肉,纠缠到极致,感受陈懿热胀的脸贴着他的颧骨,紧缩的喉道,只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陈懿呜呜叫着,两眼上翻,仿佛真的要死掉了,他几乎感受不到空气,只知道,身体被切断了一切和外界接触的感官。
      终于,在他昏过去之前,那只手松开了。
      骤然爆冲进来的空气让他变得晕乎,醉醺醺的感觉麻痹了他的大脑,他歪着头躺在床上,断片了十几秒钟。
      同时一只手粗暴地压在他腰身,来势汹汹。
      马上就要出门了,所有的人都在楼下等着他们下去。
      陈懿的手心和后背都在发汗,他轻轻颤着,知道自己的反抗没有效果,还可能激怒谢嶂,只能暂时性地顺从。
      谢嶂真的是憋坏了,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也是第一次对陈懿可能会离开自己有这么深刻的体会,患得患失的感觉占据他对两人关系的大部分想法。
      陈懿会走。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就让人发狂。
      陈懿发出痛苦的哀鸣,在这种近乎凌虐的接触里,他没有感到半点快乐,有的只是对谢嶂加剧的恐惧,他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已成为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再听不进他的话语和请求,强势得像野兽。
      “我说了我不要——家里有人!”
      “可是我想要你。”
      *
      手摸到自己脖颈上的痕迹,刚才差点因为窒息死掉的后怕回味上来,手指强制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能欺骗自己对谢嶂的所作所为全无感觉。
      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还对这样的人心存欲望!
      今天他可以掐住自己的脖子报复,明天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是想让他们也发现......”
      谢嶂半阖双眼看着面前的人。
      “这样能威胁到你吗?”
      陈懿的心凉了大半。
      他怎么就没能早点注意到谢嶂并非自己想象中正直,事情也比想象中更难解决。
      “我们是朋友,你不能这样害我。”
      “你把我当朋友吗?小懿。我不相信。”
      “你......!”陈懿攥着床单,踹了他两下。
      “如果把我当成朋友,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转学,为什么要回避我所有的信息,想要见你一面得到的却全是冷眼,过去的我们明明那么要好,你过得开心,我也很好。”
      “是我哪里做错了。”
      “至少,要有个理由。”
      他只口不提单方面分手的事情。
      陈懿恍惚中,还以为真的都是自己错了。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扭曲的关系!”
      听到这个回答,谢嶂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他怜爱地笑着,放过陈懿。
      “那我们躲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不就好了。”
      陈懿更绝望了,他到底还要说什么才能令对方死心:“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谢嶂伸手。
      陈懿咬着唇,闷住所有叫声,在偶尔泄出的低哼里战败。
      一想到这只手差点杀了自己,又在另一处要了他的命,陈懿的畏惧和刺激感潮汐一样反复,打湿他的沙滩他的砂砾,他丢了所有引以为傲的主动权。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高潮之后,陈懿颓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疲倦不痛苦的。
      这样的生活已经不仅仅是厌烦这么简单了。
      -
      陈懿是被谢嶂抱起来换好衣服的。
      套校服的时候,谢嶂看到陈懿脖子上的红痕,眼神一黯。
      将扣子扣到顶,也不能遮住喉结位置的深红。
      谢嶂起身,找到陈懿的柜子,轻车熟路拉开,翻出里面放了两年多的医药箱,拿出一片创可贴。撕掉两边贴纸,走回陈懿身边,小心将创可贴对准陈懿的脖子,将痕迹覆盖。
      “你怕给他们看到吗?”陈懿仰着头,幽幽地看过来。
      谢嶂没有理会,用手拢了拢陈懿耳后,这是他习惯性安抚的动作。
      “不想浪费时间去解释。反正我们串供技术很差。”
      又在嘲讽。陈懿睫毛轻颤,低下头去扯自己的校裤绑带。他们高一的时候,从来都是两个人配合着撒谎逃课,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穿戴好后,陈懿坐在床上。
      谢嶂半跪下来,捧起陈懿的双手,很卑微很卑微地请求。
      “所以,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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