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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就是打算玩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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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以桓带着齐东去校医室看过敏症状了。
陈懿躺在宿舍的床上,闭着眼睛辗转反侧,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回来,难以入眠。
他细数自己和段以桓相恋的起源,真正动心,也是在校医室。
彼时抱着残破不堪紧绷的精神,遇见他阳光下白金色的人影,恍然间以为自己碰到神明,段以桓的好从来不是秘密,他可以对自己关心有加,也有可能对别人温声细语。
齐东长得很好看。陈懿闭起的眼皮因为用力闭合,出现细小皱纹,脑海里回想起齐东的眉眼,试图把自己和齐东放在一起比较,可是自己的脸模模糊糊,只觉得泯然众人。
拿个过敏药,用得着这么多时间吗。
在这么长时间里,段以桓会被看起来对男人很感兴趣的齐东勾着下巴,再引诱地贴上嘴唇去,于他的嘴唇上狠狠强吻吗?还是他会像第一次见到自己那样冷冰冰的......又或者,自己已经被厌倦了。
和齐东比起来,自己似乎黯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懿看了眼时间,快到午休结束打铃的点,而段以桓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心神不宁的午休只会让人更加疲惫,陈懿把纷乱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起来收拾自己,准备提前等打铃,到时候直接回教室。
一直到了下午下课,陈懿没有去找段以桓,自己在饭堂打了两个菜,味同嚼蜡地用十分钟吃完,回宿舍准备洗澡。
身后开门的声音来得很快,陈懿以为段以桓回来了,没回头,继续埋头在柜子里拿自己待会要穿的校服。
“齐东怎样,你带他去校医那边怎么说?”
“齐东?你们还玩多人游戏。”
陈懿脊背冒出一片寒毛,他直起身子站起来,扭头看着进门的盛延北。
“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也是我的宿舍啊。”盛延北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随性坐下,手臂放在椅背后,闲散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拿着衣服,眼神防备的陈懿脸上,语气有点玩笑外的狠意,“我不能回来?”
陈懿:“......我没说过。”
他假装若无其事,快步走进浴室关门,扭开水喉,脑子一片空白地在身上搓满沐浴露。
盛延北很久都没回来上学了,宿舍和教学楼都没有他的身影,久到他以为再也不会看见盛延北,结果对方就这么直接进了只有他一个人在的宿舍。
现在是逃进来了,待会要怎么出去。
记忆犹新的是他和段以桓在讨论生命大和谐的时候闯进来的场面,虽然自己当时背对着对方,但是那张素来厌恶自己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的震惊和厌恶,不用看都能想象到。
“砰砰砰”
陈懿吓了一大跳,差点连花洒都拿不住。
“谁...谁、”
“你洗太久了吧!”盛延北声音听起来很不爽,“我要洗澡,快滚出来。”
陈懿赶紧把水关上,他确实在里面洗太久,但这还不是因为太害怕外面的人了。
匆匆把衣服套上,连扣子都没系就出来,陈懿开门的时候发现盛延北站在门口像座门神,吓得他头也不敢抬,匆匆进宿舍给他腾位置。
坐在床上惊魂未定,慢腾腾擦着自己的头发,陈懿不住用余光偷瞄盛延北。
自己身上有把柄在盛延北那里,他是不敢嚣张了,万一人家心里一个不爽,把他和段以桓的事情满大街说,自己在学校就很难再风平浪静地过下去。
盛延北纯粹是没事找茬,把陈懿催出来后自己也没进去洗澡,靠在阳台对着镜子刮胡子。
“妈的......”陈懿头发擦到半干,心里一边骂,一边伸手给自己系扣子。
阳台和宿舍有窗户阻隔,外面刮胡子的人侧脸看宿舍里面,发现陈懿在安静做着自己的事情,黑黑的脑袋低着,看起来挺乖。
可是长得再乖也是假象,都是没见过那两个变态在宿舍里的场景,谁敢信,那他妈是两个男的!
刮胡刀突然给他下巴刮了道口子,鲜血从下巴渗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手被沾染,心里的想法更乱,把刮胡刀扔在水池里,开水洗脸,大摇大摆走进宿舍,翻箱倒柜找止血的东西。
太久没回来住宿,柜子里实在太空,什么都没有,他就随手拿了陈懿的纸巾,抽出几张摁在下巴上。
陈懿不敢和他对视,坐在自己床上颇有坐立难安之感,两个人虽是舍友,却没半句话好聊,陈懿怕他旧事重提,盛延北是觉得和这小子随便讲两句就会吵架。
“你上次......”
“你姘头还不回来?”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都没想到对方会开口,面面相觑。
盛延北挑挑眉,明知故问道:“我上次怎么了?”
陈懿抿唇,态度好商好量:“你上次看到的事情,能不能当它没发生过。”
“凭啥?”
陈懿知道盛延北不会答应,垂下眼帘,看着双腿之间自己相握的双手,他很想自暴自弃说算了你爱说不说,可是这种话肯定会激怒对方,那便和自己的请求大相庭径。
他不知道盛延北正看着他露出的一段苍白颈脖,看他骨骼分明的喉结,羸弱的手臂,和瘦削的侧脸。
盛延北在的体育班,所有人都无一例外一身大汗,肌肉是他们日夜训练得到的表彰,每个人都热血刚烈,说的话也无非围绕着体育、烟酒。
“你们不是情侣?情侣不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吗。”盛延北讥讽道,“还是说,你们就是打个炮玩玩?”
陈懿低着头沉默的样子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是啊,就是这样。陈懿这样的胆小鬼,怎么敢和那样的人谈恋爱,身世、样貌都比不上段以桓,谁会重视他这样的家伙。
眼前的人比他见过的所有男生看着都要碍眼,体能差到不行,性格也犟,哪怕是认错求饶,都不收起来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就是这张脸,这张尖细的脸,虚荣的眼角极淡上挑,说话时看向一边不肯直视他眼睛的眼瞳,总是若有若无地露出一点身上的骨头,好像在期待着别人......
就是用这种方式引诱别人的吧。
那天喝醉之后,该死的刘思文竟敢拉了几个人到房间,让这些男女在他面前放肆,甚至还用脸去蹭自己。尽管醉得不省人事,但他还是用力推开他们,自己的反应让刘思文大吃一惊,再三发誓不再做这些行为,但他是再不想跟这种人来往。
盛延北知道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要钻进自己的圈子,也知道这些没有下限脱光衣服群魔乱舞的人都抱着怎样的目的,而他留下刘思文和黄迪做自己跟班无非看重他们知情识趣不会乱来而已。
但是刘思文这样胡乱招J的行为,让他无比厌恶。这样做的原因,不过是想看他把持不住色令智昏,留下无数把柄而已!
甩掉刘思文,他在自己的公寓里消沉了几天,除了每日必做的健身,几乎没再社交。
可是陈懿的身影,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目睹他被人压在身下的样子,和他原本想象中那个干瘦贫瘠的身体完全不同。
耳旁似乎还在回荡声音。
盛延北靠着那天逐渐模糊的记忆,脑里不可避免地出现陈懿的脸。
那张臭脸上,还有什么好神色看,带着耻辱和不甘的眼神望过来,最后,被他弄到崩溃大哭......!
一阵碰撞声。
陈懿上半身被摁在床,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压在身上的盛延北。
“你干什么!”
盛延北的眼神如饥饿豺狼,狞恶的神情似要将人活剥生吞。他的四肢极为有力,能够轻易将成年男性撂倒,更别说陈懿这种非专业训练的身板。
陈懿抓着他的手臂,对方如同凶恶罗刹,老虎一样的眼睛禁锢着他,触及是手臂紧绷时蜈蚣盘绕的血管,粗硬的手筋带着强力的重压,一边压着他的脖子,一边掐住他。
“你这样的便宜货,生来就是给别人玩的,我要弄死你,你也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