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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怀疑的种子 ...

  •   “你又来了。”段以桓站在门外,话是对着盛延北说的,但眼睛一直看着陈懿。
      “当初说要亲自监管我的人,现在要赶我走了?”
      盛延北挡在门前,没有主动让位的意思。
      就是为了给段以桓骑虎难下的刁难,他知道段以桓一定是身陷在和陈懿的这段关系里,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挑衅他。
      看吧,看你的假面还能维持多久。
      他们从来就是两种性格的人,只是因为家世身份的不同,盛延北一直没有去得罪段以桓,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恶气,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恶心对方一把最好。
      段以桓镜片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他垂眸,看不出喜怒,只说。
      “让开。”
      盛延北的笑意扩大,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对这种刻板正经的人而言,言简意赅不甚友好的两字已经是他见过段以桓最不冷静的表现。
      发现了报复两人方法的盛延北,确实也是因为有事才回来的,他要拿放在学校里的手表,上次打球时候把自己的限量运动手表放在柜子里,朋友说你反正也不戴,借给我戴几天,他说送你得了,回来拿东西的时候,突然想起宿舍里还有个臭小子。
      玩弄之后,发现感觉比想象中好多了。
      看来离放过他还有很远的距离。
      盛延北把撑在门框上的手臂收回来,和段以桓擦肩而出,还装模作样地拍拍他的肩膀。
      “他真的挺骚的。”
      一声低语,让段以桓的手指有些颤抖。
      人走后,宿舍又只剩他两人。
      陈懿也不像往常一样开朗,他坐在自己床上,活动着手腕,手腕上紫色淤青和床单上被水打湿留下的深色,头发凌乱着,眼神也在放空,看到段以桓来,只是顾着把上衣的纽扣扣上。
      “以桓,我想换宿舍了。”
      段以桓没有犹豫:“好。”
      隔日,盛延北被请了个长假,理由是要去校外集训,一个月后回来。
      偌大个校园,少了个学生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段以桓在纪律部办公室内,放下手机,以简短的应答回复了电话里秘书讨好的道歉。
      家里的信息又来了,大意是,很高兴你醒悟过来。家里能给你的东西不少,但也需要你付出承认和接受的代价,如果想好了,尽量以后多回家看看家人。
      段以桓把手机关机,放回抽屉里,他转头看着陈懿,想问他,在之前的学校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那天在医院里会有人对他说那样的话,是真的吗?
      停了很久,他最终没有问出口。
      他太较真了,如果问了答案是他不想听到的,他的内心不可避免就会被掀起波澜。
      喜欢上陈懿已经是底线,再动乱,不足惜。
      马上就到了周一。
      段以桓站在台上演讲。
      数以千计的,形状相似的脑袋,几乎一样的面孔,穿着一样的衣服,像树木在森林一般。
      他是怎样从人群中执拗地、坚持地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众人模糊的面孔中,有一张俏皮白净的脸,在比别人微长一点,经常挨骂的刘海下,一双看起来更加灵动的眼睛会机敏地朝他使眼色,像是想逗他笑。
      段以桓调整了一下麦克风,从善如流地进行国旗下讲话。
      如果一定要给自己的眼神选个焦点的话,选择陈懿就好了,反正没人会知道,他在看他。
      但是,选择谁,有什么区别?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如果一定要有人和自己在一起,他以为那个人会很像自己,顾全大局而牺牲个人感受,冷淡,稳重。
      绝不是陈懿这样,略显幼稚,做事情不顾后果,不考虑别人,活跃,兴致勃勃,对任何事情都充满新鲜感的人。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也没有想象中正式的告白和接受环节,仅仅是因为发生了性关系——他的□□插进了他腿间,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栏杆里的骆驼,从隔档间伸出头,挑战性地舔了一下雨林的浆果,然后他尝到了令人生惊颤的甜美。
      在那之前,他还只是个固执地保留每一本书的腰封完好无损停留在书封皮上、遵循着校园学生守则对校园行为加分减分的,没有亲密好友的学生。尽管他不打算过父母规划好的按部就班的人生,但不可否认他已经遗传到了绝大多数来自父母的特点,会讲官话,擅长组织和管理。
      段以桓一直知道自己的缺点,只是越克制,便越变得内敛。
      他想喜欢如考试,圈点勾画确定范围,在框架内选择最合适自己的,怎么会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对一个转校生心动。
      演讲稿已经到了尾声,他习以为常地在最后进行收尾,因为做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每一个字,抑扬顿挫,都熟记于心。
      “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
      他走下高台,心里想的是快点见到陈懿。
      -
      陈懿觉得最近的段以桓变得有些“异常”。
      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两人的神秘感也淡到几乎没有。
      段以桓会在意他在和谁打电话,具体表现为每次他看手机之后,就察觉到段以桓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怎么笑这么开心。”
      被那查岗一般的眼神逼迫,陈懿只能自动自觉地解释:“刷到好笑的视频而已。”
      渐渐地他有点烦了,这种相处方式太像传统意义上的情人,而他在学校的生活已经够辛苦,要再背负着什么责任感,去体谅段以桓莫名其妙出现的控制欲,他会烦。
      那天之后,他们换到另外一间宿舍,这间宿舍是双人宿舍,虽然同样摆了四张床但是只有两个人住。
      明明总是爆满的宿舍楼,总能给他们腾出这么多空房间。陈懿再也不相信教务处的鬼话了,要双人间,钱到位没用,还得靠关系。
      段以桓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也不太好奇了,反而还隐约感觉到有点压力。
      同学之间都在说盛延北是被家里罚禁闭了,但他很清楚,一定有段以桓在后面推波助澜的作用。
      那他也能明白,盛延北为什么会对他做出那些恶劣的举动了。
      欺软怕硬的家伙......!
      至少一个月内是不用去想盛延北的事情了,可是段以桓这边也变得棘手起来。
      晚自习结束后,段以桓和陈懿一起回宿舍。
      看到他走路还在偷偷摸摸地看信息,段以桓皱了眉。
      “小心宿管。”
      陈懿吐了吐舌,把手机放回去,跟在他身边走。
      “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冒着被抓到的风险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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