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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偷偷拐走一只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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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拿下他!”一名黑衣人向身旁的数名手下沉声道。
“嘁。”一声轻蔑至极的声音从那名正被追杀的,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口中传出。
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和不屑,就像是他对身后那群追杀者的挑衅。
他身形敏捷地一跃而起,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稳稳地落在了屋檐之上。
借着那如轻纱般朦胧而又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一张冰冷的面具,面具后有双冰冷的眼。只见他轻轻一纵,如飞燕般轻盈地穿过窗户,悄无声息地进入到了屋内。
在这间略显古朴的屋子里,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木床,床上正躺着一个熟睡中的少年。
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弱冠的模样,面庞清秀,双眸紧闭着,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仿佛正在做着一场美梦。
原本正沉浸在香甜睡梦中的他,突然间被屋内传来的一阵轻微响动给惊醒了过来。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
“你,你是谁?”
这少年满脸惊愕地盯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面色惨白。
但此时的青年面色比起他来更苍白如纸。
少年见状,连忙对着青年说道:“看你这样子肯定伤得不轻,让我来帮你治疗一下吧。”说着,他便开始翻找身侧的柜子,准备取出一些药来为青年疗伤。
“可休要耍花招。”
那位青年微微挑起眉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却还是听人的话端坐下来,任由少年包扎。
包扎完毕,少年长舒一口气:“好了。”
“以防万一,为免你泄露出去,莫怪了。”
青年动作迅速而地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毫不留情地朝着少年而去。
瞬间,少年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青年牢牢地控制住了身体。
青年用力地将少年按倒在地,然后用绳索一圈圈地缠绕着少年的身躯,从手腕开始,一直延伸到脚踝处,每一个结都打得异常紧实,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青年如此严密地捆绑着少年,但却唯独留下了少年的嘴巴没有被捂住。
“你,要做什么……”少年惊惧交加,胆小如鼠的他,不禁流下几滴泪珠。
看见这一幕,稳如泰山般的青年手竟微微一抖。
“闭嘴,我问你,你叫什么?”青年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这是一张很俊气的脸,线条分明,透露出一种冷峻却邪气的感觉。尤其是微微上扬的剑眉下,有双深邃的眼眸,宛如寒星,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好美……”少年惊呆了。
“我问你话呢。”青年大声问道。
“我,我叫陆……陆亚楠。”少年被吓到,眼眶红了。
“陆亚楠,叫你小楠好了,话说你好爱哭啊。”青年扑哧一声笑了。
“我……”陆亚楠生气,却也只是无能狂怒,只好试着转移话题,“对了,你叫什么?”
“我吗?”只见那青年微微耸了耸肩,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名楚清墨,淤水清莲,出墨不染,给我取名的人说,给我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少和你们这群醉酒污泥玩。”
“我觉得倒像是‘夜烛已残宾馆寂,晓梅空点墨池清’。那人可能是希望你别太傲,不然会孤独寂寞冷。”陆亚楠闻言直接道,说完人的脸已然黑得要下雨。
“你……呵呵,好样的,会说话。”
青年起身,径直向前去捂住少年嘴巴,另一只手用力撬开,随后从腰间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倒出一粒红色药丸,置于掌心。
“那,那个药丸……”陆亚楠看看楚清墨手中的红色药丸。
“你闭上眼,我就收回去。”楚清墨的眼中闪着狡诈的光。
但陆亚楠那个傻瓜却闭上了眼,楚清墨快速撬开他的嘴,用食指抵住红色药丸连指带药塞了进去,心想:这小子真好骗。
“唔……咳咳……”陆亚楠剧烈地咳嗽着,他试图将刚刚咽下的药给吐出来,但一切都太晚了。
只见楚清墨的手指轻轻一抵他的喉咙,那苦涩的药便顺着食道滑进了胃里。
“你……唔……”陆亚楠满脸涨得通红,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此刻,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显得迷离而无助。
“好热……好难受……”陆亚楠不禁难受地呢喃道,这种感觉却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让他无法招架。
这种感受十八年来也从未体验过,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小腹里啃咬,又痛又难捱。
“不会吧这么巧吧,碰上敏毒体质,这只是普通的丸药而已,还不至于如此痛苦。”
只会让人口不能言几日罢了,的确还不至此。
“唔……你,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我的身体好痛,好难受……呜……”陆亚楠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下来,他痛得蜷缩成一团,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完全顾不上去听楚清墨究竟说了些什么。
而楚清墨,他,他能怎么办?
他缓缓走到陆亚楠面前,伸手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然后颇为无奈说道:“走吧,跟我离开这里。”说完便抱起陆亚楠准备逃离这个房间。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猛地冲进了房间里。
只见来人身材魁梧,手持长剑,满脸怒容地对着楚清墨大声吼道:“住手!你这恶贼,竟敢对我们家少爷动手!”
楚清墨定睛一看,原来来者正是那教主身边的护卫。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冷哼一声说道:“哦∽原来是教主身边的走狗啊,今日可真是冤家路窄呢。”
“你这邪教妖人休要胡言乱语!快快放开我家少爷,否则别怪手下刀剑无情!”教主护卫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朝着楚清墨猛刺过来。
楚清墨见状,身形一闪轻松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与此同时,被疼痛折磨得几乎失去意识的陆亚楠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唔……好热啊……好难受.….…”
“少爷,少爷,您千万不要有事啊。”教主护卫眼见陆亚楠如此痛苦,心中愈发焦急万分。
他一边奋力与楚清墨缠斗,一边抽空关切地询问着陆亚楠的状况。
“哼,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吧!”
楚清墨趁着教主护卫分神之际,忽然使出一招凌厉的掌法,重重地拍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教主护卫顿时口吐鲜血,身子向前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地抱起陆亚楠,脚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便轻盈地跳上了屋檐,消失在夜里。
良久,楚清墨穿过一片丛林,稳稳地落在了一处隐秘的石洞口前。
他对着那看似普通无奇的石壁轻轻一拍,只听得一阵轻微的机关转动之声响起,原本严丝合缝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幽深的通道。
沿着通道前行数十步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规模不小的寨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此时,一名衣着华丽,火焰般显眼的少年运着轻功从寨里迎了上来。此人正是这座寨子的副教主——项嵘。
“教主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项嵘满脸笑容地说道,咧开嘴笑时笑有对虎牙,很有活力的模样。
他说是这么说着,目光却忽然被男子怀中抱着的陆亚楠所吸引,不禁轻咦一声:“咦?这是谁人?模样生得好可爱……”
说着,他好奇地凑近前来想要仔细端详一番。
“别乱动。去唤你兄长来。”楚清墨面色凝重地说道。
“哦,好。”项嵘应声离去,楚清墨亦返回自己房间,将陆亚楠小心翼翼地置于榻上。
“教主,项大夫到了。”门外小厮入内禀报。
“请他进来。”
楚清墨眉头紧蹙,凝视着陆亚楠愈发涨红的面庞,心中暗自思忖:此子,竟是那令人棘手的敏毒之体,且还需教主护卫如此悉心守护,莫非.…...
“教主,不知唤我前来,有何要事?”项大夫项铖踏入楚清墨的房间,而项嵘则悄然隐匿于项铖身后,试图一窥究竟。
“退下,项嵘也是。”楚清墨目光如炬,瞬间洞悉项嵘的所在项嵘唯恐楚清墨动怒,只得悻悻退出房门。
事出有异,其中必有蹊跷,瞧着着实怪异。
房内楚清墨来回踱着步:“这人是敏毒体质,我就给了他一颗丸药,结果他一路上喊热喊难受,这可咋办呀?”
项铖看着楚清墨手忙脚乱的样子,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好啦好啦,别笑啦。要是治不好,你弟的事我可就不管咯。”
“别别别!开个玩笑嘛,别啊。”
项铖赶紧收住笑,咳嗽了几声,一屁股坐到楚清墨的床上,给陆亚楠把了把脉,说道:“这病有点难治,就算治好了,恐怕也会有…..后遗症吧。”
“到底能不能治。”楚清墨一把揪住项铖的领子,对着他吼道。
“别别别,别生气嘛。给我几根银针、一盆热水,再拿点消毒的药来。”项铖一脸严肃地对楚清墨说,“我治疗的时候可不能被打扰哦,连你也不行——”
“好吧好吧。”楚清墨让下人把东西准备好就退下了,自己摸了摸陆亚楠的头,也转身出去了。
这时候外面已经是三更半夜了,月亮又大又圆,楚清墨心里想:要不是我,小楠也不会这样了……等等,我为啥要担心他呢?为啥呢?大概是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吧,他的眼睛那么纯洁无邪,天真可爱...….
这时候,楚清墨的房间里。
“不好意思哈,我只是为了治病,对不住啦!”
项铖对着陆亚楠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把陆亚楠的外衣脱掉,然后把消毒过的水洒在银针上,用熟练的手法,在各个部位扎了上去,陆亚楠眉头一皱,就醒了过来。
“哇,你,你是谁……咦,我的衣服跑哪儿去了?!”陆亚楠的小脑袋瓜晕乎乎的。
“哎呦,头,头好疼呀,头好疼,呜呜……”陆亚楠的眼泪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哗哗地往外流。
项铖:“……”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等陆亚楠穿好衣服,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算好啦,呼。”项铖长舒了一口气,“这小家伙比小娃娃还难哄呢。”
项铖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楚清墨瞅见项铖出来了,就赶紧进去,看到陆亚楠的脸色好多了,这才放心。
第二天,太阳才刚刚露脸,大公鸡才叫了第一遍,陆亚楠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躺着个大男人。
“你谁啊?”
“你不认识我啦?”楚清墨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陆亚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像拨浪鼓似的摇起了头。
楚清墨:这小子不会失忆了吧?还是说就把我给忘啦?得先试探试探。
“我问你,你还记得你叫什么?”
“呃……我叫陆亚楠。”陆亚楠挠挠头对楚清墨说:“对了,我还记得有一个男的给我吃了个红色的药,之后,唔,痛痛痛……”
陆亚楠抱着头,痛得红了眼,楚清墨一把搂过陆亚楠,把他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记不清的事就别想了,睡吧。”在楚清墨的安慰下,陆亚楠睡着了,睡姿非常可爱,楚清墨邪魅一笑,在陆亚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真像个小孩子。”楚清墨轻声说道。
出了房门后对门口的睡着了的小厮猛踢一脚:“喂,那小子醒了后,让书童给他梳妆,并把他带书房来,记住了。”
“好的教主!”小厮被楚清墨给震醒了,忙起身躹躬行礼。
“教主大人,您醒了?”项嵘又蹭了过来。
“走,去会议厅。”
“教主大人,早上好。”一排排小厮护卫以及教徒们排得整整齐齐地喊道。
”教主大人,人还好吗?”项铖边擦着眼角的眼泪边走过来,打着哈欠问。
“好什么好,记忆都没了,幸好对我灌药的记忆也没了,呼,万幸。”楚凌寒拍着项铖的肩说。
“哥,听说你把神教教主的儿子带来了?”楚凌寒的表妹周钰从会议厅走出来
“你怎么知道?”楚凌寒大吃一惊。
“外面都传开了!”周晓钰用充满着八卦的眼神看他,“你,没对他干什么吧。听说,都和他睡觉了呢?!”
“别,别乱说!”楚凌寒脸仿佛顿时烧了起来。
“对了,教主,他的病情并没完全稳固,须每天吃消毒丸,且不能受惊和剧烈运动,知道了吗?”项铖补充说。
“知道了,唉!”楚凌寒长长地叹了一口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遗憾之色。
但,再这之后他皱起眉头,语气急促地催促道:“走走走,别磨蹭了,赶紧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