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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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坐在靠椅上，看向窗外，餐厅檐边的木框一角有些零零散散的脱落，碎屑挂丝在灰色的漆斑上耷拉着，这显然很旧了，周围的一切也开始缓缓赘皮，悄无声息躺下褶皱中往日的尘埃，还有甘草精油的苦涩味儿。
“sambucs”意大利的一种茴香味利口酒，其特殊的视觉效果，是甘草精油与茴香遇水形成乳化反应。可作为餐后甜品酒饮用。布加拉提从这细微推进的指引中回忆，第一次尝到这“最难喝”的利口酒时，那时暑气在那不勒斯喧嚣，却因此割裂出圈难得可贵的，极端下掩藏的寂静时光，勉强可说是愉悦了，父母揶揄地看着他因好奇被利口酒呛得吐舌头。
……总得有新开始，所谓自然的规则一直都这样，往往背负自我使命之人，平凡的闲暇会被视为懈怠，而不得不踉跄着行走。
“布加拉提，我想请这家伙吃意大利面吃到饱，可以吧!”
福葛带着一个被绷带包了半脸的纳兰迦走进餐厅，对着餐厅厨师和布加拉提大声喊道。
布加拉提只不语地将面前的意大利面向纳兰迦推去，三人之间便无任何探听虚实的交流，一切都习惯性的自然，对于人，事，命运……常说存在即合理，这句看似存在主义真理般的话其实是形式的谬误，但不得不都在沉默的陀螺中旋转。
“布加拉提先生，外面有两人找你。”
布加拉提微微颔首，眼神擦过福葛后，福葛点头回应，给纳兰迦打个手势。布加拉提看着一头雾水的纳兰迦跟福葛离开后便抬手示意让服务员带那两人进来。
“……喂，你最好不要骗我啊毕竟我也混得不差，即使是一对十的局面我也成功应付过……”
声音愈来愈近，最后身穿警察服的人将米斯达向前推到包间里，朝座位上的布加拉提挥了下手便将门关上了。
“……”
“……”
“盖多·米斯达，1982年出生于意大利那不勒斯，从公立初中毕业后便过上了街头混混的生活，虽然是混混，身边朋友中也有几个黑邦，但仅以你的作风，不如说是游手好闲的普通人，除了偶尔的小打小闹外很多时间都吃喝玩乐。我说的没错吧？”
“……你是黑邦？刚刚那个警察是你们的人吧？他说来见你能免除我死亡的命运。我对你们这些帮派政府啊之间的恩怨没有任何兴趣。你说的那些我肯定知道啊，但现在我的重点是，我是清白的，对那些阴谋诡计什么的，一点也不清楚，你要问我话，我也只能说那人死的时候流了多少血。”
“我自然知道你是清白的才会把你捞出来，我将你的过往说出来，自然也是知道，在这件事你没有说谎的天性。我不会刁难你，对于免除死亡的承诺也不是噱头，我想知道的只有，昨晚案发时你看到的一切。”
“……我不说你应该也猜得到，就像电视电影中的套路，帮派之间的斗争什么的，连警察他们都这么说，我撑死能知道些什么？”
“虽然你没有说谎的天性，但看来你格外有“坚守”的道德啊。你还是在怀疑或者在斟酌，斟酌事情的重要性值不值昨晚在你心中的价值，在犹豫后面模糊的发展，毕竟你只掌握这一张牌……既然你的那个朋友，是北部外来黑邦组织的成员之一，你应该多少清楚他们想要反叛[热情]的风声，他们为积累实力，肯定拉拢过你，而你应该拒绝了。”
“……”
“前段时间他和北部的另外两个人离开了那不勒斯前往佛罗伦萨，与佛罗伦萨的老板达成了不为人知的交易，其跟本是为了联合分食[热情]。而且借此挖走了部分警察厅里的关系。那你应该明白了，你，昨晚出现在案发现场，三个接头人全部死亡，他们即使猜测是[鸟嘴]干的，但为了平息多方的矛盾，最后，你绝对是替死羔羊。”
“那你既然都说出来，多方的矛盾。而且这么看，你是[热情]组织的吧？那你们有什么立场来决定目击者的死亡？”
“……我猜测你看到了[鸟嘴]，你为什么多次顾左右而言他？借部分信息来反问我？按一般情况的无辜目击者来讲，到了这一步，会爽快地事无巨细说出来，而你为什么回避？”
“我没有回避，因为说出来无非就是那些东西。作为清白的目击者，我恰好经过听到枪响跑过去，发现尸体，结果是我的“朋友”，然后报警，就是这样。”
“……这样吗？那是我过度猜疑了，我的承诺会兑现的。刚才的咄咄逼人，主要是……我很想见到[鸟嘴]一面，我在报纸上发现且分析了不少她的事迹，她是个很值得受人钦佩的女人。昨晚发生的事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以她卷入的事情中，很难逃出意大利，在所有交通通行场所，几方□□的人都在安排人……”
“……她一个外来的多国通缉犯，由她杀了刚刚你说的，北部事件的人，对你们[热情]来讲不算好事吗？”
“意大利的黑邦，尊严是不可侵犯的。在佛罗伦萨和北部眼里她是挑衅者，在[热情]眼里，她冒犯了我们维持的“和平”……所以我先一步了解她，知道她精神与灵魂的可贵……”
“……”
米斯达垂在侧边裤缝处的手，松开又握住，指尖微不可察的痉挛，使他眼前又浮现出枪声后倾盆直泄阿刻戎河水，湮没住缘分绳索的牵引，空余出心音沉在裂谷中的呼号。
“我……”
“在昨天的雨夜，我看到了一个人……那是我第二次碰到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