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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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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入理想城区域后，沈淮第一次亲眼看见密集的白色云层，软绵绵的，像棉花糖，延伸一大片，直至尽头与蓝色天空相接。
不一会儿，悬浮车下降，无数个颜色各异的巨型广告牌刺痛着视网膜，其中大多是最新款悬浮车、原生态食品和义体手术。
飞行器面前最大的那块，从新鲜绿色的原生态牧场翻动成追追义体移植广告。
【还在为了天生缺陷而倍感自卑？还会因为性别限制而缺少乐趣？快来试试BTD义体移植，见效快，效率猛，1分钟即可手术成功！188星年最受欢迎的义体手术，快来挑选属于你的好兄弟吧！】
广告牌上闪过的巨大追追恰好映射在悬浮车的小窗，和沈淮的脸只隔着几微米的距离，吓得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虽然背景是限制文，但咱好歹也是理想城的高端人士了，就不能藏着点嘛！
沈淮见识过贫民窟那么多不合时宜的酱酱酿酿，自喻已经被各种辣眼睛练到防御力满格，还是被理想城的狂野重创了。
他偷偷瞟了眼身旁的江鞘，对方表情平静，压根没注意到。
沈淮松了口气。
不能让这种污|秽之物辣到他家纯洁小白花的眼睛！嗯！
车停稳后，沈淮坐在窗边抬头向上看，头顶悬浮交错着各式各样的轨道，最显眼的是面前那座铁塔高楼，高耸入云，根本看不到顶。
只是这么看着，就切身感受到了自己有多渺小。
江鞘在光脑提交了沈淮的入境手续后，打开车门时低头嘱咐道：“哥，这里人多，车辆没法行驶，你紧跟我，不要走散了。”
两分钟后，沈淮终于理解江鞘的“这里人多”是什么意思了。
天上有不少双腿绑着飞行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人飞来飞去，更别说地面有多拥挤了。沈淮刚走两步，一名古铜色皮肤、宽肩窄腰的年轻男生就直直撞了上来。
说是撞，但他上身只穿了一件手掌那么大点儿的布，沈淮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肌腹肌的弧度。
男生夹着嗓子吃痛了一声，差点倒地，好在摔倒之前看到了沈淮的那双廉价鞋子，立马腰挺直了，翻了个白眼低低骂了声“土包子”，哼了一声扭着屁-股离开。
沈淮回头一看，他像是塞了两个篮球的屁-股走起路来duangduang的，牛仔裤松松垮垮，露出一层字母边和半个屁-股。
还挺白的。
江鞘偏到他耳边，“这里算得上是理想城的贫民窟，大都是被大企业优化掉的大龄白领。他们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必须赚取生活费和联邦每年的税金，否则就会被驱逐出境。”
“我们看到的这些人都是在光脑上直播。理想城的直播行业虽然已经饱和，但只要出头下半生就不愁吃穿，这块胡萝卜足够大部分人前仆后继的。”
直播？
沈淮立刻联想到之前打开直播间时，礼物炫彩特效都给老光脑卡成ppt了。
两人穿梭在各色人群中，这里的人个个模样精致，穿衣风格五花八门。一眼望去，当场拆义体的就有七八个。
沈淮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就对上一个男人的目光。他穿着黑色西装戴高檐帽子，脸上平的没有一丝褶儿，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能看出起码四五十岁了。
他看见两人时咧嘴一笑，垫着脚尖走过来。
“我们现场看到了两位小哥哥，hi~你们好~”
被比自己大一轮的男人叫哥哥，沈淮登时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率先将虚拟话筒递给江鞘，江鞘淡淡撇开眼，果断拒绝。
下一秒，沈淮的光脑上就弹出了请求连接的设备请求。
男人眼尖地扫了下沈淮的衣服，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小哥哥，您之前听说过源端科技吗？”
江鞘拽着沈淮的胳膊就往前走。
男人不依不饶地小跑跟在后面，“我们新开发了一款上身义体，上市前需要10名模特作为展示，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手术费全免，还赠送您面部的瑕疵修复手术……”
他还没说完，平滑的路面上突然弹出一块鹅卵石，精巧砸中义体脚踝的神经连接处，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沈淮发现耳边叨叨声消失，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刚刚还喋喋不休的人竟然卧在马路上睡着了。
理想城的人精神状态这么良好吗？
江鞘帮沈淮整理乱了的领口，“哥，以后遇见这种人你都不要理。”
“知道了，我才不会做什么义体手术呢。”沈淮挺了挺小身板：他在光脑上了解过移植过程，就是将原生器官彻底切除后再将神经连接到金属义体上，过程相当残忍。
虽然用自己的手臂当武器的确很唬人，但这对胳膊腿儿陪了沈淮20年了，他念旧。
“不过，他说的瑕疵修复手术是个啥？”
江鞘轻咳，“就是整容手术。”
沈淮一脸心痛地捂住胸口。
爹的，原来是看他丑！
江鞘解释，“这种手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非常成熟了，价格很便宜，作为赠品推销也很正常……”
沈淮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安慰我，我对我的颜值还是心里有数的。”
两人逆着人流的十分钟后，终于坐进了拐角处一辆哑黑色的悬浮车。
随着车辆上升，沈淮才得以看见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是一块规划得方方正正的绿植区，密集又色彩各异的人流像在盒子里被随意打乱的纽扣。
悬浮车急速行驶，穿越在一条条细细长长的轨道上，窗户外各种疾驰而过的广告牌……只要稍一抬眼，就能看到远处飘在空中的飞艇，和挂在艇上的巨幅海报。
秦厌的脸至少被放大了一千倍，手上拿着一团比他脸都大的胸肌义体微笑着，旁边还有一行字——
【完美身材，由Dreamland为你保驾护航。】
沈淮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江鞘顺着沈淮盯着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秦厌刚张贴的新广告，淡蓝色的双眸略显诧异，“哥喜欢秦厌？”
沈淮连忙摆手，“我都不认识他，哪谈得上喜欢。”
“也是。”江鞘轻笑一声，“虽然他在理想城很有名，到底也只流行了几年，名声还传不到垃圾城去……你该不会是对Dreamland的新产品有兴趣吧？”
沈淮就更不认识了。
江鞘露出了一种“还好哥你没误入歧途”的松口气表情，讲到：“你肯定听说过的，这家公司的老总就是贺璟渊，贺氏集团的ceo。”
沈淮登时瞪大了眼睛。
何止听说过，睡都睡过了！
怎么一张这种海报，上面集结的全是老熟人啊？！
沈淮努了努嘴，小声吐槽，“起这么多名字，不怕记不住吗？”
江鞘视线一凝，“是‘贺氏集团’太接地气了吧，理想城的精英主义者们可不买账。”
沈淮迅速在光脑上搜索了这串英文名，果然比【贺氏集团】的词条多了几百倍。
Dreamland在十年前以生物科技起家，现已发展成为覆盖生物科技。交通工具和贸易为一体的国际商业集团，为了增加两城贸易、促进生态循环，贺璟渊向联邦申请开启通行，并首例在垃圾城定点建立贺氏银行。
沈淮眼睛都看酸了，密密麻麻贺璟渊赚了多少钱的词条依然翻不到底，他“啪叽”将光脑关机，瘫在座椅上，“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我仇富了。”
江鞘哭笑不得，“没关系哥，你还有我呢。”
沈淮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你咋啦？你的钱又不是我的钱。”
“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多少拿去就是了。”
话音刚落，沈淮腾地坐直，义正言辞盯着江鞘，“小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咋能拿你的钱呢？再说了，你家里也不可能同意，这话以后别和别人说了，知道吗？”
“哥哥，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外人。”江鞘湛蓝的眼睛瞬间红了，鼻头也红红的，楚楚可怜地偏开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是把这条命给你我都愿意，更何况只是些钱而已——”
沈淮，一个爱财如命的穷鬼，在这一刻着实被感动得差点掉小珍珠了。
他强忍住了让江鞘转500万星币证明一下的冲动，捂住了他的嘴。
“乖，别说这种对钱大不敬的话。”
沈淮一直对钱保持最高级别的崇敬和尊重，他相信有一天钱也能听到最忠诚信徒的执着，朝他飞奔而来。
江鞘抬起水汪汪的双眸，宛如一汪清泉。
“在我心里，你比钱重要很多。”
江鞘柔软的唇摩挲过沈淮的手心，微微发热的气息蛰得沈淮心尖一跳，立马收回手，打开车门跳车逃跑。
下一秒，沈淮心跳得更剧烈了。
他站在庄园前，下巴已经掉到了地上——这里的绿化率高达70%，吸口气鼻腔里都沁着草香，比人还高的喷泉沙沙喷射出一道浅淡的彩虹，人造沙滩上还有贝壳……各式仿生人穿着不同工种的衣服，在两人眼前穿梭。
眼前的景象熠熠生辉，沈淮幻视自己像童话里顺着藤蔓误闯入神邸的小不点儿。
他沉默了。
他问系统：“统子，如果我兢兢业业完成剧情，也能这么有钱吗？”
系统也沉默了。
半晌，它干巴巴回应：【也不是不可能。】
沈淮用夹烟的姿势重重吸了口气。
他帮系统补充一句：除非奇迹发生，否则那四个抠比攻不如江甜甜一个手指头。
沈淮突然很想躺平，赖在江鞘身边算了。
穿过漫长的，用大理石铺设的汀步，两人并肩走进客厅。
沈淮还没来得及感叹这里的壮大与豪华，就隐隐听到了几人的欢笑声。
其中一道闻风丧胆的声线，让沈淮后脖颈的汗毛瞬间竖立。
江鞘一边诧异了一声，一边走上前展开那扇钻石纹路的玻璃门，“爸，妈，今天家里还有别的客人？”
沈淮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拽住江鞘的衣角，压低声音，“别！”
下一秒，沈淮的金主、本限制文有权有势又特别记仇的霸总攻一，身着昂贵得体的深色成衣，水灵灵地从里侧推开了门。
贺璟渊淡淡俯视着沈淮，眼中并没有对青年出现在这里的意外，深色瞳孔像是一块放在展台里的昂贵珠宝，冰冷冷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