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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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他很开心
耿秋沉默，点了点头。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程染再次疑惑，不是，为什么一直冲他说对不起啊？
于是，程染也这么问了。
“因为。”耿秋紧抓方向盘，“我不该隐瞒你，明明你并不想这样，却——”
程染觉得自己有点晕车，要不然怎么会听不懂耿秋在说什么。
耿秋脑子也有点乱，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些失态。他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重新说道：“我没想到我的决定让你这么难堪，对不起。”
程染皱眉：“你并没有让我难堪，我其实很迷茫，我不知道你是我的编剧，这件事情我以为除了我没有第二个我熟悉的人知道。还有，我们没有好好商量就离开，我伤害了你，对不起。”程染看着耿秋的样子，只好自己下定决心先站出来。
耿秋摇头表示不赞同。
“我这人就是太有情商了，其实我本来也不是这样的，我其实挺疯的。”
“其实我也是。”程染严肃，“我的理想型就是你。”
？
耿秋猛踩急刹车，回头。
程染没有系安全带，身体往前带额头撞到了前座上：“斯！！”（Q:大家坐车别忘系安全带~）
程染痛呼出声，耿秋担心连忙下车来到后座：“没事吧？对不起。”
“没事没事。”程染捂着鼻子，只是有点疼，没到出血去医院的地步。
程染缓了缓，开玩笑的说：“耿秋，你真的是越来越不一样了，你的情商呢？”
耿秋咽了咽唾沫:“你也不一样了，我终于看见你了。咱俩现在，坦诚相见，连条底裤都不剩。”随后又粘糊的说，“你刚刚说——你的理想型是我？”
对了，语气中还带点不自信。
“是的，我表面害怕心里疯狂的家庭的输出机器，就希望能像你一样拥有一点情商，”看着耿秋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卑微样子’神情也放松下来，他居然不知道耿秋的内心是这样子的，虽然一直以来还没了解个完完全全。
得，白高兴一场，还把人给伤到了。
“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靠，这耿秋TMD还是个死脑筋。
“原谅！必须原谅，都原谅！！”
没完了这男人。
耿秋持续卑微。
爸，你不是说只要一直认错就行了吗，怎么感觉越来越难办了。
程染感觉自己心里有股无名火从脚底板蹿到了天灵盖，他怎么从来没看出来耿秋是个这么拧巴的人呢？
“真的？”
“骗你下次挂科。”
“哦，看出来是真的了。”
“——”
程染难得全身放松，在耿秋面前毫无戒备。身子摊在后车座上，一副拒绝思考的样子。
“怎么说？咱们又是同事又是同学、还是舍友和好朋友。关系整的挺复杂。”耿秋说。
他学着旁边人的姿势放松全身，像一只全身紧绷后的猫咪，终于迫不及待地上去将罐头吃了个干干净净。近些天情绪大起大落，面色比程染还差上几个度，在得知程染的真实想法后耿秋觉得今天的天貌似也没有那么灰。
他打开手机，点进讨论群，在活动结束后的第11天后回复了小C我也是，我们彼此幸福。
群里秒回。
小C：？？？
小A:?没看错吧？喜你家网卡了？
小B：？你俩碰到了？
小C：不是吧？？？喜你不是编剧吗？
小喜【回复小B】：别搞。
程染仔细看着耿秋的眉眼，他的神情又恢复了那种‘池塘月下’的感觉，估计是在回复信息。
他到现在依旧很难将‘随喜’和眼前这个人区分开来。
毕竟谁能想到耿秋的网络人设居然是个极具迷惑性的可爱女生啊喂？
不行了，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刺挠，估计以后恐怕没有办法直视自己的短信软件了。
11天，整整11天。他觉得自己很像一本看过的耽美小说里的男主，是从哪里看过的来着？哦哦，是在书店，自己准备更文的时候看的。好像叫————{爱意东升，至死不渝}？反正就是脑袋里有两个小人，拉扯着自己的脑神经。
程染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削弱化，估计现在就能给耿秋表现一个神仙下凡，简称神游天外。
耿秋关掉手机，一转头就看到程染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总共用时也不过一分钟，他就盯着自己看了一分钟？
幸福不言而喻，自己这算因祸得福？
“不好意思，我请你吃饭吧，我饿了。”
程染点头，神情严肃表示他也饿了。
于是，两人兜兜转转最终开到了包子铺。
店里人很多，满屋的肉香，每一桌的上方貌似都还残有新出炉时带出来的热腾腾的水雾，香气扑鼻。
“要几笼？”
“一笼，他家包子大，肉馅的好吃。”
于是耿秋要了一笼肉馅包子，程染转了耿秋一半的钱，耿秋识趣收下。
两人面对面坐下。
耿秋拿起包子，咬了一口，也不嫌烫的咽进肚子里。
“以后你就用微信跟我联系就行，短信通知不用管，还是得做做样子发几条。”耿秋说。
程染点点头，“没想到你网上和现实中反差还挺大。”
对面人叹了口气：“都是生活。”
“嗯，是的呢~”程染装模做样，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
耿秋咬包子的动作顿住，然后抬起脸笑，“怎么不是呢~”
掉马的事情就如此一笔带过，随着包子咽进肚。没有争吵，没有委屈，没有痛哭流涕，他们远比想象中的自己要冷静的多。只是把自己当成了薛定谔的猫，不知真相，只有自己的理论。当盒子被打开，看到猫咪活蹦乱跳，也就不做其他思考，专看眼前。
既然彼此都没有当回事，心里有个数，那把它当笑话看就好。
两人安静吃饭，耿秋脑袋突然一白，灵光直冲脑门。
他貌似还没有完全坦白。
耿秋缓缓放下包子，看向程染。
程染咬着包子皮，不明所以。
？
“请原谅我。”
？
“我其实没有完全坦白。”
？？？
“我其实认识然院长，并且为孤儿院定期捐钱。”
---？！
程染皱起脸，五官黏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
OK，耳朵，健全，大脑，完整。
-------哇。
耿秋，好像真的比自己有实力。
“你生气了吗？”耿秋问。
“没有。”
“那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痛苦？”
程染深吸一口气，“surprised，doubt，be jealous of。”
吃惊，疑惑，嫉妒。
“为什么会有be jealous of这个短语？”
“因为你看起来比我有爱心，貌似还比我更有钱。”
耿秋轻声低笑。
程染有点不爽，夸你呢，笑什么。
但是当然，他们之间少了点间隔，但还没有全消失，程染只是问：“怎么了？”
耿秋坐直双眼直视程染，嘴还带着浅笑，但态度却是没来由的认真。
程染微微瞪大眼睛。
“你放心，钱我一个月就那么点，但你不一样，你会变成富豪。
其次，你的人品，从来不会让别人嫉妒，只会有敬佩和掌声。”
前半句话，程染摆出‘你在开玩笑吗的姿态’，听到后半段，程染害羞了。
没错，他害羞了。
程染以前虽然过的比较苦，被人欺负过，但也不至于到缺爱到有心理疾病。他收到过来自许多人的夸奖，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耿秋夸奖他，他觉得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怎么就脸红心跳了呢，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吃饭。”程染难得态度强硬。
“好的。”耿秋也难得如此真心听话。
于是，两人就这么没有波澜的重归于好。
解释清楚的两人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开到孤儿院，直奔院长办公室。
见两人一起进来然奇很惊讶，程旗也过来凑热闹。
得知两人是一个学校的，然奇看向程染的眼神里隐约带着恨铁不成钢。
应该是错觉。
“真没想到这小子认识我‘乖孙’。”
程染：“————”
耿秋陪笑。
程染:“哈哈哈，今天买的玩偶也不知道孩子们喜不喜欢，我去看看。“
说完，程染起身鞠躬推门下楼，动作顺畅并且没有一丝停顿。
程染穿过走廊，下楼来到教室。
“老师。”教室里叽叽喳喳，程染敲门进去，冲旁边的女士打了个招呼，她不是程染的老师，因为程染的老师早就退休了。
“小程来了。”虽然不是程染的老师，但是因为程染经常回孤儿院没有人不认识他，所以叫的亲切，当然，小孩儿除外。
程染说要帮帮忙，他拿了两只娃娃来到一个女孩面前，然后将手中的粉娃娃递过去。
“给你。”
女孩看看娃娃，又看看程染，猛地摇头，“不要！！”
程染疑惑，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这里只有这儿样子的。”
“我不要粉色的，我要蓝色的。”
“蓝色的？“程染有些为难，娃娃都是正好买的，他没想到会有小朋友不喜欢。他应该都买一样的才好，失策了。
程染将粉娃娃递去，“对不起，是哥哥失策了，能不能请你拿着粉兔子去问问其他人愿不愿意和你换？下次哥哥注意，如果你愿意的话。”
女孩看了看程染，随后有些变扭的抱着粉兔子跑了，到最后程染帮忙分发完准备上楼的时候小女孩抱着蓝娃娃来找他，还真让她换到了。
教室在一楼，出了教室，遇到了耿秋。
“谈完了？”
耿秋回头，点了点头，“忙完了，准备回去了。”
说完两人对视，程染先叹息，张开双手抱了抱耿秋。
“线上聊。”
耿秋很明显的愣了愣，然后回抱。
“好。”两人同一时间放手，“线上聊，先走了。”
耿秋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程染只好将他送出大门。
在栏杆上的程旗以俯视角度将全程看完，她皱了皱眉，斯了一声。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有被‘老婆’嫌弃的耿秋从孤儿院刚回到家就开始撒欢，抱着他爸耿鸣在客厅耍疯。
噼里啪啦的，腿撞到沙发梆子也不嫌痛。耿鸣也没嫌耿秋烦，正好的放松机会，不用白不用。
耿秋脑袋里开始涌出清清溪水，清凉又美妙。
程染没有讨厌他，他们也都开始‘破蛹’，那么他是不是还有机会？他幼稚的想。
他想试试，大胆追爱，会怎么样？
他不想被‘人设’局限，他不想讨好别人，他也不想讨好程染，他想追求程染，他要示爱。让程染知道，他爱他。
程染说过，他没有结婚恋爱的打算，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不追，等毕业？等程染终于决定结婚？到时候就彻彻底底的没机会了。
耿秋一直在追求程染，程染是真的没有发觉。程染没错，耿秋也没错，他们虽然称兄道弟两年多，但说真的谁也对对方了解不透彻。但是现在耿秋知道程染的小秘密，程染现在也知道了。他们开始慢慢向对方靠近，程染走的有点慢因为他在试探，他在担心，于是耿秋就无限接近程染，他想留一步，他要把选择权交给程染。
他先喜欢上的，就由他当后者。
耿秋心里转着探戈圈，幸福顺着心脏弥漫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他成年后唯一一次如此轻松，如此舒畅想劫后余生，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往后每一次，都会是被开心幸福所覆盖。
今天的耿秋，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