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直男宿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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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直男宿舍
利羽缓了一会儿，果断起身往宿舍楼方向走。
青鹏反应过来连忙追上，问：“你不难受了吗？”
“不难受了。”
“真的？”
“真的。”
青鹏点了点头。
利羽和青鹏互相明示打量对方，这种事他俩不是头一回干了。
就这样眼神黏在对方身上走了一路，等一只脚都踏进宿舍大门了，青鹏才想起今天的‘白日事故’。
青鹏：“------”
他们应该没有那么饥渴。
青鹏摇摆不定的想，最后自信心败给了谨慎，拉住马上上楼梯的利羽快步走出宿舍楼。
不听身后人的挣扎和骂街，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图书馆方向。
维护舍友关系，人人有责。
青鹏不知道他办了一件天大错事。
远在四楼左侧第二间宿舍里，耿秋和程染在僵持着。
说的笼统点，叫僵持，说的细致些，叫程染脑中独角博弈赛pais版。
比想象中的要冷静。
程染曾经说过，他暂时没有谈恋爱结婚的打算。这句话还是当着耿秋的面说的，但现在结合种种，程染又想起当时耿秋低着头像在沉思的样子，他现在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到底听没听见？
怀着疑惑，程染开口又把‘决定’说了一遍：“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他没有把‘不喜欢男的’也一块说了，一是他觉得耿秋不相信，便懒得说了；二是为了给耿秋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说完后，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耿秋的表情。
很好。
没破绽。
只见耿秋微微抬了抬头，却迟迟没有落下。耿秋脖子很长，这么一抬头，就更长了，就好像在炫耀他的脖子似的。
程染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他的脑袋落下。
点头吧！快点头吧！！！告诉我你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令程染心头微荡。这也恰恰表明虽然有做好准备，但程染依然对耿秋对他如此直白的喜欢感到惶恐。
就算是换个人来，被自己的好兄弟表白了谁不会吓个半死，‘绝望’至极。
好在程染自己因为读的书多，查的资料多，见识广，对好兄弟喜欢男的并不反感。
这也算是唯一好处了吧。
耿秋抬头，并不是他想要点头，而是在想：我现在怎么做会让局面变得舒服一些？是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还是我继续等着他把想问的都问了？。
谁说表白的时候心情是轻松的？拖出去砍了！！！
耿秋最后还是决定等等程染。
时间缓缓流逝。
“靠！”程染大声骂了句脏话。
他捂住额头，不解地问。
“你到底喜欢我些什么？我是真的很不理解我到底好在哪了？？？”
耿秋刚想开口，程染就先一步抬手打断了话头，神情认真：“不要说喜欢我的善良坚韧之类的，我不听。”他的小脾气上来了。
耿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你一定要听？”
“我为什么不能听？”
“嗯，那我开始了？”
“？”
耿秋突然很夸张的吸了口气，然后表演了一个单口相声。（抽象）
“我喜欢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头发；喜欢你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好学、好读、好问的态度；喜欢你下笔有神明在世般的优秀才华，以及自身强大的内核；喜欢你在书中所描述的温柔情感，和人物塑造；喜欢你站在太阳底下刷手机的温柔样子、带着耳机跑步的专注、认真听我说话的样子、散步时听我说话表情变幻的可爱、喜欢你——————”耿秋语速快到离谱，明明身为一位‘耳熏目染’的编辑，此刻描述的却是当时对程染的第一想法，越到后面越没有顺序可谈，听的程染一愣一愣的。
程染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打断可能今天都不用睡觉了，明天也不用上课了，就在这里一直听耿秋的喜欢就行。
也难为他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的妈，记这么清楚，耿秋好变态啊。
程染盯着耿秋劈里啪啦的嘴，想着。
嗯，牛逼
要问什么画面对大部分暗恋者最记忆深刻？百分之一百八十万的一定是初见或者说一见钟情的画面。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快刹不住马蹄了，耿秋一一不舍得将上下俩唇瓣闭上，眨巴眨巴眼恳求说：“没了，但我想再说一个。”
程染皱着眉，非常慷慨地说：“好，请继续你的表演。”
耿秋罕见的红了耳朵：“其实我刚开学就爱上你了。”
当——
程染忽然听见了来自灵魂深处钟鼓的敲击声。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场景，只记得你很帅，我很澎湃。拖着个大行李箱但依然很朝阳很帅气。”耿秋回忆着，从刚才开始嘴角就没下来过。
程染：“------”
“词穷了，只有‘伸’这个词能够形容你。”
我谢谢你。
程染的头很晕，他用手捂着头。
本以为被好兄弟表白这件事够令人难以思量和拒绝的了，没想到还来了个一见钟情和暗恋，雪上加霜。回过神来的程染抬起他空洞的眼神，看似无神实际上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这该如何拒绝？
“你。”程染终于开口。
“嗯？”
程染貌似下定了决心，猛地起身出门，只匆匆留下跟在步伐最后的‘我去散个步，来不来随你便’。
这场单向告白真的从头到尾都被一个‘莫名奇妙’所占领，两个人，可以说是整个宿舍，开学第一周都不平静。直到现在，403这间宿舍就像白色纸张中间那显眼的黑点，从一众男生中间脱颖而出，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直男宿舍’。
应该不能算了，其他人只能默默祈祷着黑点只是意外滴落，而不是毛笔在纸张上作画的第一步。
这个理论可以同样运用到满脸通红的程染中。
依旧滚烫的秋风不断撩拨着程染的思绪，将微红弥漫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程染能总结出两点。
耿秋对自己的心思不纯，在行为上可能有他察觉不到的小动作，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了论坛上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暧昧理解，自己阅后产生的心理变化。
可恶，这耿秋是故意的吧？
程染皱眉冲空气瞪眼。
第二点，耿秋这么理直气壮的表白，就代表他很有可能在今后就对喜欢他这件事做出明显反应，俗称追人。
啊，那这就麻烦了，这就很麻烦了。
这真是要在‘白纸’上‘作画’了啊。奈何自己还狠不下心来拒绝，耿秋真是良苦用心，就等着自己一步步沉沦下去对吧？
程染现在已经在揣测耿秋的每一个举动，现在想来貌似耿秋所作的每一步都像是抱有私心一样。这叫什么？因为一件事对一个人改观？
程染的情绪在一步一步的散步中渐渐稳定下来。
他又要说出那句话了，那句快要说腻了的话。
“自从爆火了以后，真的一切都变了。”
绝了。
每一次将这句话说出口时，真就是真理中的真理。
程染故作冷静地走着，他认为以耿秋的情商来看，他不会傻到依言追上他来一起散步。
嗯，应该不会吧？
总不能表白使人盲目，真就抛弃智商，回归大自然？
如果是以前的程染想，估计会坚信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耿秋身上，但可惜现在的程染却不敢赌定了，甚至可确定耿秋马上就会追上，然后一起尴尬并肩，第二天一早就又会在贴吧看见他俩。
可怕，太可怕。
内向的程染终究再次将头埋了下去，不过他已经认命了，成为校园公众人物的日子对他来说可能就在下个瞬间，这是上天旨意的事情。
那他和耿秋之间，上天究竟会给出什么结局，程染一无所知。
哎，更焦虑了。
如果，程染想，如果说最后他俩要真的在一起了，那这中间的经历可真够精彩的。
估计可以单独出一本书，专门讲他们之间的‘奇葩事件’。
估计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兄弟关系，一个是恋爱关系。
这也可太奇葩了。
绿化带依旧那么枝繁叶茂，只是有些叶子的颜色慢慢开始变得暗沉。风该热的热，空气该闷的闷，‘秋老虎’来势汹汹，恐怕只能在这些细小细微的地方看出来，秋天已经到了。
大学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干，即使是在床上闭目养神，也就是睡觉，也比心怀鬼胎的‘不三不四’做出的傻事要强。
耿秋最后还是回归了大自然，他跟随程染下了楼，但好在良心还在，只是远远在距程染背影几米后跟着。他笃定程染一定在胡想八想，说不定已经在谴责自己为什么会到这所大学里来上学。（Q:有点过了小子）
好担心。
耿秋慢慢走着，心思被前面略有些单薄的背影牵动着，思绪越漂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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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学具用小街里，商铺老板都在正在整理着刚刚被洗劫一空的货架，程染和耿秋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吭声。
小巷口被杂纸箱子堆满，只有堪堪能过人的缝隙。
一只手，飞快地从缝隙里伸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直男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