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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栖梧新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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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宫的朱漆大门在凤鸢面前缓缓开启。十六年来，她第一次拥有了一座真正的宫殿。
"公主，小心台阶。"春桃搀扶着她迈过门槛，身后跟着一队新拨来的宫女太监。
凤鸢站在庭院中央，仰头望着这座传说中的宫殿。栖梧宫，取"凤栖梧桐"之意，是先帝为最宠爱的公主所建。飞檐翘角上蹲着青铜铸造的凤凰，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王爷吩咐，一切按公主喜好布置。"管事嬷嬷恭敬道，"若有不合意的，随时可以更换。"
凤鸢轻轻抚过廊柱上精美的凤凰浮雕，指尖传来冰凉细腻的触感。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她有些恍惚。昨日还是冷宫弃女，今日就成了栖梧宫的主人。
"王爷呢？"她轻声问。
"王爷一早入宫面圣去了。"嬷嬷压低声音，"听说...是为了林妃娘娘的案子。"
凤鸢指尖一颤。上官周竟然这么快就行动了？
"公主累了吧？寝殿已经收拾好了。"春桃体贴地说。
凤鸢摇头："我想先看看书房。"
栖梧宫的书房比冷宫整个偏殿还大。三面书架直抵房梁，上面摆满了书籍。凤鸢的目光扫过那些烫金书脊，忽然在一处停下。
《南疆本草》《毒物志异》《金针秘要》...这些医书，全是她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珍本。
"这些是..."
"王爷连夜让人从藏书阁找来的。"春桃笑道，"说公主用得着。"
凤鸢抽出一本《金针秘要》，翻开扉页，上面赫然盖着太医院的藏书印。这些书，本该是太医们才能翻阅的秘典。
上官周，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正沉思，忽听外面一阵骚动。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凤鸢手一抖，书册差点落地。皇上？那个她十六年来只远远见过几面的父皇，竟然亲自来了？
她匆忙整理衣冠迎出去，刚走到庭院，就见一队明黄仪仗已至宫门前。
"儿臣参见父皇。"凤鸢跪地行礼，声音是自己都陌生的颤抖。
一双绣着金龙的靴子停在她面前。
"抬起头来。"
凤鸢缓缓抬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自己的父亲。皇帝已年近五旬，面容威严中带着疲惫，眼神却锐利如鹰。那双眼...与上官周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
"朕听说，你救了太后？"皇帝的声音不辨喜怒。
"儿臣...只是尽了本分。"
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扶她起来："这些年，委屈你了。"
凤鸢浑身僵硬。这双手，就是签署母妃死刑诏书的手。
"朕已下旨，恢复你母妃的封号。"皇帝淡淡道，"至于你...即日起，恢复公主应有的一切待遇。"
凤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官周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皇帝如此痛快地让步？
"谢父皇恩典。"她深深拜下，掩饰眼中的惊疑。
"对了。"皇帝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摄政王向朕讨了你做学生，教你读书明理。你可愿意？"
凤鸢心头一跳。上官周要当她的老师？
"儿臣...求之不得。"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好好学。摄政王...是个好老师。"
待皇帝仪仗远去，凤鸢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春桃扶她回殿，小声问："公主，皇上这是...好意？"
凤鸢望着宫门方向，轻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不信皇帝会突然良心发现。这背后，必有上官周与皇帝之间的某种交易。而她，很可能就是交易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