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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马背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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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虚惊一场,只是更衣室的熨斗忘了关。但环球音乐的高层坚持推迟演出,何时宴带着安洛枳连夜飞往了苏格兰高地——没有通知任何人。
私人牧场的小木屋里,安洛枳望着窗外无边的草场发呆。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他摩挲着胸前的夜光胸针,羽毛边缘在昏暗室内泛着微弱的绿。
"睡不着?"
何时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他换了件深灰色羊绒毛衣,发梢还滴着水,落在木地板上形成深色的圆点。
"有点认床......"安洛枳的谎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何时宴突然单膝跪在床边,握住他的脚踝检查。
"下午跑得太急。"指尖轻轻按在泛红的踝骨上,"疼不疼?"
火灾警报响起时,安洛枳确实在走廊上绊了一下。但他没想到何时宴会注意到这种细节,更没想到对方随身带着药膏。冰凉的薄荷味药膏涂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安洛枳小声问。
何时宴拧紧药膏盖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黎明时分,安洛枳被轻轻的叩门声惊醒。门外放着一套崭新的骑装——墨绿色的外套,米色马裤,甚至还有双棕色的手工马靴,尺寸分毫不差。
牧场笼罩在晨雾中,草尖上的露珠折射着碎钻般的光。马厩前,何时宴正在给一匹纯黑骏马刷毛,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会骑马吗?"
"只在景区骑过......"
"过来。"何时宴转身,他穿着同款的深棕色骑装,衬得肩线愈发挺拔,"认识下你的搭档。"
黑马喷了个响鼻,温顺地低下头。安洛枳小心翼翼地伸手,掌心触到丝绒般的鼻梁。马儿突然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打招呼。
"她叫toile。"何时宴调整着马鞍带,"法语里的星星。"
安洛枳呼吸一滞,想起何时宴钢笔上刻的那行字——à mon étoile。
给属于我的星星。
马背上的世界摇晃得令人心慌。安洛枳紧紧抓着鞍环,感受着toile温热的体温透过马鞍传来。何时宴骑着一匹白马与他并肩而行,晨风吹乱了他的额发,露出那双总是藏着情绪的眼睛。
"看前面。"何时宴突然指向远方,"别低头。"
安洛枳抬头,呼吸瞬间凝滞——晨雾不知何时散去了,整片高地的风景在眼前铺展。湖泊像碎银般镶嵌在绒毯般的草场间,远处雪山之巅染着初升朝阳的金粉。
"苏格兰高地的秘密。"何时宴勒住缰绳,"只有骑马才能看到。"
toile突然小跑起来,安洛枳惊呼一声,下意识俯身抱住马脖子。身后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何时宴的白马瞬间追了上来,两匹马渐渐并辔而行。
"放松。"何时宴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跟着它的节奏呼吸。"
安洛枳尝试直起身子,突然发现马背上的颠簸变成了某种韵律。toile的体温,青草的气息,还有何时宴始终保持在半步之距的身影,奇异地安抚了他的紧张。
"为什么是toile?"他迎着风问。
何时宴没有立即回答。白马突然加速,黑马紧随其后,两匹马飞奔过开满石楠花的山坡。当马儿终于在小湖边停下时,安洛枳的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因为。"何时宴翻身下马,伸手扶他,"它只会为特定的人低头。"
安洛枳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何时宴的手臂稳稳环住他的腰。太近了,近到他能数清对方睫毛上沾的晨露。
"就像我。"何时宴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安洛枳,我等得够久了。"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湖面的涟漪,马儿的响鼻,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远去了。安洛枳只看见何时宴慢慢靠近,额发扫过他的眉骨——
一个吻落在唇上。
带着高地的风,马鞍的皮革香,和某种沉淀已久的温柔。安洛枳闭上眼,感觉胸前的夜光胸针突然发烫,像是终于等到了命定的相遇。
"闭眼。"何时宴贴着他的唇呢喃,"笨蛋,接吻要闭眼。"
第二个吻更深。安洛枳揪住何时宴的骑装前襟,指节蹭到对方锁骨上未消的夜光涂料。远处toile低头饮水,湖面倒映着相拥的身影,像一幅珍藏多年的水彩画终于显影。
回程时他们共乘一匹马。安洛枳靠在何时宴胸前,听着沉稳的心跳与自己的渐渐同步。
"钢笔上的字......"他小声问。
"十八岁在巴黎买的。"何时宴的下巴蹭过他发顶,"当时就想,总有一天要送给某个颈侧有星星的人。"
安洛枳摸向自己左侧颈下的小痣,突然被握住手。白马踏过溪流,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变成彩虹碎片。
"现在你知道了。"何时宴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我有多擅长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