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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退圈声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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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的掌声经久不息。安洛枳站在舞台侧翼的阴影里，看着何时宴被鲜花与闪光灯包围。男人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锁骨处的夜光涂料在强光下依然隐约可见，像是一道私密的印记。
"安先生？"场务小声提醒，"何老师让您去休息室等他。"
穿过嘈杂的后台走廊时，安洛枳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羽毛胸针。法语告白随着心跳在耳膜上鼓动，烫得他耳根发麻。转过拐角，两个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突然飘进耳朵——
"听说了吗？环球高层正在紧急会议......"
"......违约风险太大，毕竟何老师的女友粉占六成......"
安洛枳的脚步顿住了。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激烈的争论声。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一个陌生的男声几乎在咆哮，"演唱会上公开示爱？你考虑过商业价值吗？"
"李总。"何时宴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合约第七条，艺人私生活不受干涉。"
"那你看看这个！"纸张被狠狠拍在桌上，"三个品牌方要求暂停合作！你知道损失多少吗？"
安洛枳透过门缝看到何时宴靠在化妆台边，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枚银色打火机。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动，映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违约金我付。"
"你——"
"还有，"何时宴"啪"地合上打火机，"替我准备记者会。"
安洛枳后退两步，后背撞上消防栓发出闷响。门内的谈话戛然而止，他转身逃向安全通道，却在楼梯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手腕。
"跑什么？"何时宴的气息有些不稳，演出服的领口还敞开着，"都听到了？"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重叠成亲密的形状。安洛枳盯着对方锁骨上未卸的荧光涂料，喉咙发紧："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何时宴突然笑了。他抬手擦掉安洛枳额角的汗珠，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麻烦？"拇指按上那枚羽毛胸针，"你是我二十七年来唯一的'不麻烦'。"
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何时宴迅速将他拉进拐角的清洁间。狭小的空间里堆满消毒水气味，安洛枳被抵在门板上，鼻尖蹭到对方汗湿的演出服。
"听着。"何时宴的声音压得很低，"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记住——"
一个吻落在颤抖的眼睑上。
"——我在?toile湖边说的话，每个字都作数。"
第二天清晨，#何时宴退圈声明#引爆全网。
安洛枳坐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平板电脑上疯传的记者会视频——何时宴一身黑衣站在话筒前，身后是星煌娱乐的巨幅logo。
"即日起，本人无限期暂停演艺活动。"
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何时宴的目光却穿过镜头，仿佛看向某个特定的存在。
"这不是冲动，而是......"他停顿片刻，食指无意识摩挲着话筒上的公司标志，"对光的追随。"
视频到这里突然被按了暂停。安洛枳抬头，看见何时宴本人正站在套房门口，手里拎着两杯咖啡和一袋还冒着热气的牛角包。
"哭了？"何时宴放下早餐，拇指擦过他的眼角。
安洛枳摇头，又点头。他抓住何时宴的手腕，发现对方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素圈戒指——正是自己昨天弄丢的那枚设计样品，内侧刻着羽毛纹理。
"环球那边......"
"解约了。"何时宴轻描淡写地撕开糖包，"赔了三千七百万。"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咖啡杯沿，折射出一个小小的光斑。安洛枳盯着那点光亮，突然被揽进一个带着咖啡香的怀抱。
"心疼钱？"何时宴的下巴蹭过他发顶，"不如想想怎么养我。"
安洛枳破涕为笑。他转身环住何时宴的腰，脸颊贴在那件熟悉的黑色毛衣上："我设计一套情侣装......"
"然后？"
"然后......"安洛枳仰头，在对方唇角落下一个草莓酱味的吻，"开家小店，只接喜欢的订单。"
何时宴的眸色深了几分。他单手解开平板锁屏，调出一份电子合同——巴黎玛黑区一栋百年老店的租赁协议，甲方署名是"A&H Studio"。
"巧了。"他咬住安洛枳的耳尖，"我也这么想。"
窗外，伦敦的晨雾正在散去。泰晤士河上的游轮拉响汽笛，而套房里的两人交换着咖啡味的呼吸，无名指上的素圈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安洛枳摸向颈侧的小痣，突然被何时宴捉住手指。男人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着同样急促的节奏。
"摸这里。"何时宴低声说，"这颗痣是我的专属标记。"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小林连发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微博热搜截图：#何时宴无名指戒指# 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安洛枳笑着关掉屏幕，仰头迎上爱人落下的吻。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将清洁间里未说完的誓言，熨烫成余生绵长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