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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机械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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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清晨，安洛枳被厨房的金属碰撞声惊醒。他眯着眼摸向身旁，床单上残留的凹陷还带着温度，枕头上放着张烫金卡片：「工作室见——别穿外套」。
推开门时，满室星光倾泻而出。A&H Studio的中央陈列台上，原本的夜光胸针展区被改造成微型天文馆，无数光纤星子组成猎户座图案，而他的设计稿被封装在亚克力板里，悬浮在"银河"中央缓缓旋转。
"抬头。"
何时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安洛枳仰颈，看见天花板垂下的机械臂正抓着一支金属玫瑰缓缓降落——花瓣由无数微型齿轮构成，每片都刻着"H&A"的暗纹，花蕊处嵌着颗会变色的蓝宝石。
"NASA的新材料。"何时宴按下遥控器，玫瑰突然分解重组，变成迷你太空舱模型，"记忆合金，能变形200次以上。"
安洛枳的指尖刚触到花瓣，机械臂突然升高。何时宴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大小的控制器："想要就自己操作。"
操作说明比想象中复杂。安洛枳盘腿坐在星空地毯上，对着全息投影里的三维坐标系发愣。何时宴假装整理布料，余光却瞟着他第17次尝试失败——那人鼻尖沁出细汗，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后腰的"鸢尾花痣"在弯腰时若隐若现。
"这里要输入极坐标。"何时宴终于看不下去，从背后握住他的手。
温热的胸膛贴上后背，安洛枳闻到他衣领上沾染的航天金属清洁剂味道。机械臂随着他们的操作缓缓移动，玫瑰在降落途中突然变形，展开成一张星图——正是父亲天文日记里记载的2007年情人节夜空。
"你黑进了NASA数据库？"
"合法购买。"何时宴的下巴蹭过他发顶，"花了我三张签名照。"
玫瑰最终停在唇边。安洛枳咬住花茎，尝到薄荷巧克力的味道——花瓣里藏着颗微型胶囊，融化的巧克力顺着喉线滑下，与何时宴的吻一样不讲道理。
午餐是林晚远程订的分子料理。安洛枳戳破草莓慕斯球，爆浆的玫瑰糖浆在盘子里组成"H+A"的公式。何时宴的牛排被切成标准立方体，每面都煎出完美的网格纹——强迫症行为在情人节这天显得格外可爱。
"下午三点。"何时宴擦掉他嘴角的泡沫，"有客户来看样衣。"
客户是位戴NASA工牌的女性，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资料。安洛枳刚取出星空系列设计稿，就听见她惊呼："这就是何先生订制的舱内礼服？"
资料页滑落在地——根本不是普通订单，而是太空婚礼企划书。附件里清楚标注着：当国际空间站经过北纬31°14'（上海坐标）时，舱外摄像机将拍摄特别影像。
"惊喜失效。"何时宴捡起文件，"本来想等批准通知......"
安洛枳的回应是抓起机械玫瑰砸向他胸口。花瓣在撞击中绽放，藏在核心的投影仪突然启动，将结婚证扫描件投满整面墙——领证日期被P成了今天，照片边缘还画着狗耳朵和兔尾巴的涂鸦。
暮色降临时的外滩人潮汹涌。安洛枳被何时宴带到某栋办公楼顶层，透过天文望远镜看向近地轨道——空间站恰好经过，太阳能板反射着夕阳，像颗慢动作划过的流星。
"现在。"何时宴递来平板电脑。
屏幕上是空间站直播画面：某位宇航员正举着他们设计的双人礼服，胸针位置别着夜光羽毛的微缩版。背景里漂浮着中文横幅：「轨道高度400km，爱你的高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晚发来工作室橱窗的监控画面：机械玫瑰的投影将"A&H"的logo映在塞纳河上，而夜光胸针在黑暗里持续发亮，像颗永不坠落的星辰。
安洛枳转身揪住何时宴的领带，在望远镜的电子目镜上留下带着草莓香的唇印。远处迪士尼的烟花恰在此时升空，而空间站正掠过银河最亮的区域，如同二十四年前那两个少年在星空下许愿时，命运轻轻眨了下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