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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暗涌微波 ...


  •   "祁总现在都学会画大饼了?"夏沫踮脚戳了戳祁正的领带夹,羊绒大衣下露出半截褪色的卫衣,"说好的毕业旅行、设计师展,结果现在张口闭口就是米其林。"她故意拖长尾音,在电梯镜面里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他笔挺的西装与她随意的穿搭,像极了他们错位的生活轨迹。

      祁正笑着按下B1层按钮,电梯下行时突然一顿。金属门缓缓开启,刺目的日光裹挟着寒气涌进来,周回裹着黑色工装外套立在门口,寸头被风吹得根根竖起,眉骨处新添的擦伤还泛着青紫。他抬手抹了把脸,腕间的银色齿轮手链撞出清脆声响,"真巧啊,二位。"

      夏沫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曾经那个在创业大赛上侃侃而谈的意气少年,此刻眼底布满血丝,工装裤膝盖处磨出毛边,倒让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愈发冷峻。祁正不动声色地将夏沫往身后带了带,却被周回察觉,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放心,我现在连办公室都没了,总不会抢劫。"

      "去吃酸辣粉吧!"夏沫突然抓住两人手腕,指甲无意识掐进祁正的西装面料。记忆里周回最讨厌路边摊,此刻却任由她拽着拐进巷口。塑料棚被风吹得哗啦作响,老板掀开沸腾的酸汤锅,白雾瞬间模糊了周回棱角分明的侧脸。

      "听说你拿房子抵押了?"祁正将热毛巾推过去,金属袖扣在油腻的桌面上泛着冷光。周回盯着碗里翻滚的粉条,喉结滚动:"投资人撤资那天,我站在二十层看下面的车,像极了小时候玩的玩具。"他突然笑出声,露出左侧虎牙,这让他带伤的面容多了几分不羁,"现在倒好,连玩具都没得玩。"

      夏沫悄悄往他碗里夹牛肉,却被周回用筷子拦住。他的手骨节粗大,虎口处还沾着机油,"省着点,祁总养你不容易。"这话让空气骤然凝固,祁正的指节捏得发白,而周回突然倾身,夏沫闻到他身上混着烟味与金属气息的味道,"听说贺安给你开三万月薪?"

      塑料棚外突然炸响惊雷,夏沫手中的汤勺掉进碗里。周回盯着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寸头下的眼神锐利如鹰,"小心狐仙的契约,那玩意......"话未说完,祁正猛地起身,西装带翻了醋瓶,暗红液体在桌面上蜿蜒成诡异的形状。

      "吃完送你回学校。"祁正掏出黑卡拍在桌上,动作却被周回按住。少年从工装裤掏出皱巴巴的零钱,硬币滚落在油腻的桌面上,"我请。"他的目光扫过夏沫惊愕的脸,突然露出痞气的笑,"毕竟追过的女孩,哪能让别人买单?"

      雨丝钻进塑料棚的缝隙,夏沫望着周回被雨水打湿的后颈,那里有道新鲜的抓痕,像极了某种野兽的爪印。祁正默默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而周回已经冲进雨幕,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合同——正是那份让他倾家荡产的狐仙合作协议。
      塑料棚外的雨势愈发猛烈,雨滴砸在棚顶,发出密集的声响,与棚内紧张的氛围交织在一起。夏沫望着周回被雨水打湿的后颈,那道新鲜的抓痕让她不寒而栗,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祁正的衣角。祁正则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周回。

      “周回,到底怎么回事?”祁正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安。

      周回苦笑着坐回塑料椅上,拿起筷子随意搅弄着碗里已经坨了的粉条,开口道:“三个月前,我在创业论坛上认识了个自称‘狐仙使者’的人,对方说能帮我搞定所有投资人,条件是我要把公司10%的股权转给狐仙,当时我只当是个玩笑。”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端起碗猛灌一口酸辣汤,像是要用辛辣的味道驱散心底的恐惧,接着说道:“谁知道,一周后,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份股权变更协议,还有一张狐仙的画像,画像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得人心里发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周回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

      夏沫忍不住插话:“那你没拒绝吗?”

      “我当然拒绝了!”周回的声音陡然提高,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他却浑然不觉,“可第二天,公司服务器就被黑了,所有重要数据丢失,投资人纷纷撤资,我四处找技术团队恢复数据,却发现所有合作方都突然失联。”他的手紧紧攥着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更诡异的是,每天半夜,我都会听到
      周回立在电梯口时,凛冽的寒风吹得他黑色工装外套猎猎作响。利落的寸头将整张脸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浓密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眉骨下方那双狭长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此时蒙着血丝,却依然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高挺的鼻梁像是用刀削出来的,冷峻又立体,左侧眉骨处新添的擦伤结着痂,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凌厉的野性。

      他伸手抹脸的动作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潇洒,腕间的银色齿轮手链随之晃动,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下颌线紧绷,青色的胡茬若隐若现,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唇角却总似有似无地勾着,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笑起来时,左侧虎牙格外明显,为他冷峻的面容添了丝少年感。

      工装裤膝盖处磨出毛边,裤脚随意地挽起,露出骨节分明的脚踝。脚上踩着双磨损严重的马丁靴,鞋帮上沾着些泥渍,透着股不羁与随性。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矛盾又迷人的气质——既有历经挫折后的沧桑疲惫,又保留着骨子里的热血与张扬,像是一匹受伤的孤狼,即便身处困境,依然带着不容小觑的锋芒。
      周回工装裤的侧边口袋永远鼓鼓囊囊,伸手一掏,掉出来的不是手机充电器,而是卷了边的《玄门日录》。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艾草,书签是枚从古玩市场淘来的铜八卦,边缘被摩挲得发亮。哪怕在创业最忙碌的日子里,他也坚持每天清晨五点半,就着宿舍走廊的灯光研读《抱朴子》,书页间密密麻麻写满批注,红笔圈出的"怪力乱神之事,亦有章法可循"旁,还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

      他的工位抽屉里藏着个铁皮盒,装着从旧货摊搜罗的民国风水罗盘,边角磕碰出深色锈迹。午休时同事常看见他戴着老花镜,对照着手机翻译软件逐字啃读《山海经》,遇到关键处,便用记号笔在白板上画出九尾狐的图腾,粉笔灰落在他磨得起球的毛衣领口也浑然不觉。就连公司的绿植摆放位置,都严格按照《宅经》的方位来,他总说:"这不是迷信,是古人总结的空间磁场规律。"

      暴雨夜在酸辣粉摊,周回从工装裤掏出个防水布袋,里面裹着的《狐仙异闻录》让塑料棚里的白炽灯都黯淡了几分。泛黄的宣纸透着陈旧的墨香,他指着某页用朱砂标注的"狐契反噬"记载,喉结滚动:"夏沫,你颈间佛牌的形制,和书里记载的狐仙信物一模一样。"说罢,他又摸出个用红绳系着的铜钱,那是他亲手用古法制的辟邪物,铜钱边缘还刻着晦涩的符咒,"我研究了三年古籍,这些东西,没那么简单。"
      酸辣粉摊的塑料棚外,雨幕如注,雨滴砸在棚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掩盖住了周围嘈杂的人声。祁正端起碗,刚喝了一口酸辣汤,不经意间抬眼,却看见邻桌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狐仙摆件,摆在桌上,还对着它念念有词。

      祁正心中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个男人,只见他眼神虔诚,额头还挂着未擦干的雨水,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对着狐仙摆件诉说着自己的生意经,祈求能有一笔大订单入账。祁正皱了皱眉头,侧过头,想跟夏沫和周回说些什么,却发现夏沫的目光也被那男人吸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时,一阵冷风吹进塑料棚,吹得烛火摇曳。祁正下意识地裹紧外套,目光扫过四周,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几个食客,手腕上竟都戴着狐仙牌,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其中一个年轻女孩,时不时低头抚摸着狐仙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在与狐仙进行着某种私密的交流。

      “这……怎么回事?”祁正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很低,透着难以置信,“怎么这么多人都在使用狐仙相关的东西?”

      周回顺着祁正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放下筷子,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狐仙合作协议,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血红色符文,“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创业项目会突然遭遇这么多离奇的阻碍,现在看来,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而这力量,很可能就来自狐仙。”周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愤怒。

      夏沫也回过神来,她紧咬下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颈间的狐仙佛牌。这佛牌是贺安送给她的,当时贺安说,戴上它能保她平安,还能助她在设计领域崭露头角。起初,她只当是个普通的饰品,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佛牌背后的秘密。“我在贺安的公司里,也见过一些员工对狐仙十分尊崇,他们私下里会交流佩戴狐仙牌后的种种‘奇妙’经历,比如突然获得灵感、谈成大项目之类的。”夏沫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陷入了一个与狐仙有关的巨大漩涡。

      祁正沉思片刻,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那块家传的玉佩。玉佩在他手中微微发热,表面的纹路似乎也在隐隐闪烁。“我家这块玉佩,一直被视为辟邪之物,可最近,它面对狐仙相关的东西时,反应越来越强烈,似乎在警示着什么。”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夏沫和周回,“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必须弄清楚这背后的真相,不然,我们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周回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就不信这个邪!我研究了这么多古籍,就不信破解不了狐仙的秘密。”他拍了拍口袋里的《狐仙异闻录》,仿佛那是他对抗狐仙的有力武器。

      夏沫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将正式与狐仙背后的神秘力量展开较量,而这较量的结果,可能会改变他们的一生 。塑料棚外的雨还在下,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风暴,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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