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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置换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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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的指尖死死抵住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许临的意识入侵。他的视网膜上不断闪过陌生记忆的残影——
许临童年时在孤儿院的水泥墙上刻下数学公式
2017年深夜实验室里，沾血的双手调试量子纠缠发生器
某个女人，被按在手术台上，机械眼安装过程的惨叫
“滚出我的脑子！”季沉对着空气嘶吼，声带震出的频率却变成一段加密代码——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正逐渐变成许临的声线。
冷冻舱旁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尖啸，原本平直的脑电波疯狂跳动，两条曲线正在互相吞噬。
林夏冲过来按住季沉痉挛的手腕，机械眼投射出全息神经图谱——季沉的杏仁核区域正被红色数据流侵蚀。
“他要在你情绪波动时接管边缘系统！”她猛地扯开季沉衣领，将镇定剂扎进颈动脉。“别思考！用你的肌肉记忆！”
药剂让世界蒙上毛玻璃般的质感。季沉模糊的视线里，那枚钛合金戒指正在地板上旋转，内侧刻字反射出诡谲的光：
“证明方法：让季沉看见这行字。”
他爬过去抓住戒指的瞬间，金属表面浮现出全息键盘。手指自动输入一串从未学过的密码——那是用非欧几何符号编写的神经锁。
地板突然变成透明显示屏，升起一座微缩城市模型：2019年的科技园区，许临实验室所在的D栋正在冒烟。
“递归沙盒……”季沉听见自己发出混合着两种声线的怪音，“他把我记忆里的场景做成了验证机关。”
模型实验室突然爆炸，冲击波在现实世界掀翻医疗器械。林夏扑过来护住冷冻舱，她的后背被飞溅的玻璃划出精确避开脊椎的伤口——就像经过弹道计算般精准。
季沉跪在沙盒前，看到爆炸后的实验室废墟里有个闪烁的光点。放大后显示是被混凝土掩埋的保险箱，生物识别屏上亮着：
【需双重验证】
【DNA样本A：许临】
【DNA样本B：季沉】
“荒唐……”季沉按住剧痛的后颈，“三年前我根本不在现场！”
沙盒突然重置，回放到爆炸前10分钟。这次视角切到实验室内部——
许临正把某个发光的圆柱体塞进保险箱，而监控画面角落赫然闪过季沉的脸。
但那个“季沉”穿着研究员白大褂，胸口别着许临的钛合金戒指。
现实中的林夏突然僵住。她机械眼的内置扬声器传出电子音：
“检测到递归冲突，启动‘俄耳甫斯协议’。”
她像提线木偶般直立起来，从冷冻舱底座抽出一把神经切割刀，刀身缠绕着量子隧穿效应产生的蓝光。
“对不起。”她对准季沉的后脑，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必须在你被完全覆盖前切除寄生意识。”
刀尖刺入的瞬间，季沉和许临的声音同时爆发：
“我们不是寄生关系！”
沙盒城市轰然崩塌，露出底下旋转的克莱因瓶结构——瓶身刻着最终答案：
【逆向定理终极解：观察者与被观察者互为递归起点】
天花板被激光切开时，林夏的刀距季沉神经束只剩0.3毫米。
穿防化服的士兵索降而下，为首的举起熵减炸弹——那是个不断吞噬周围光线的黑色球体。
“意识纠缠体必须销毁。”面罩下传来变调的声音。
季沉突然笑了。他举起戒指，将克莱因瓶模型投射到整个房间。
“晚了。”他和许临的声音完美重叠，“我们刚刚完成双向验证。”
熵减炸弹爆发的黑暗，被更庞大的数据洪流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