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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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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奢求可以让父母陪自己度过所有的春夏秋冬，四季转了好几轮，终究在秋季离开。
留下了一片鲜红在戚鹤面前盛开。
他讨厌红色，不过，有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喜欢。
没他，看个塑料袋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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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戚鹤？好巧啊，你怎么会来这？”甜美中略带疑惑的女声在戚鹤耳边响起，戚鹤一回头就看见前几天给自己表白的女生，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黑色T恤带着工牌的女人。
女人没有在意两人的对话，只是惊喜地望着戚鹤身旁的人，睁大了眼睛，似乎是震惊。
洛帆认得女人，是一直跟他联系的工作人员，私下见过几次面，是一位工作能力很强的人。洛帆礼貌的朝她点点头，静静地等待着下一秒要说话的戚鹤。
两人离的近，洛帆能感觉到戚鹤的尴尬，“哈哈，是啊，好巧，我陪朋友一起来了。”说着，动手推了推一旁看热闹的洛帆。
洛帆被推了一把，踉呛一步，“你好。”
女生这才正眼看他，也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你好，我叫白林，”她努力微笑，继续说：“那你们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欢迎来问我！”
洛帆浅笑了一下，微微点头。
旁边的女人低头看了眼手机，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消息，忽然震惊地开口，语气平静：“L先生，那幅画要不要提前撤下来啊，一会蒋老板要来。”
白林：“？”
蒋老板算是摄影界的泰斗，颇有些威望，但圈里人都知道，他的作品不太…正常。
洛帆看了眼她，温和地笑了笑：“哪有撤下来的道理啊，谢谢马小姐为我考虑，费心了。”
马小姐妥协：“行，既然L先生这样说了，那行吧。”
“L…L先生…”白林震惊地看向洛帆，音调抬高，接着说：“不是老头子！！！”
洛帆笑出了声，戚鹤看着他笑也不自觉地笑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笑声，白林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面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既然是L先生。
L先生的作品可以说是很少，但质量高，他的画风柔和且用色大胆，给人希望的同时又给人下一个、仿佛是光明转折点，但那里会是深渊。
形容不上来，世上没有任何文字可以形容出洛帆的画。
但是…都是夸大其词。
无论外界传的多神乎其神，只有洛帆知道——那是独自家人被憋出来的内伤。
戚鹤盯着洛帆，无意的笑笑。
女生激动完后又重新看向戚鹤，微动的嘴唇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她闭上了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无所谓嘛，暗恋不就是会落空吗？
更何况那可是是L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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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渍，就草雾村这么破的地方有摄影师去才怪！想宣传自己的家园好歹把环境打扫一下啊，这么破谁会去啊，妈的…”那人滑动着鼠标，不可置信道：“好家伙！连着八页全身这破地方！”
戚鹤寻着声音看了过去，是一位年轻人在和朋友吐槽公司里的志愿墙。
志愿墙美其名曰是提供给摄影师锻炼的地方，有一部分是帮助贫困地区增加曝光率，让更多的群众看到，好施以帮助。他们在网上建立志愿墙。
意义是好的。
另一部分，就是把想要宣传自己家乡的意愿，投稿到工作室，工作室会有新人摄影师接单去锻炼技术。
这个志愿墙的戚鹤的想法，在摄影界闯出了一些名堂后才提出来了，不久前刚刚建立，热潮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这个网站也慢慢的消沉了下去。
戚鹤走了过去，拍拍年轻人的肩膀：“接单吧，在把地址发我，我去。”
戚鹤的声音很轻，但在轻的声音加上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定会吓的不轻，果不其然，年轻人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呀呀！妈妈呀，吓我一跳！”
年轻人抬头看去，张嘴就要骂，可紧接着看到了戚鹤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霎时闭了嘴，咽了口唾沫：“好的，戚师兄，我马上。”
戚鹤好久没有刮胡茬了，在配上他那微卷的中长发，加上他长的并不差，有点像电影上颓废的艺术家的味道，还多了几分…禁欲系。
戚鹤点点头，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戚鹤晚上的时候向上面打了声招呼。
工作室的老板应该是在跟谁聊天，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熟悉的声音。
挂了电话后，他开始收拾行李，那位年轻人告诉他，草雾村的夏天蚊成特别多，带多带点花露水之类的驱蚊驱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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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鹤吗？王老板？”跟工作室老板吃饭的人正是林不辞。
王老板放下手机点点头：“是他，那小子去什么草雾村拍宣传照，来跟我打招呼。”
“哦。”林不辞点点头，道：“他还好吗？”
“好，说起来我挺意外的啊，明明放着林兄比我待遇好万倍的工作室不去，偏偏来我这小工作室，我有点搞不懂这小子的想法”王老板人很好，挠了挠光秃秃的额头问道。
林不辞垂眸一笑，解释道：“小鹤的摄影技术是好，可毕竟没有经过实践，只是系统的学习了一下。”
林不辞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道：“他大学并没有去学校安排的地方实习，只是找了一家小相馆虚晃度日，因为拍的客户一些风景照过于好看，就有人把照片放到了网上，我认出了他的风格，就找到了他，想着给他走个后门吧，让他空降到我的工作室，这样轻松一些，谁知道他拒绝了。”他顿了顿，喝了口茶，无奈地笑了笑：“也怕对跟他同届出来的人，心里不痛快。”
说到这，林不辞忽然想到了以前孤儿院举办的活动，由全班选举投票，投出三好学生，然后可以得到一个奖励。三好学生：成绩好、品德好、身体好。
这是每年都有的，有一年戚鹤一直年级第一的成绩，却罕见地拿了第二名，当时的年级第一也在这家孤儿院。
可孤儿院的院长却把奖励给了戚鹤，戚鹤盯着奖励看了一会儿，说：“院长妈妈，以前他得第二的时候你也没有给他啊。”
天真的孩童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小时候不懂事，在们我听到时候还有些不解，现在长大了，懂的事情也多了。
细细想来，当时想给他走后门的时候，他会不会在想：自己德不配位呢？
那么小时候的他，是不是也这样想的呢？
他太了解戚鹤了，不是自己的东西坚决不去碰，更不会贪图这些小便宜。
王老板点点头，呵呵笑道：“我真是幸运啊，如果戚鹤想去你那，我一定会放他离开，来，干一杯。”举起刚倒满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林不辞摇摇头，斩钉截铁：“放心，他不会离开的。”说着也干了一杯，喝完后，把酒杯倒了过来，夸张道：“舍命陪君子。”
王老板一听更乐了：“一杯酒而已，弟妹发现不了。”
林不辞嘴角扬了扬，好一个弟妹，不知道现在在家为自己熬海鲜粥的“弟妹”听了这个称呼会不会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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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早，戚鹤坐上高铁，草雾村离戚鹤现在居住的城市不远，只不过很麻烦，要导好几辆大巴，外租一辆三轮车才能到。
到了目的地，戚鹤终于明白，为什么叫草雾村了。
因为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灌木丛长的毫无章法可说，戚鹤拨开灌木丛，才看到有人家住的地方。
蚊子是多，这才刚到就肉眼可见地咬了五个大包。
就是这里，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孤儿院的场景，也是被蚊虫叮咬的奇痒难耐，但是…很快乐。
戚鹤看了眼时间，是上午12点多，其他地区应是太阳当空，可这却是大雾弥漫，看不清路。
戚鹤从没想过有这样的一个城市如此的脏乱。戚鹤拿起摄像机，却发现打不开了，成黑白色影像，戚鹤推测应该是受潮了。
他果断关了机，果断找了相对比其他地方要较干燥的土地，果断拆卸零件。
将雾气擦拭掉。
后而迅速安装好，从背包里拿出密封袋包裹好，防止再次受潮。
戚鹤边走边拍，一群小孩穿着泛白的短袖短裤，拍蚊子玩，看着倒也快乐。
戚鹤拍了妇女一同拔草的画面，图中有一滴很水垂直落下，定格在画面上。
戚鹤的图片上均是背影，没有一张正脸照。
他用最美的风景图拍出来极其恶劣的环境，放到了WR的影展上。
获得了更多的关注。
起初看画的人并没有多在意，只是认为背影应是在大雾的天气拍摄，随着深入了解，众人才明白，这确实是大雾天气所拍，只不过那里…常年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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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WR手稿的最后几小时，戚鹤紧赶慢赶赶到了目的地，在最后几分钟送到了。
影展当天，来了很多人。
“哇塞～”一众人纷纷驻足在那张照片的面前，小女孩发出甜美的声音：“这幅画漂亮的很，头一次见到有把雾霾拍的这么好看的相片啊！！”
转头就跟后面的老者撒娇：“爸爸！我想买下它！”
讲解人员笑笑道：“这幅画上位于我市的海岸线800米处，人口稀少，较潮湿，蚊虫居多，植被茂密，常年大雾。”
“啊？常年？”女孩微微震惊。
“是的，”解说员继续微笑解释：“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大雾，偶尔有那么几天见到太阳，那也只不过是寥寥无几的日光。”
“啊…”女孩点了点，默默记下了那里特有的点。
影展结束后，女孩一直停在原地不动，她爸爸走了过来，“想要就买下它吧。”
女孩摇摇头，“我应该明白这位H先生的意思了。”
“我也不明白你的意义，明明是个男娃，穿女装有意思吗？要不是你妈拦着，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女孩”爸爸笑骂道。
女孩：“嘿嘿，爸爸，你最好了。”说完，连忙闪开：“我约了朋友，拜拜了，爸爸！”
“呸！逆子！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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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的工作人员把照片寄回工作室后，又寄了好多箱花露水跟驱蚊香到草雾村的居委会。
其实戚鹤很关心这件事，跟王老板商量了一下，并没有把这幅画卖出去，而是连着画及简介，挂到了工作室的首页上。
之后的几个月过去，这个村庄可谓是受到了全世界的特别关注。
居委会多次想感谢他的帮助，但是现在草雾村的环境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想请人家吃饭吧，又怕送戚鹤一身疙瘩。想来想去决定在等等。
等一切堪称完美的时候在邀请，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