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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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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姐。你是不是投资了Gx？”段泽明给段鸿柏打了个电话。
那天段泽明泄出来后整个人陷入彻头彻尾的恍惚，快感尾韵充斥虚无，意识悬在半空打量天花板的轮廓。
当晚他是vvvvv直播间的榜二，榜一是直接脱别废话，两人对打加码，他刚一口气丢出高价礼物，榜一立马秒刷跟上，破了直播间记录。
直到那张备用卡刷爆，段鸿柏的电话跟着打进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解释是看中了一个主播，那头的段鸿柏语气诧异。等姐弟聊完，尚安堂已经下播，直接脱别废话占领第一。
尚安堂下播后给他发了说好的福利赠送视频，段泽明点开那条视频，瞳孔骤然收紧，尺度远远超过他想象。
那股平复的欲望又被点燃。他意识到自己沉进沼泽，越陷越深。
私信里还真有胆子大的来借视频，段泽明嗤笑，把他们的信息一一删除。
他加了尚安堂微信没发消息，静静看完对方的朋友圈，把过去两个月发的内容翻完点赞。
这种行为类似考古，翻查另一个人的生活，试图拼出一点真实感。
三天后他终于发出第一条私信：
。：可以面基吗？
尚安堂回得很快：目前不能。
冷淡的四个字砍掉所有旖旎幻想，段泽明开始痛恨，这人都赚这种钱了，还坚持底线？他竟然成为了他最鄙视的人，为了一个主播彻夜难眠。
那条消息之后又过去四天。他从海边度假区回到大学重新开始课程，一点都听不进老师在说什么。管阳乐试探地问他关于vvvvv和Gx那点破事，他冷眼把人赶走。
谁能想到vvvvv直播间出手阔绰的新老板456321，其实是被他粉丝骚扰过的段泽明本人。
vvvvv太懒了，整整一个星期没开播。既然都选择当主播，圈钱的事怎么还拖延。
段泽明咬了咬牙，他不甘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他知道，如果今晚vvvvv还不开播，他可能会有点失控。
事实证明，只要是摊上vvvvv的事，总不如段泽明的愿，他忍不住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给段鸿柏打了通电话想动用私权。
“Gx？你看中的主播是Gx的？”段鸿柏不可置信，“泽明，不是我打击你，但你应该知道Gx的定位。”
段泽明狠狠抓了把头发：“我知道。”
“你打电话想做什么？”
“姐，你能不能给点信息，算我求你了。你了解我的，我不会用他的身份做不好的事。”
“你疯了，段泽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电话被段鸿柏挂断。
段鸿柏皱眉，招呼秘书詹苍。
“有什么事吗，老板？”
“你去查一下我弟前几天在Gx的流水走向，然后把那个主播的信息给我。”
“收到。”
十五分钟后，尚安堂的信息资料被打印成一张张纸放在段鸿柏面前，詹苍留在办公室待命。
尚安堂，A大大二在校生，Gx起步就注册的元老主播。创号两个星期，直播流水常驻Gx时时流水榜前三十，前几天他弟和另个人助力他拿下那晚的Gx主播收入榜第九。
站在投资商的角度，她对尚安堂很满意。站在姐姐的角度，她翻开了下一页。语言障碍，签约时有说明特殊情况，大学在校为人低调。
“校内论坛有没有讨论帖？”段鸿柏不相信这类主播能老实管住自己。
“有查过，没什么水花。有关他的帖子最早的是去年的一篇，应该是学生捞人。”詹苍明白老板的顾虑，补充道：“尚安堂父亲早逝，家境一般，是贫困县考上来的。他来Gx签约填问卷说缺钱。”
“哼……”段鸿柏笑了下，“有手有脚哪里不能赚钱？想走捷径罢了。”
最后一页是他的照片，各种角度，正脸、侧脸，甚至有直播的大尺度镜头。
“你觉得好看吗？”段鸿柏把这页纸递到詹苍面前。
詹苍迷茫了一瞬，无奈道：“挺帅的。”
这是实话，她没有因为老板的不满改变答案。段鸿柏自己也知道，十分的颜值分，纸上的人可以拿九分。
做这类直播不是颜值高就吃香的，她看过那些对他的评论。直播回复看似不留情面，但只要有人打赏，他会拿出最温柔的服务态度和最美的镜头展示。
私下加了微信的人反应，主播营造出的男友氛围是他见过那么多主播里最好的。
一边是弟弟，一边是主播。段鸿柏私心不希望两人扯上关系。她挂了电话，段泽明也没放弃，继续给他发微信。
这是段泽明第一次有事求她，段鸿柏叹了口气，回拨了电话：“你要查的主播，和你一个学校，大二。其他涉及隐私，你自己看着办。”
詹苍欲言又止，段鸿柏瞥了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您不是不喜欢尚安堂吗？”
“你想多了詹苍。我只是从泽明的亲人角度认为他并不适合成为一个好的伴侣人选。尚安堂不会是我的择偶目标，我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事，那是段泽明自己的选择。”
————
“尚安堂，吃饭去？”下课铃一响，陶默侧头问他的舍友。
尚安堂摇头，背了书包准备走人，被他拦下。
“你说话，我听过你说话的。”陶默铁了心逗他。他听过尚安堂讲过模糊的词语，知道他并非不能言语，一直在尝试鼓励尚安堂重新开口。
尚安堂比了个叉。
“每日一句。”
两年的舍友，尚安堂哪能不知道陶默想什么，他叹气：“累。”
听到尚安堂说话，陶默才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你哥最近怎么没来找你？”
尚安堂当主播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出去住酒店都借口老家的哥哥来看他，久而久之，舍友默认他有个哥哥。
他掏出手机：他忙。
上次圈了波大的，新老板456321和直接脱别废话对打，看热闹的人也送了不少礼物。除去平台抽成，一晚他拿到900多万。
他想定居A市，这样也不用动不动就打车去酒店。房地产这几年不景气，他看了眼余额，够买下他看中的一片位置还不错的小区楼盘，90多平，在第六层。
中介约好了周六看房，目标即将实现，尚安堂没了直播的动力，将近一个月没直播。期间入了他高级会员的老板都在催他。
尤其是直接，啤酒，还有18岁，这三人是从他起步就跟着的老板。他老实交代自己在看房没空直播，几人还问了需不需要给他点钱。
他还看中了新老板456321，给钱爽快话不多，也是能发展养鱼的对象。
只是456321和那三人不同，他话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知道他不接线下后再也没发过消息，根本没给尚安堂发挥的空间。
尚安堂沉下眼色，对面基这件事又有了回旋的余地。
尚安堂：我很快要搬出去了，谢谢你两年的照顾。
“你要搬出去？”陶默不理解，“宿舍住得不好？”
尚安堂：我哥要来A市打拼，我和他住一起方便。
“好吧，总之宿舍随时欢迎你，我去吃饭了，拜。”陶默拎书包走了。
尚安堂收起手机从教室里走出，脚步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他突然顿住。
脚底升起的麻意像电流，从脊背窜上后颈。他没有动，眼神微不可察地偏了一下。
又来了，这些天反复出现存在于暗处的注视感。有时候在教学楼，有时候在浴室。
不会是同学，尚安堂上大学除了舍友就没认识几个人。这种压迫性的窥视，连空气都跟着沉了几度，只能是他的粉丝。
直播氛围注定了他会有很多狂热粉。尚安堂刚直播那会，有人看他粉丝量不多，以为很好拿捏，刷了小几百的礼物，掐着点威胁他见面。
但是线下被认出，这还是头一回。一不露脸，二不说话，这么小的概率，尚安堂没猜到这天会来的这么突然。
他没急着离开，装作低头看手机。身后脚步声断断续续，楼梯间传来几道说笑，那道视线始终没被打散，精准地钉住他。
学校名声响亮，总有社会人士进来拍照，为了保障学生安全，校内安保严格，进出都要配套校园卡。
连续盯了他两个多星期，那人只会是学校的学生，是学生就好办了。
尚安堂早就规划好路线，一路走下教学楼，径直穿过操场走进校医务室后面的一片林荫小道。
正午鲜少有人，他坐在木质长椅上静静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肩膀松垮，看起来毫无防备。
他今天出门穿的是件略显宽松的白衬衫，衣摆松垮垂在裤腰边，不动的时候看着很瘦，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如果不说谁又能猜到衣服下隐藏的劲瘦腰身。
风从树叶缝里下来，吹乱尚安堂前额碎发，他习惯了这种遮挡没去拨，眉眼线条柔和，鼻梁挺直，嘴唇略薄，显得安静乖顺。
看不见的心理攻防战正在发酵，树后终于传来一丝轻响。尚安堂眼睫一动，侧过脸将半边轮廓暴露在光里，等着那人自己现身。
脚步声很轻，却不再掩饰。几秒后段泽明一脚踹开杂草，从一棵树后走出来。阳光落在他脸上，他神情不明，完全没有被当场捉住的羞愧。
他没说话，尚安堂也没动。
两人隔着五米远的林地，尚安堂与他正面相对，他看着段泽明。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跟了我这么久。你是我粉丝吗，你想得到什么？碍于身体，这些话都没问出口。
段泽明深吸了一口气，喉头轻动，他被情欲缠绕太深，已不知如何表达的沉默。
他到底能说什么？“你好，我本来是想骂你一顿的，觉得你直播擦边、掉价、低俗，结果不小心点进去看到你解扣子，随手一刷几百万？”还是说“我不小心对你见色起意。我现在想跟你发展一下，走个正经关系。”
指尖无意识地在掌心摩挲着，太荒唐了，荒唐得像在开玩笑。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恶意靠近的。结果他自己成了最疯的那个。
花钱打赏、追直播加微信，像个疯子一样把对方朋友圈从第一条看到最后一条，连背景音乐都要查歌词。
没有口罩遮掩，没有灯光滤镜，尚安堂真实地站在林间小道上。
尚安堂直直看着他，这张脸太乖了，只用站在那里，就能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他花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