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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逃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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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恒深把a市掘地三尺,掀了个翻天覆地也没找到谢澜。
顾恒深去了谢澜的涂装店。发现那里已经关门了,东西被搬空,大门紧锁,原来炫酷的店名灯牌被拆掉,显得破败不堪。
就像没开过一样。
顾恒深觉得自己快疯了,朋友也都说他疯了。他去找人,谢澜找不到,谢安安找不到。他还去找了徐长卿。
徐长卿说他根本不认识谢澜这个人。
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
顾恒深不死心,他还去求了顾老爷子,求他帮自己找人,哭着说自己找不到谢澜了。老爷子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什么话也没说。
或许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谢澜这个人。
都是幻觉,或许从一开始在比赛场上见到的谢澜就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什么是真的?
装着照片的手机坏了,打不开。顾恒深发疯般地在家翻了一个晚上。终于找到了被谢澜藏起来的珠宝盒。他一条一条地数着项链,一条没少。对了,还有戒指。
顾恒深手抖的要握不住,打开戒指盒。没空,换一个…还是没空。顾恒深情绪越来越激动,把所有的戒指盒都打开了,里面全都装着戒指,稳稳当当。
谢澜没有带走任何一枚戒指。就连他一开始最喜欢的那枚素戒也没带走。顾恒深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眼前冒过一阵阵白光,不一会就变得模糊。
小澜…小澜…他的小澜到底去哪里了!
戒指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顾恒深打着颤一枚一枚捡起来戴在手上。
窗外雷雨交加。有一片雨从顾恒深的眼角落下,在木地板上晕出水迹。顾恒深好冷。可身边没有下雪呀。为什么?他的心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暴雪天,现在吗?
他好冷。
雪什么时候化?
雪化不了了。
顾恒深蜷缩在角落里睡了一夜,满手的戒指湿漉漉的。或许现在才是一场梦。可他的脸被戒指硌的好痛。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顾恒深生了一场大病。
高烧不退,顾恒深并没有在意,照常工作。下场就是在办公室晕倒。被下属发现,打了急救电话进了抢救室。
第二天顾恒深擅自拔掉了输液管要去公司。医生说他现在必须要住院静养。至少需要一周才能出院。顾恒深笑着应他,说好,我知道了。却干脆利落地拔掉了手臂上的滞留针头。
他知道了,但他要去公司。他要工作。他要赚好多好多钱才能养的起谢澜。谢澜一定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辛苦才离开的。他要去公司。
医生拦不住顾恒深。医院里,像顾恒深这一类的病人最为棘手,态度永远是和善谦卑的,无论说什么都会应,说什么都会听,满口答应。可就是不做。伸手不打笑面人,你还不能对他做什么。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最后是顾老爷子出面,在病房里狠狠地给了顾恒深一个巴掌。
顾恒深终于正常了。
顾恒深老老实实地在医院里待了一周。出院后也和曾经一样,照常工作,照常吃饭,照常睡觉。就和一个正常人一样。
顾恒深也觉得自己很正常,除了睡眠质量变得又些差意外。可这没有什么不好的。睡不着他就能见到小澜了。
这是他和小澜的秘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小澜会被他们夺走的。不能这样,小澜只能是他的。这样就很好,只有他能看见小澜。这样很好……本来就该这样。
世界上能看见小澜的本来就该只有他自己。别人凭什么能看见小澜,其他人有自己这么爱小澜吗?根本没有。所以别人根本没有资格看见小澜。只有自己能看见小澜也很正常。
但太久不睡精神不好会影响工作。顾恒深买了几瓶安眠药放床头柜里,里面还有一把小刀。
小澜来找他了,基本是在晚上。小澜会很有礼貌地敲门,每当这个时候顾恒深就会很开心的下床开门。门外站着的小澜还是那么漂亮,长发垂至腰间,红痣灵动。小澜不爱笑,但会抱他,紧紧的抱住他。
顾恒深仰头吻他。谢澜会躲开。
这个时候顾恒深就会拿出那把刀,拿着那把小刀往手上划。这样谢澜就会心疼。心疼的抢过刀,扔的很远,吻他,吻他的伤口。
顾恒深喜欢这样,虽然有些痛。但小澜会吻他。而且会痛的话,不就说明这不是他的梦。小澜是真的回来了。只是不能让大家知道而已。只有自己知道。
小澜回来了。
小澜是爱他的。
第二天早上顾恒深从地上醒来。小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顾恒深习以为常,毕竟小澜真的很忙。他娴熟地去捡起了角落里沾着血迹的小刀。擦干净了,放回床头柜。手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也不会在流血。很快就会结疤,愈合。S级alpha的自愈能力强悍惊人。他甚至有些懊恼,伤口好的这么快。是不是就不能在小澜面前装可怜了。小澜是不是就不会吻他了?眼里的心疼是不是会消失了?
顾恒深坏心眼的,恶劣的想着。如果自己往脖子上划一刀。可以威胁小澜在自己身边留的久一点吗?小澜会不会心疼的流眼泪。会骂他吗?还是会咬他?会掉眼泪吧。一定会的。小澜爱他呀。
等等,小澜要是不爱他怎么办?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小澜只能爱他,小澜不爱他的话还能爱谁?谁会像自己这样这么爱小澜?会像自己这样对小澜怎么好。顾恒深跪在地上,情绪崩溃。小澜为什么白天不来找他?是去找别人了吗?小澜喜欢上别人了吗?
可小澜昨天晚上还吻了他。对……对对。小澜吻了他。可那是自己威胁小澜……小澜才愿意吻他的。那是一个施舍给他的吻。顾恒深稳下呼吸。
至少小澜愿意吻他。对,小澜还愿意吻他。
顾恒深松了一口气,开始穿衣服。换上了西装,手臂上密密麻麻地伤口被遮挡的很严实。不会被人发现。这是小澜来过的痕迹,他很珍视。接着就是打领带,以前都是小澜帮他打的,很漂亮。可现在小澜不在,他得自己打。
顾恒深站在镜子前。
他打了一个漂亮的领带,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可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西装熨的平整服帖,嘴角勾起的弧度体面亲和。
等等…嘴角。
顾恒深凑近了,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一双含情眼弯着,春水拂面。鼻梁高挺,俊朗非凡。嘴角微微上翘,奇怪…为什么没有破口。
顾恒深瞪大了眼睛,摸上自己的嘴角。皮肤完好无缺,光滑漂亮。顾恒深腿一下就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额角冷汗滴下。
他抱着头,瞳孔乱颤。
为什么没有破口,嘴角为什么没有破口?为什么?小澜昨晚不是吻他了吗?每次和小澜接吻,他都喜欢咬破自已的嘴角。为什么?嘴角没有破口?小澜昨晚吻他了吗?
好奇怪。
我怎么…记得不太清楚了。
小澜昨晚吻他了吗?
小澜昨晚有没有来?
小澜昨晚真的来找他了吗?
顾恒深头痛欲裂,抱着脑袋。终于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顾恒深下午才去公司。
徐长卿来了,顾恒深跟他聊了几句,语气稍带炫耀的提起小澜昨晚来找他了。徐长卿不知道听没听懂,神色平常地接了下去。同时也委婉地给顾恒深提了个建议。
大致意思是觉得顾总日理万机工作辛苦,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有其他的意思,早看早安心,他也经常去看心理医生。这种东西最好是防范于未然。
顾恒深听出了点意思。也委婉地叫来了保镖,把徐长卿“请”出了公司。
他才不可能有病。他怎么可能生病?谁生病他都不可能生病。他明明就很正常。小澜还会来找他。他才不可能生病。他要是生病了还怎么照顾谢澜,他要是生病了小澜是不是就更不会回来看他了。绝对不行。
徐长卿临走前,吼了句话。
“在这样下去,你就要死了!”
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照顾小澜。
你们都不要小澜,都装作不认识小澜。
小澜只有我了。
顾恒深脸上笑着,手里的签字笔发出咔嚓一声,断了。
顾恒深手中被自己捏断的签字笔有些不知所措。墨汁沾了满手,他只能去洗。撩起衣袖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地伤口。微微皱起眉。
不就是受伤吗,这很正常。谁都有可能往自己身上划伤口,又不是只有病人会这样做。更何况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才不是因为生病了。
自己才没有生病。
顾恒深抬头,从镜子里看清了自己的脸。看清了自己被爬满红血丝的眼睛。
不能再这样了。他想。
今天晚上。他不会在让小澜离开了。
他要把小澜锁在家里。必须要这样,只有这样…只有这样。
小澜才不可能离开他。
小澜太不听话了,老是想离开。可这样怎么行。小澜一离开他,他就要疯了。他绝对不可以失去小澜。就算小澜会恨他。他也要把小澜关在家里。用链子锁住。
就这样。顾恒深下定决心,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谢澜离开。无论是威胁还是打晕。
无论如何。
都不能在让小澜离开他。
小澜…他的小澜。
今晚又是暴雨天。顾恒深没睡,靠坐在床头等着。等着那阵熟悉的敲门声。
可今天谢澜来的有些太晚了。顾恒深眼皮发沉,都没等来敲门声。他想睡觉,可他不能睡觉。
顾恒深看向床底,那一结闪着银光的锁链。他今晚就要用这个锁住谢澜。尽管这个材质不太好,但好在很结实。金锁链来不及做了,先委屈小澜一段时间。等做好以后立马给他换上。
可小澜怎么还没来呢?
顾恒深心尖发颤,隐隐有些不安。小澜不会知道了他的想法,所以今晚不愿意来了吧。
可这怎么可能?小澜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计划。
顾恒深咬着指甲,越想越崩溃。指尖被他咬的鲜血淋漓。小澜今晚是不是不会来了?小澜都知道了吗?小澜真不要他了。
雷声划过。顾恒深止住了呼吸。
门外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