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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高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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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车。”
余允承领她去了顶层，“哇……”，高敏文瞪大眼睛，小跑几步拍了拍蓬松的床垫，手陷入了软和的被子。
余允承跟在她身后哼笑，给她指了浴室：“浴室有一次性睡袍，换洗衣服随你放哪。明早有人给你送干净衣服，旧衣服下次见面我带给你。就这样，我先走了，晚安，高敏文。”
“哦。啊？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这只有一张床，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明天要我送你去学校吗？”
高敏文回味了下“女朋友”，咳了下：“不用，我明天自己打车回去。”
余允承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高敏文，既然知道了我在追你，给点反应呗。”
“啊，哥想要什么反应？”她慢吞吞地拧开瓶矿泉水，喝了口。
余允承一一列举：“比如，你对我感觉什么样？或者我有没有机会？”
高敏文故作矜持，“还好吧，哥还要继续保持，主要我现在对谈恋爱这事一般般。”
“那真是太伤心了，亏我还听说某个人特别喜欢我这张脸。”她那作精样余允承越看越喜欢。
“余叶叶又和你告密？？太坏了，强烈谴责。”
“别啊，谴责我就行，放过余叶叶吧，她本来就不聪明，别把她说傻了。”
“OK。”她比了个手势，“行了，哥你快走吧，加油追我，我再坚持一段时间。”
余允承听完倒没什么表情，意味深长地看了会，离开了酒店。
不出意外，不上班的她没有和余允承见面的机会。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余允承第一次签合同的时候，高敏文还在沮丧数学倒数第二道大题呢。
不过余允承好像是认真的，微信上找她更积极了，余叶叶得知哥哥的追人计划，让高敏文别那么快答应他，让亲哥好好尝尝爱情的苦。
高敏文朝她翻了个白眼，暗道你不知道你哥多会追人。余允承这张脸，带个斯文败类的半框眼镜，很少有人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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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天高敏文买了回家的票。她想起自己高考那年，也许是她太平淡，三天过得像学校月考，一点也没体验到网上说的人生大事的感觉。
后来高逸高考，她才切实体会到紧张的心情。高岱高考会是什么样呢，她心底还有点小好奇。
当晚高岱回到家，看见门口摆了双白色运动鞋，他脱下鞋放在高敏文鞋旁，走进客厅。
王筝家里的浴室挨着客厅，高岱刚进去，洗完澡的高敏文套了件白色吊带睡裙走出来。
半干的头发盖住后背，隔一会滴下来一滴水，把她后背的布料浸湿。
“敏文姐，你不吹头发，妈看到又要骂你了。”高岱拿吹风机走过去。
高敏文后退两步，吹头发手指会按压到头皮，再加上吹风机的嗡嗡声，她听见就犯困。
好几次去理发店，人家帮她吹头发，她眼睛一闭迷糊过去，理发师还以为客人晕倒了，紧张地把她喊醒。
她推开高岱，挥挥拳头威胁他：“妈今天晚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吗？不然我就打你。”
“我帮你吹，敏文姐你站过来。”高岱站在镜子面前招呼，“不吹会头疼，快点吹吧，睡着了我扶你去床上。”
“不——”那样太尴尬了，高敏文不想让弟弟看见。
“敏文姐，我明天要考试。”高岱的目光像动物一样，湿漉的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地望着她，“你还要陪我去考场，现在太晚，不吹头发的话你就要熬夜了。”
“好吧好吧，别催了。”高敏文妥协地走到镜子面前。
高岱手指穿过高敏文长发，一缕一缕拨开吹干，动作笨拙认真。风暖暖的，高敏文眼睛慢慢闭上，起初还是摇晃，她沾一下高岱又站稳。后来幅度越来越大，几乎整个贴在高岱怀里。
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可以辨别靠近的人。高敏文第一次碰到余允承会惊醒，碰到高岱只会睡得更熟，毕竟熟悉的触感告诉她这是认识的人，安全的地方。
高岱放下吹风机，右手环住高敏文腿弯，左手托住她半裸露的后背轻柔一提，高敏文脑袋倚在他脖颈，呼吸出的热气一层接着一层。
他脚步稳稳地走向高敏文卧室，面上看不出表情，抱人的手臂收得更紧。
他把高敏文放床上，给她盖了条薄毯。没有微信视频的模糊，睡着的高敏文放下疲惫，所有早熟、理性气质烟消云散，只余下淡淡的距离感。
“敏文姐，好喜欢你啊。”执拗的语气轻声说了句话，熟睡的高敏文早就进入梦乡，不可能听到。
高考三天，高敏文去了全程，王筝和高望轩只去了第一天，之后放心地交给她。
第三天有个意料外的惊喜，高逸请假来陪她，和她一起在考场外等高岱。
最后一场结束铃打响，十二年阶段性教育结束，出来的考生脸上有笑有哭，心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卖花商贩挤满人行道，一年比一年溢价高，高敏文和高逸费尽心思钻进去。
“姐，这里最贵的365一束，太恐怖了！”高逸大声道。
“我们不买那么贵的，你看看有没有88一束的，等高岱出来送给他。”
“找到了，姐我们买这束。”高逸护着花，高敏文付钱，找了处树荫的阴凉地等着。
高逸蹲在高敏文腿边，两手抱着高敏文腿看微博热搜：“姐，她们说今年语文和数学可难，高岱语文会不会不好啊？”
“呸，乌鸦嘴别瞎说。你弟的水平你还不知道。”高敏文揪她耳朵。
“你和我一起看嘛，她们聊天可有意思了。”高逸刷高考段子乐得嘿嘿傻笑。
高敏文抱着花低头，身后有人靠近，她转身一看，是高岱和蒋惇。
两位考生一人抱一束花朝她走来，还是最贵的365r档次，不知道的还以为参加考试的是高敏文和高逸。高敏文犯难，她没想到蒋惇会和高岱一起过来，只买了一束花，现在去买花也来不及。
高逸起身和蒋惇打了个招呼，高敏文没想到她还认识蒋惇：“你认识蒋惇？”
“对呀，他高一经常来我们家找高岱玩，姐你那时候上大学就不知道。”
高岱把花递给高敏文：“辛苦了敏文姐，给你花。”高敏文盯着手上花束纠结半天，还是给了弟弟高岱。
“哪有考生买花的？”话虽这么说，高敏文的笑浮在脸上，眉眼弯弯。高逸对高敏文有花没意见，只是看见高岱没给自己买，有些纳闷：“好啊，高岱，你给敏文姐买不给我买。”
“我又不知道你会来。”高岱瞥了她一眼，“待会给你买个一样的。”
“哈啰，高逸。最近怎么样？”蒋惇也想把手里的花递给高敏文，“姐姐，送你朵花。”
高岱手快一步，替高敏文接过：“敏文姐拿着不方便，我替他拿，你没意见吧？”
“不是，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给我姐送花？蒋惇你啥时候和我姐这么熟了，我的呢？”高逸瞪眼，左看一眼蒋惇，右看一眼高岱。
蒋惇摸摸脑袋哈哈笑着：“不好意思高逸，待会给你买。姐，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能和我去那边一下吗？”
这一声姐明显叫的是高敏文。高逸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是叫她，她和高岱、蒋惇年龄差太小，平时性格活泼好动，两人都把她当妹妹看。
高逸看见走到不远处的蒋惇红着脸，脑子灵光一现，一副吃到大瓜的激动模样。
好啊，我把你当朋友，你想泡我姐。高逸捂着嘴，害怕自己叫出声。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和高岱分享：“高……”
高岱沉着脸，下意识地看那边，嘴角抿得紧紧。他四月初就怀疑蒋惇贼心不死，加了高敏文微信。
等他百分百确定已经是五月，他在蒋惇家帮他补课的时候质问：“蒋惇，你是不是加了敏文姐微信？”
“啊？没有啊，你不是不让我加吗？”蒋惇不肯承认，支支吾吾了半天。
“4.13敏文姐买了x牌牛奶说好喝，隔天你告诉我你下单一箱要不要分我点；4.17她去湘菜馆吃了小炒黄牛肉，4.18中午你突然说想尝尝食堂辣牛肉面；4.21她拍了张准备上课的照片，照片右下角课本上有她随手画的雏菊，之后几天你上课不认真在课本上乱画的都是类似的花。”
“还有很多‘巧合’，我随便挑了几个，你还要我再说下去吗？”高岱压着火。
蒋惇惊住，缓了会骂道：“你变态吗高岱？你姐知道你天天研究她吗？我是加了你姐，但你观察这么仔细，你不觉得恶心吗？”
蒋惇反客为主，撕开同桌心中秘密的遮羞布，高岱一时僵住。蒋惇见他的反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联想之前种种，冷笑一声：“我想起来了，高敏文不是你亲姐。”
“高敏文从小和你住一起，不是亲姐甚似亲姐，你喜欢自己亲姐才不对劲吧？我说你怎么死活拦着不让我加你姐，合着你想吃窝边草还干扰你姐社交圈，你怎么这么贱呢？”
“你说完没？”高岱握紧拳头咬牙关，骨节咯吱咯吱响。
“高敏文肯定没告诉你，不然你早来问我，所以你现在破防了吗？你姐和我有秘密，我们都没告诉你。”蒋惇不依不饶，步步紧逼，“看样子高敏文根本对你没想法，也是，谁会对自己‘亲弟弟’……唔，操。”
高岱一拳砸上蒋惇肩膀，蒋惇也窝了一肚子火，明明喜欢的人远在天涯，自己还要偷摸防止被同桌发现，换谁来都忍不下。
他揉了下肩膀，一拳迎上，两人扭打在一起，高岱反扣蒋惇手腕用力一拧，蒋惇倒地上吸了口凉气，抬脚猛地一顶，把高岱拉倒。
椅子被掀翻，拉链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人体力耗尽，空气都是沉重的喘息。高岱嘴角淤青，蒋惇倚墙坐好，咽下铁锈味的口水：“你打我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我姐喜欢你吗？”高岱手撑膝盖，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拼命压抑翻涌的情绪。
“很遗憾，你姐对我不感兴趣。”蒋惇嗤笑，“你别太高兴，你姐看不上我也不会看上你。你又比我好到哪里？”
“我和敏文姐更亲……
蒋惇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蠢货？高敏文更亲你只是因为把你当作弟弟。你就守着可笑的‘弟弟’身份，以为她会爱你一辈子吧，其实你就是她的累赘。”
高岱沉默，一滴眼泪没有任何预兆的，悄无声息地落在衣角。
“卧槽……”蒋惇被吓到了，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他没想到认识三年心理强大的好哥们突然一下子变这么脆弱，“不至于吧，哥们，咱们好好聊聊呗。”
蒋惇当时和他说，他对敏文姐一见钟情，等高考结束就要和她表白心意，敏文姐接不接受是她的事。
高岱心情复杂，他一方面讨厌蒋惇轻而易举拿到高敏文微信，和她聊了那么久；一方面又忍不住去想蒋惇告白，高敏文的反应是怎样。
他和蒋惇年龄相似，从高敏文如何回应能窥探她的短期想法。
现在真看见蒋惇告白，他嫉妒得发狂。高敏文手里捧的是他送的花，蒋惇站在她对面，不少路人猜测他们是情侣，特地给他们留了点空间。
万一高敏文真喜欢弟弟类型，同意了蒋惇，他该怎么办……高岱眉心拧紧。
高逸带着审视的意味看向高岱，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知道高岱不是没礼貌的人，她眼神冻结在高岱身上，弟弟似笑非笑，指尖动了动，握紧又松开。
蒋惇对敏文姐有苗头，蒋惇喜欢敏文姐，高岱不爽……高逸突然开窍，脑子轰隆一声，想说的话在全身溜了一圈卡在喉咙。
她咬咬牙压住怀疑，若无其事问道：“敏文姐漂亮吗？”
高岱彼时对高逸没有防备心，不假思索：“漂亮。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没等到高逸和往常一样咋咋唬唬的答案，低头和她对视，一下子明白自己暴露。
“高岱，你胆子真是肥了。”高逸手都在发抖，压着声音，恶狠狠跳起来拧住高岱耳朵，使劲往下拉，“你对敏文姐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她越拧越紧，高岱弯着身任她打骂不吱声。高逸指望从他那听到“哪有，高逸你真是脑子坏了”的辩解，等了半天心彻底凉透了，这死小子大逆不道啊。
“……就是你想的那样，姐，你能帮我保密吗？敏文姐还不知道。”
高逸被高岱气笑了，她之前打趣高岱那么多次让他喊自己姐姐，都被这人喷回来。现在有事相求，这声姐叫得比谁都利索。
“回去再问你。”高敏文那边和蒋惇聊完了，看样子结果不如蒋惇的意，他丧着脸上了司机的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