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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长命百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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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你们再有任何联系。”
莫迟年最后这句话不只是对着沐忆说的,也是对着时辞说的。
不过此刻的时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莫迟年,他耳尖红红的,头埋在莫迟年的怀里。
其实若不是因为此刻要顺莫迟年的毛,时辞根本不会这么乖地呆在莫迟年的怀里。
时辞不习惯在公众场合做这种类似的亲密活动。
时辞被莫迟年抱着回到了车里,几乎是一碰到地面时辞就立马想离莫迟年远远的,不过他还没迈开那步就被莫迟年右手一把扯到了大腿上面对面的坐着。
而此刻司机位置的李惑默默地把挡板升起。
时辞力气没有莫迟年大,试了几次没从莫迟年身上起来后只能卸了力。
他还想留点力气到后面。
莫迟年箍住腰的手越来越用力,时辞小声嘶了一声。
想到莫迟年的精力,时辞觉得还是应该再挣扎一下,随后他握住了莫迟年扯自己衣服的手,语气有些不平稳道:“我和她只是偶遇。”
时辞只希望莫迟年此刻能讲点道理。
可惜时辞倒是说的实话,可莫迟年却半点都不信。
看着时辞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莫迟年忽而笑了,原本在外人面前刻意压制的情绪此刻没了半点掩饰。
“偶遇?那还是真是巧,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还是离城区那么远的沉浮寺,时辞,你觉得这可能性有多大?”
莫迟年吐出的字跟带着冰碴子一般,一双眸子漆黑黑的,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吐完,时辞的衣服被彻底扯了下来。
时辞乱了,急声道:“莫迟年,我身体还没好!”
莫迟年手上动作没停。
“问过医生了,没什么问题,原本还想让你休息几天,可你似乎好像不需要。”
“毕竟一大早上就有精力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时辞到后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浑身散了力,可莫迟年倒像是才尽兴,他一把揽起趴着的时辞,随后将头凑到了时辞的颈窝里,声音有些暗哑道:
“真对那沐氏的女人动了心?”
莫迟年像是急切地想要证明些什么,明明人就在眼前,在他眼皮子底下,可莫迟年却总是觉得他抓不住时辞。
莫迟年有时候觉得他快要疯了,他时而恨时辞的心太大,能装的下那么多人,可时而又恨时辞的心太小,怎么就偏偏装不下一个他。
时辞微微抬了抬眼,他此刻跟身处火堆里面似的,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发出些令人羞耻的声音,所以面对莫迟年的问题,他选择缄默不答,只一味地咬着自己的唇瓣。
可莫迟年偏要听,随着时辞一道闷哼声响起,莫迟年又重复了刚刚的那句话。
时辞被逼出了眼泪,立马抖着肩摇头。
“没,没有。”
时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条件反射性地往前面靠,可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人更用力地抱进了怀里。
时辞实在忍不住了,眼泪一滴接着一滴。
莫迟年是生气,可他理智还是有的,顾忌到了时辞的身体,他没折腾的像平时那么久。
时辞意识稍微清醒些时,他人已经在别墅的卧房里面了,被莫迟年强势地搂在怀里。
时辞有点喘不上气,他推了推莫迟年的胸膛,想把人推开一点,没推动,反倒被抱到更紧,时辞放弃了,他累的很,只想闭眼休息一会儿。
时辞昏睡前恍恍惚惚间似乎听见莫迟年低低地呢喃了一句。
“时辞,我就那么不能接受吗?”
那声音里带了点颓败,莫迟年在时辞面前少有这种示弱的时候,以往其实也有过,不过都被时辞一声冷笑嘲讽打了回去。
也基于此,那之后的莫迟年在时辞面前逐渐变得越来越强势。
时辞再醒过来时,太阳已经下山,房间周围黑漆漆的,只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一点月光。
莫迟年还没醒,时辞望着此刻黑暗下男人的轮廓,睡着时候的莫迟年没了平时那副凌厉的样子,面色柔和了许多。
这个时候的莫迟年是时辞最喜欢的。
莫迟年看着睡的很沉,时辞屏着呼吸,一股子冲动猛地冲上了脑门。
等再三确定了莫迟年一时半会醒不来后,时辞没再压抑自己的冲动,随后抬手用手指一点点开始摸莫迟年的发尖。
时辞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咪,一双眼睛在黑暗下暗暗发着光。
时辞之前其实已经趁着莫迟年睡着的时候偷摸着摸了好几回莫迟年的头,没敢明面上,时辞怕莫迟年知道自己这个爱好后和上辈子一样开始躲着他。
等摸够了,时辞动作缓慢地坐了起来,随后下了床,找到了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随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块玉质的无事牌。
是他今日专门在沉浮寺里的一位老法师那里求来的。
拿到东西的时辞重新回到床上,他动作依旧轻柔,还以为莫迟年没被吵醒,不过在他刚躺下床时,本该“沉睡”的莫迟年忽然欺身压了上来,随后打开了床头灯。
“干嘛去了。”莫迟年问道,其实从时辞起身那刻起,莫迟年就已经醒了,他看到时辞出卧房门,有一会儿才回来。
时辞还没从突然的变故里面反应过来,他愣了几秒,随后在莫迟年的目光下将手里的无事牌挂到了莫迟年的脖子上。
时辞一边挂着一边说道:“今天为你求的。”
时辞动作很慢,像是在做一件什么很精细的事,他的目光望着垂落的无事牌,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垂着的眸子里面散着一片晦暗的情绪。
给他求的?
莫迟年陷在了这句话里,单个字拆开都懂,可偏偏整句话连在一起却让他半天没消化,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全身的肌肉紧绷着没敢动。
这是时辞第一次送他东西,消化完了时辞话后的莫迟年兴奋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从腹部涌起的那股激动直往脑门冲。
莫迟年有些不敢置信,像是为了确认他刚刚没听错,跟个二傻子似的问道:
“专门为我求的?”这声音里面带着几分莫迟年没控制住轻颤。
时辞点了点头,鸦羽般的睫毛微颤,像一只振动的蝶翅。
“开过光的,说是很灵。”
得到肯定的回答,莫迟年高兴地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他拿起垂落的玉牌,在暖黄色灯光下细细看了起来。
那玉牌的质地其实一般,可是莫迟年却跟捧着个稀世珍宝般。
玉牌上面刻着两个字,平安。
莫迟年望向身下的人:“你还信这个?”
时辞点点头:“嗯,信,莫迟年……”
时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抬手缓缓摸向了莫迟年的脸,感受着指尖触碰到的温度。
时辞想到了沐忆,他比沐忆实在幸运太多。
“莫迟年,你要长命百岁啊。”
时辞语气很轻,说这句话时目光里满是虔诚,像是跪在佛前的一位信徒,真挚地祈祷,眼前的人能够避开前世的灾难,寿终正寝,一直活到白发苍苍。
不过这些情绪很快便被时辞收回了,他怕莫迟年看出自己的不正常。
莫迟年此刻还心心念念着手里的玉牌,忽视了时辞脸上那瞬间的情绪波动,不过听到时辞的话后,莫迟年眉头皱了皱,随后一把抓住时辞作乱的手问道:
“怎么,嫌弃我老了?怕我死在你前面?”
时辞愣了一秒,莫迟年的脑回路实在有些清奇,不过想了一会儿后时辞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道:
“怕,所以别死在我前面。”
莫迟年乐了,还真是嫌弃他老了,他这还没到三十呢。
莫迟年揉了揉时辞的卷发:“不死在你前面,就不怕我一辈子缠着你?
时辞撇了撇眼:“你死了也会缠着我。”
莫迟年啧了一声,这话没法不承认。
“那倒也是。”
随后莫迟年话锋一转:
“所以今天你和沐忆真是偶遇?”
时辞皱眉,莫迟年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没骗你。”
“而且她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们俩之间很清白。”
莫迟年挑眉:“你都知道了?她把你当替身的事。”
时辞眼神暗了暗,他可还没忘记莫迟年今天当着他的面说他单纯骂他傻的话。
“她和我说了。”
“我能明白,极致的思念有时候真的会逼得人发疯。”
莫迟年眸色微动:“什么叫你能明白?谁让你明白的?”
时辞:“……”
时辞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莫迟年的,总是能莫名其妙从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给自己找一些莫须有的醋吃。
时辞偏过了头,没想理此刻无理取闹的男人。
莫迟年倒对时辞突然的冷淡习以为常,不过没想就这么揭过此事,随后低头扒开时辞的卷发一口咬到了时辞的耳垂上。
时辞轻轻哼了一声,随后立马又紧闭了嘴,上身微微紧绷着,耳垂是时辞敏感地,原本已经散了潮红的脸颊又开始勾起几湾浅红。
好一会儿,莫迟年抬起头时,时辞才微微放松了些,随后缓缓吐了口气和莫迟年的呼吸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