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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爸貌美如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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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明在家里不需要靠轮椅,短距离的步行他可以应付,只是多数时候仍需要借助手杖。
当惯了正常人,一下子变成一个残废,沈清明很不习惯。
他想泡个热水澡,男佣提出要为他更衣,扶他去浴缸,沈清明拒绝了,他不想被别人当个废人。
他自己完成了脱衣,泡澡等一系列动作,但当他准备从浴缸里起身时,双腿忽然又失去了力气,他又重新重重地摔回了浴缸里,溅起的水花像倾盆的大雨一样洒在他的脸上,沈清明这辈子似乎都没这么狼狈过。
男佣在门外听到动静,敲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不要进来。”沈清明道。
他又试着努力了几次,才把双腿从浴缸里挪出来,出了浴缸后,他立马便抓住旁边下人为他准备的一根手杖,借助手杖才得以站稳身体。
他披上睡袍,走到全身镜前,细看自己的模样。
极漂亮冷艳的一张脸,能将周围一切颜色都衬得暗淡的一张脸——确是一张男人的脸。
他的头发半长,半湿,半遮着脸,那水雾笼着的眼睛便像是旧时的月色,有一种迷蒙的多情与忧愁。
原书中从未仔细描写过沈清明的外貌,原来竟这样好看。
他又照见自己腿上手术留下的疤,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好几道,但因都是最好的医生缝合的,所以疤痕并没那么明显,不过像是瓷器上的隐裂,白璧微瑕而已。
除了这双腿外,这容貌这身体简直完美,不过人生不能事事圆满,书中并没有交代沈清明是怎么出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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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系统便将原身的那些知识储备和技能都输入了沈清明的脑海里,他对公司事务的处理非常快速高效,但因身体问题,除了一些重要的合同审批和重大会议决策外,其余的事务他都交给职业经理人去处理。
他每天只在公司逗留几个小时,随后回到家,等着沈玉放学回来。
原书中沈清明一直对沈玉疏于管教和照顾,才让他极度缺爱,让那些渣滓有机可乘。现在他要试着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至少让他知道有家可以回来。
沈玉每天七点之前准时出门上学,晚上回家时间却一天比一天晚,沈清明知道他躲着自己,他也不和他计较,无论多晚,他都等着他一起回来吃饭。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去完成他的任务。
餐桌上,沈玉与他面对面吃饭,但总是一言不发。他吃得极少,似乎和沈清明相处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沈清明也是低着头用着餐,很少说话,只偶尔半抬眼睛,用余光审视他,看他有无外伤,有无异常,见他安然无事后才放心。
就这么尴尬相处了一星期后,沈清明对他说,“明天我让司机接你上下学。这样你也可以回来早一点。”
沈清明是担心他在放学路上被陆灼那个小子掳走。
“不用了,那只是一所普通的高中,同学上下学都是走路坐公车,我不想当个异类。”
沈玉在学校里也一直隐瞒自己的家世,吃穿用度都很简单,无人知道他是千亿富豪的独子。
沈清明只好作罢,他看看时间,吃完饭已是晚上九点,便说,“明天开始,你七点之前必须回到家,不然我就派人去校门口接你。”
这是命令。
沈玉只好答应。
*
几日后,沈清明在与沈玉用餐时发现他手背缠了绷带,绷带里还渗出一点血来。
沈清明问他,“手背怎么回事?”
沈玉把那只受伤的手往桌子底下藏去,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玻璃渣子刺到了,已经在医务室包扎过了。”
沈清明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起身,走到他身边,随后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桌子底下抽出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沈玉有些恼怒。
沈清明一把扯掉他手背上的绷带,看到了他的伤口,那伤口并不是玻璃随便刺的,倒像是某种动物的齿印,咬得很深,出了不少血,手背也红肿了一块。
“被什么东西咬了?”沈清明问。
沈玉费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道,“不小心被草丛里的蛇咬了一下,没有毒。”
沈清明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说,“是陆灼那混小子干的吧?”
原书里陆灼一开始很讨厌沈玉,经常欺负他,经常在他凳子上涂抹胶水,在他书包里放蜥蜴,蛇和老鼠这种东西。
沈玉摁了摁手上的伤口,一语不发。
沈清明也没再问下去,只是又默默吃了几口饭,沈玉见他这么沉默,心里却慌了,道,“我跟他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烦。”
在沈清明面前这么高傲冷淡的沈玉却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沈清明冷笑笑,“你对我要是能有对他一半的包容度,咱俩的父子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僵。”
沈玉甩下碗筷,道,“总之你别去找他,否则我就搬去学校住。”
他这么怕沈清明去找陆灼,是担心沈清明会棒打鸳鸯?
沈清明哪里会受这小孩子的威胁,他不仅要去找陆灼,还要打断他一条狗腿。
他得好好的给那混小子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以后远离沈玉。
*
原书里的沈清明也不是个善茬,他黑白两道通吃,私底下也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和勾当,所以他的手下平日是衣冠楚楚的正经人士,到了用正常手段解决不了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手持械具的暴徒。
一个下雨的傍晚,沈清明的车子缓缓地驶过校门口,跟着放学回家的学生们缓慢随行。手下坐在他身边,拿着陆灼的照片细细比对着那些学生的面孔,而后锁定在一个大高个的男生身上。
“就是他了,先生。”
沈清明让司机摇下一点车窗,他从窗外看去,看到独行的陆灼。
他有近乎一米八七的个子,在学生中鹤立鸡群,虽然只看到侧脸,但也能看出他长得十分英俊,五官线条如雕如刻,虽然只有十九岁,但看着便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的模样,身上那身幼稚的校服松松垮垮地敞开着,与他这身板有些格格不入。
陆灼没打伞,拎着书包淋着细雨,他忽然察觉到周遭似有目光在跟随他,便警觉地朝旁边看过来,随后看到马路上两辆行驶缓慢,行踪可疑的车子,前面那辆车子后窗露出一条狭小的缝隙,一双狐狸似的漂亮眼睛后从车窗里探出来,在他身上如扫垃圾似的一扫而过,等他站定转身,将目光撞上去后,那辆车的后车窗又快速地摇了上去。
什么人?
不一会,后面那辆车子停下了,里面走下来两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他们径直走向陆灼。
陆灼只觉得危险逼近,本能地往后退去几步。
那两男人来到陆灼身边,先是客客气气对他道,“陆灼是吗?我们先生想见你,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先生?谁啊?”陆灼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虽然平常就结交三教九流,但多数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不爱读书的混子,可不认识什么先生女士一类的。
“跟我们走一趟,到时候就知道了。”那两个男人道。
陆灼抗拒地继续往后退,“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你们该不会是我爹的什么仇人,来绑架我的吧?”
他握紧拳头,已经准备和他们干一架了。
那两个大汉不再与他客气,上前两步,一人拽一条胳膊,架住他,随后一人往他肚子上锤了一拳,陆灼立马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什么力气都没了,任由着这两人跟拎小鸡仔似地把他拎上了车子。
*
陆灼上了车后,腹部疼痛缓了一点,他便想挣扎乱动,但是一把冰冰凉凉的尖刀抵住了他的腰腹,他便只好乖乖听话,不乱动。
他不知道这些男人是什么来头,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应该是和他爹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才会抓他来出气,或则是想要绑架他,去和他爹勒索钱财。虽然他一直对外隐瞒自己的家世,但是这些操着家伙的人一看也是厉害来路,要调查他的身世很容易。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郊外一处废弃厂房,陆灼被从车里踹下来,一路被踹着进了厂房里。
他看到厂房里端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长发男人,这男人的美貌令他一瞬间有些色令智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和危险,眼神灼灼地贴在他的脸上,一时挪动不开来。
陆灼素来讨厌长的漂亮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同性投以如此灼热的目光。
他认出这双眼睛,就是方才车窗里的那双眼睛。
他应该是这伙人的头,身边还有好几个黑衣墨镜男站着,手上拿着棒球棍。
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挺直腰板对着沈清明吼道,“你他妈是谁啊?绑架老子干什么?”
沈清明看着眼前这头“困兽”,他浑身长满了刺,在如此险境下,非但没有半点畏惧,还充满了攻击性。
沈清明对他的第一印象倒是不讨厌,只不过为了完成穿书的任务,他必须要拿他当敌人,给他一点教训。
他眼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挥了挥带着手套的手,示意手下,手下便心领神会,围住他,棒球棍似雨点一样砸在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