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我爸心狠手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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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收起了枪。
余泽水以为他心软了，便继续花言巧语，“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只要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把你还在国内的事情告诉石岐山，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以后我会暗中保护你，不会让石岐山杀你。”
他卑微求饶的样子像条臭虫和蝼蚁。
沈玉只是冷笑，随后提起一桶汽油，往屋顶倒下去。
余泽水惊叫，“你在倒什么？!”
他马上从刺鼻的气味里判断出这是汽油了。
“汽油？你想干什么？！”他是彻底慌了，想从茅草屋里逃离。但身上的子弹孔让他每挣扎一次就生不如死。
沈玉烂冷眼看着他挣扎了一会，随后从上面丢下来一根燃烧着的火柴。
“你也应该尝尝被大火烧死的滋味，下地狱赎罪去吧！”
余泽水瞬间被大火吞没，他发出野兽般凄厉的惨叫。
人体灼烧时散发出的焦臭味比动物的尸臭更恶心，沈玉用手掌捂住口鼻，静静地看着他惨叫着，燃烧着。
这燃烧的画面和他记忆中的那场火灾重叠在一起，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痛快，无论这些畜牲死多少次，也永远换不回那些死去孩子的生命，抹灭不了他受过的折磨和伤痛。
他往丛林更深处走去，茅草屋在他身后化为灰烬，无论他走多远，那股热浪一直贴着他的后背，令他的五脏六腑仍在滚沸与灼烧。
*
温凉告诉沈清明，他查出陆云臻的头疼药是什么东西了。
这款药物的主要成分是致幻剂，在国内是禁药，在国外被不少瘾君子当成毒/品的替代物使用。
怪不得陆云臻一停止服用这药物，头就会疼得更厉害。所以石岐山其实一直在害他，用这种药物来控制他。
那他想的有关于孤儿院的记忆是否也被这种致幻剂干扰了，并不一定全是真的？
温凉很久没有沈玉的下落，也很着急，他试探性地问沈清明，“沈先生，沈玉这些天有没有联系你？”
沈清明想起照片里温凉拿刀开膛的样子，他也对这个道貌岸然的医生恨得牙痒痒。他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他竟不知他是这样一个魔鬼。
但现在所有的愤怒和指责都无用，他会好好布置他那猎食网，等将来某一天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沈清明摇了摇头，“小玉学业繁忙，最近和我没有联系。怎么温医生突然这么关心他？”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
“温医生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住小玉的事？”沈清明语气半开玩笑，眼神确实十分冷厉。
温凉面色便有些慌张，很快以尬笑掩饰过去，道，“怎么会呢，我跟小玉没见过几次面，因为他是沈先生的儿子，所以我才会关心他。”
恶人怎可能承认自己做过的恶事。
他不会像沈玉那样以暴制暴，但是他可以动用手中的一切权势去摧毁石岐山布下的关系网，去净化司法系统，以待将来将手上的铁证公之于众，将他们全都送进牢里。
*
后来的日子里，沈清明都忙碌奔波于官员与官员之间。
他整理了石岐山在政府部门的那些门徒名单，大多一把手都是他的学生，但是也有很多二三把手不是他的人，一心想上位却无奈受打压，一直郁郁不得志。
所以他私下联系这些官员，让他们收集一把手贪污受贿的证据，举报给巡回监察组，他会给予他们最大的财力支持，答应他们日后一定尽全力扶他们登上一把手位置。
权利的诱惑是致命的，谁都不肯屈居于人下，只要有动机，有助力，谁都想搅弄官场风云。
*
温凉打电话给陆云臻，说明药的事。
陆云臻盯着药盒上那些难懂的英文，仍觉得不可置信。
明明是头疼药，怎么会变成致幻剂。他仔细想了一下，每一次头疼，服用了这个药以后确实会产生一些舒适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身体真的好转的迹象，而是药物产生的幻觉。
每次吃下头疼药后，他脑子里就会产生很多记忆碎片，这些碎片都很血腥残忍，令他痛苦万分。
而且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平日里都会产生一些很古怪的幻觉，这令他的情绪特别躁动易恼，总是干出一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
难道真的是药物作祟？
他准备先戒药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之后的一星期，他都在痛苦的药物戒断反应中度过。
每次头疼来临，他都痛得恨不得用头撞墙，几次想要服药，他都硬生生地忍下来，等到精疲力尽，身体出一生冷汗后，他犹如死后重生，感觉身体舒畅，一直浑浑噩噩的脑子也清亮起来。
他开始自我反驳那些血腥的记忆，他们不全是真的，有一些是突然被强行植入的幻像。
但他仍不肯相信石岐山会蓄意害他，石岐山救过他，给了他新的人生，他真的要害他的话会有无数次机会直接解决掉他，为什么要让他服用致幻剂？
*
陆云臻很快知道了余泽水死亡的事情，警方给出的通报说是那个假冒警察的连环杀人凶手干的，死亡地点在呼蓝山脉那一带。
陆云臻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圣心孤儿院就在呼蓝山脉，他的死亡又与孤儿院有关。
一星期后，陆云臻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陆先生，我是沈玉，我想见你。”
失踪很久的沈玉忽然主动联系陆云臻，陆云臻与他很少交集，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联系他，想做些什么。
他没有问，只是答应，“好，什么时间，在哪儿？”
“呼蓝山，圣心孤儿院。”沈玉说。
陆云臻心头涌上一阵寒意，他联想到余泽水的死亡。他和余泽水一样，都在那张合影照片中。尽管警方通报说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干的，但是沈玉怎么又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案发地点？
“为什么在哪里？”
“我在山里祭拜朋友，迷路了，所以想让你接我回去。我想你对孤儿院这一带应该很熟。”沈玉话里有话。
“好。”陆云臻答应他。
他到想看看这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那间茅草屋烧毁后，沈玉躲到了山洞里，警察来这里侦查过，查不出什么线索，便回去了。
沈玉又花了几天时间，砍了一些树，给自己搭了一间简单的小木屋，在那里暂时栖身。他在之前的茅草房里得到了一把猎枪，子弹充裕，没事就拿山里的野兔和野猪练手，如今枪法已经十分娴熟。枪支比飞刀好用多了，可以趁人不备，远程射击。
他准备像干掉余泽水那样干掉陆云臻。
就算他是陆灼的父亲，是沈清明的爱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掉他，仇恨平息，那些亡魂才能真正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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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臻按照约定日，到了呼蓝山。汽车开到半山腰，发现那座孤儿院已经被铲平了。
陆云臻坐在车里，一些不好的回忆涌入自己脑海，头还是有些疼，他又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药，才想起自己已经把那些药都扔掉了，他便只能用脂腹揉着太阳穴，缓解疼痛。
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他的电话又响了。
“陆先生，请你下来车子，走到孤儿院中间。我一会就过来。”
“好。”
陆云臻又往那块空地瞧了一眼，仔细看，中间好像有一堆土和一块石碑。
他对开车的保镖说，“你过去吧。”
那保镖和他有着差不多的身高，穿着一样的衣服。陆云臻用他冒充自己，把沈玉骗出来以后才能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沈玉既然能牵扯进去那么多命案，就说明他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陆云臻防着他，不会贸然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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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躲在空地附近的一棵大树后，远远看着“陆云臻”下了车，走到空地中间。
他在那里堆了一个小小的坟，又立了一块碑，碑上面密密麻麻刻满儿时那些小伙伴的名字。
他要以陆云臻之血祭奠这些逝去的亡魂。
他给陆云臻打过去电话。
“你看到墓碑上的那些名字了吗？”
车里的陆云臻远远地看着空地上的石碑，不明所以。
“什么？”
“墓碑上都是曾经在这个孤儿院里被你害死的孩子的名字。”
陆云臻心头发寒，他果然是为了寻仇来的。他虽然看不清石碑上的名字，但是闭上眼睛，那些孩子幼稚天真的脸仍历历在目。
戒药的这么多天，他已经很少做到噩梦了，但鼻腔和嘴巴里仍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那是残留的梦的味道。
冒充他的保镖保持着通话的状态，沈玉在他身后的大树下，只看到他的背影，并未怀疑他的真假。
“现在，请你对这些孩子下跪。”沈玉说。
陆云臻沉默，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来势汹汹的恨意。
沈玉见“陆云臻”不肯下跪，便对准他的膝盖放出一枪。保镖始料未及，膝盖中弹，单膝跪在地上。
在车内的陆云臻通过子弹射出去的位置，已知道沈玉所在的位置了。
保镖一直保持单膝跪地姿态，并未轻举妄动。
沈玉从树后出来，端着猎枪，对准“陆云臻”的后背，一步步逼近。
“陆云臻，我让你下跪磕头，你听到没有？！”
训练有素的保镖仍一动不动，他一只手摸向自己腰间的配枪，仔细辨听着身后脚步声的方向，准备反击。
天真的少年以为他拥有猎枪就能轻而易举地打死任何人，但陆云臻知道，在他那些专业的保镖面前，他所有复仇的招式都不过是花拳绣腿。
他怕他再靠近就会有危险。
他是沈清明的儿子，他不会杀他。
他在电话里大声对他说，“不要靠近了！”
沈玉却只以为他害怕了，他挂掉了电话，对准保镖的心脏部位扣动猎枪的扳机。
子弹撕裂山林里清冽的空气，对着单膝跪地的男人飞过去，那男人动了动耳朵，闪身躲避，子弹射到了他面前的墓碑上。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后，拔出腰间的配枪，转身拿枪口对准沈玉。
沈玉这才看清此人并不是陆云臻，他上当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我爸心狠手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