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神秘的白发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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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卫疏忱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哥又没着家。说是要加班，但想到卫家做的事情，这理由就没什么可信度了。
想想卫疏忱或许是他们家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辈，邱肃就有点可怜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只祈祷这张写满意气风发的脸在他离开世界后还能不受卫家的影响，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怎么了？”卫疏忱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
“啊……没什么！”邱肃慌忙抽回手，扭头看向别处。他的反应在卫疏忱看来就是在害臊，依照往常的经验，再逼得紧点，他该恼羞成怒了。
适可而止的道理卫疏忱还是懂的，因此及时换了个话题。“过段时间还要来找我吗？”
邱肃摇晃两下脑袋，生怕他误会，忙开口解释：“我不上学啦，没有那么多时间。那阵子是家里活最忙的时候，赶不过来的。”
“没事，”卫疏忱闻言也不失望，“过段时间我要和林同学去本家一趟，回来了就去你那儿找你好不好？”
“我家没啥好玩的，但是你要来，一定要提前说啊，我好准备怎么向爹娘介绍你。”邱肃心知自己在这个世界可能待不到那时候，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得做，就在嘴上答应得好好的。
“知道了。”卫疏忱听他答应，心里还挺开心的。
今天周姨做了好些菜，最后一盘菜上桌，卫疏忱在邱肃面前摆好了碗筷，招呼他说：“不聊了，先吃饱肚子，等会咱们看电影的时候慢慢聊。”
饭吃到中途周姨就走了，把地方留给两个正浓情蜜意的小年轻，不打搅他们联络感情。
这下卫疏忱更肆无忌惮起来，耐心等邱肃吃饭的速度放慢，估摸着他差不多要吃饱了，就抢走他手里的筷子，在他着急之前说：“过来坐我腿上，我喂你吃。”
“不要，我太重了……”邱肃满脸的不乐意。他想去拿新筷子，卫疏忱偏拽着他不让走，断去了他全部的退路。
“没事，我就想抱着你。”邱肃浑身皮肉软软的怎么摸都摸不腻，他早心痒难耐了，白天不能尽兴，就指望现在过把瘾。
一面是等着填饱的肚子，一面是没剩多少的自尊心。邱肃犹豫没多久就挪了挪屁股，坐在了卫疏忱的腿上。
还以为要费点功夫哄他呢，他既然这么自觉，卫疏忱也不含糊，托住块头不小的少年就给他夹菜。
“张嘴啊。”他拿筷子尖戳邱肃的嘴唇，但少年给面子地吃了几口就无论如何都不肯张嘴了，摇头时毛茸茸的后脑勺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有种痒痒的感觉。
“我吃饱了。”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邱肃的身子一震，嘴里发出了“咕啾”的声音，随后就听到卫疏忱爆发出的轻快的笑声。
他涨红了脸，以往害羞只是脸颊浮起酡红，如今整张脸都变成了快熟透的柿子，恼火又尴尬地说：“你……咕嗯……你不许笑了！我都说吃饱了……咕嗯！”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笑话你的。”卫疏忱说着道歉的话，实际上还没止住笑，听他打一个饱嗝就是一阵闷笑，看邱肃真急眼了才端来水杯说：“只是肚子里吃进了凉气，来喝点热水，很快就好了。”
“真烦人！”邱肃狠狠拧他一眼，离开他的腿面，钻进卫生间不出来了。
卫疏忱好久没这么畅快地笑过了，听见卫生间里掩饰打嗝声的水流“哗啦”声，他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收敛，最后归于平静。
他木然坐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
“你在想啥呢？”邱肃的脸忽然贴近在他跟前，存心想吓他一跳。但预想中的惊慌没有出现，卫疏忱仅仅是将眼珠转到他的脸上，晦涩不明的神色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
“没什么，就是学校的事。”
“喔。我准备好了，去客厅不？我想看电视。”邱肃也没多想，拉他的手问。
“嗯，你先过去，我等等就去。”卫疏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后脑勺，任凭膨胀的情绪侵占心脏，在到达无法容忍的峰值时一把从后方抱住他，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声音的颤抖。
“小邱……小邱，我就想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等我、等林琮去接你……”
邱肃不明所以地问：“卫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没事，就是想到你马上要回去了，我舍不得，说胡话呢。”卫疏忱和林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邱肃，却不能告诉他任何事，只能憋在心里，这滋味难受极了。
邱肃马上善解人意地回身抱住他，哄小孩似的轻拍他的后背，说道：“不怕不怕，我坐火车安全着呢。回家以后保证给你们写信。”
他失态怎么会是因为这件事？卫疏忱苦笑一声，顺势应道：“好，你可不能忘了。我送你一册邮票，回家了就用它写信，一周一封，千万别断了。”
邱肃心疼地双手托起他的脸，亲了两口说：“我知道啦，你别皱眉头，这样不好。”
“下次不会了。”卫疏忱当即听他的话舒缓了眉心，加深了这个安抚意味十足的吻，将邱肃压到了沙发上。
“电影……”邱肃不死心地望着电视，不是那么配合他的动作。
“可是我心情不好，想让你摸摸。”卫疏忱故意撇下嘴角，作伤心状。也是刚才的一番话说动了邱肃，少年怀着莫名的愧疚，不舍地将注意力从电视移到他身上，答应道：“好嘛，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衣服解了一半，门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旖旎的氛围。任谁在这时候都会感到不高兴，卫疏忱也一样，但只是拢了拢衣领，叹气道，“我去开门。”
回头望了望邱肃染着绯红的脸蛋，又补充了一句：“很快回来，你先看电视吧。”
可是邱肃坐在沙发上苦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卫疏忱的人影。他心知那人是被门外的事绊住了手脚，眼睛在正播到精彩处的电视和静悄悄的走廊来回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客厅，钻进窗户正对大门外的一间卧室。
偷偷扒开窗帘的一条缝，蹿进来的冷风扑面而来。明明是三伏天，外头从傍晚就在下的雨一丝丝的，带起了阵阵凉意。
邱肃搓了搓胳膊，眼睛四下张望，最终锁定了目标。离房子稍远的路灯下，卫疏忱正和一伙人站在一起说话，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卫疏忱对面的男人。在雨夜的黑幕中，对方的一头白发显得十分扎眼，那过于自然的银白色泽不像是用什么东西染的，倒像是天生如此，松松散散地扎成一股垂在颈侧。
明明伞下的人只露了半张脸，全程一言不发，但邱肃就是有种直觉，包括卫疏忱在内，他们全都在畏惧那人。
是的，没有尊敬，只有恐惧。
诡魅、不详。在那个看不清脸的神秘男人身上，邱肃本能觉得毛骨悚然。哪怕那只持伞的手看着瘦长苍白，仿佛毫无威胁可言，可仅仅是看上一眼——邱肃一瞥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起，那里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卫疏忱似有所察，跟随那人的视线抬头看过来。邱肃慌忙缩回身子，捂住嘭嘭直跳的心口。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好像被那个白发男人发现了，但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他定了定神，也不敢继续偷看，而是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回到了客厅。
大门落锁的动静惊醒了神游中的邱肃，他迅速起身迎上去，装作毫无知觉的样子问：“卫哥，怎么出去这么久？”
正在脱外套的男人手一顿，随后神色自若地说：“哦……是六哥，临时回来拿样东西，我去给他送，又说了几句话，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没错过电影的精彩剧情吧？”
邱肃摇摇头，眼睛转到电视上，又说：“这么晚回来，外头还在下雨，多不安全？干嘛不让六哥睡一晚再去工作？”
卫疏忱没有回答，又或者说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对话上了，敷衍似的说道：“他没关系的。走吧，我们继续去看电影。”
所以那个白发人真的是卫疏忱的哥哥吗？邱肃吞下满肚子的疑惑，忍住回头看外面的冲动。
想到刚才卫疏忱在外面的表现，这卫家还能有比卫老爷子更让卫疏忱忌惮的人？
【未必是人，卫家的秘密远比你想得还要多。】系统冷不丁又来了这么一句。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透露两句挠人心肝的剧情，然后就摆出一副“我就是不告诉你完整剧情，自己猜去吧”的姿态。
啊——可恶！多说点会怎么样嘛！
也不知道卫疏忱和那个白发人聊了什么，原本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看起来恹恹的，眼睛虽然盯着电视，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两人谁都没再提刚才的小意外，一晚上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神秘的白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