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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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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城的局势，在厉烽的铁腕控制下，暂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评议会被软禁，科研部门被隔离，黑甲卫队掌控着城市的命脉。但这种平衡是脆弱的，如同紧绷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城外的辐射尘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生命之源”的污染在持续加剧，城内可饮用的净水储备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民众的恐慌情绪在发酵，对厉烽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大。
凌飒被厉烽“保护”在他的房间里，衣食无忧，却心急如焚。
他从厉烽偶尔疲惫的神情中，从亲卫们凝重的脸色中，从外面偶尔传来的嘈杂声中，一点点拼凑着事情的全貌。
变化阶段一（绝望与无助）：
最初，当凌飒确认了“心脏结晶”意味着自己的死亡，而厉烽正在为了保住他而与整个磐石城为敌时，他感到的只有彻骨的寒意和无边的绝望。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不祥的灾星，给厉烽带来了天大的麻烦。他甚至想过，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一切就能平息？厉烽也不用再背负叛逆者的名声。但一想到死亡，他又本能地感到恐惧。
他尝试着和厉烽沟通：“厉烽，外面……是不是因为我？”
厉烽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别胡思乱想，有我在。”语气依旧霸道，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
这种“保护”让凌飒更加无助。
变化阶段二（理解与权衡）：
厉烽偶尔会带回来一些外界的消息，好的坏的都有。凌飒听到城中净水开始限量供应，听到有孩子因为缺乏干净的水源而啼哭，听到一些区域因为辐射病而人心惶惶。
他偷偷从窗户向外望去，看到往日还算有序的街道上，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和争抢物资的景象。他看到那些普通民众脸上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恐惧。
这些景象，像一根根针，刺痛着他的心。
他开始理解，对于磐石城的大多数人来说，他的生命，与整个城市的存亡相比，确实显得微不足道。他开始思考“大义”和“牺牲”的重量。如果他的死，真的能换来这么多人的生，那么……
变化阶段三（对厉烽的爱意深化与决意）：
在这个过程中，凌飒不断回忆起与厉烽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相遇，厉烽将他从废墟中带回；到磐石城的“囚鸟”生涯，厉烽那些带着戏谑的逗弄和不经意的庇护；再到白塔的绝望中，厉烽那句“我会确保你的安全”；以及昨夜那场疯狂而绝望的“温存”。
他开始明白，厉烽对自己的感情，绝不仅仅是“利用”那么简单。那些可能并非真心的挑逗，在回忆中也带上了温暖的滤镜。这个男人，用他霸道而笨拙的方式，给了他废土之上最珍贵的安全感和……爱意。
正是因为这份爱意，凌飒不愿看到厉烽为难，不愿看到他辛苦守护的磐石城因为自己而毁灭，不愿看到他背负骂名。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并且越来越坚定。
“厉烽，”一天晚上，凌飒鼓足勇气，拉住了正要离开房间的厉烽的衣袖，“如果……如果我的心脏结晶，真的能救磐石城……我……”
厉烽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回过头，眼神锐利得像要将凌飒看穿：“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凌飒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眶有些发红，“我不想你为了我……变成这样。磐石城是你的心血，这里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闭嘴！”厉烽打断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你，包括你自己！”
说完，他甩开凌飒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背影显得有些仓皇。
凌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厉烽是在乎他的，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让厉烽错下去。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