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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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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成亲之后，便如那烟霞一般轻盈散去，再也寻不见半分人影。也不知是洞房花烛夜太过销魂，还是谢家那位儿郎实在懂得情意缠绵，总之，她大婚当日还在我耳边郑重其事地拉着手说：“三妹，往后常来常往，可别生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清澈又热切，简直和要立誓一样。
结果呢？连月余影儿都未曾见过，我一边叹息着她重色轻诺，一边闲闲吃着桌上切好的脆甜瓜果，心里却琢磨着干脆包下几个山头，建几个庄子，专门种果储鲜——至少不愁口腹之欲。
这时，外头传来通禀，说是二姐来了。我自是要请她进来，只不过这回她来的动静比往常大了许多。门帘才掀开，便听见她气呼呼还带着电喘气，我笑道：“你这是一路跑进来的？你时常挂在口里的礼仪稳重呢？”
说完我抬头仔细打量她，见她汗湿鬓角，脸红耳赤，不由得又打趣道：“这气喘得，可不像平日那个贵气端庄的顾夫人。”
她懒得答话，抄起我手边茶盏，一口气灌了下去，才算缓过气来，接着就“啪”地放下杯子，咬牙骂道：“那个小贱人！我非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原来，是她那院子里又多了人。听她七绕八绕地抱怨，我才听明白，竟是那位大皇子殿下“成人之美”，特意替她家顾世子送来一个美人，说是沈家旁枝的四娘子，名门之女，知书达理，一身文气，如玉如兰。
我挑眉：“沈家四娘？那不就是传说中沈如意的堂妹？”
二姐咬牙点头，我却慢悠悠地道：“看来你家那个侧夫人——她也不是省油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谁知道她是真的蠢，还是假清白！”二姐啐了一口，“如今好了，原本那个我都忍得快内伤了，现在又来一个沈家姑娘……到底是我夫君府上，还是谁家选妃院子？本就青楼出身，风花雪月还没够吗？与那郝家和沈家一起……”
我轻笑出声，顺手剥了一颗葡萄，懒洋洋道：“你家这位顾世子，倒是被大皇子看得起，既有大姐夫让郝家牵线，又有沈家送礼，看着是你院子乱，实则不过是大皇子在布子拉拢更紧密些罢了。只是那郝莲蓉也是个蹦跶的，家道中落不让男丁出来，倒是一直有她的身影！何时她与沈家姑娘那般近了？”近到一起利用二姐夫的后院女子挖墙脚撩男人！
二姐愣住，看我一眼。我继续道：“大姐夫素来与大皇子亲近，如今你夫君也被牵过去了，往后连襟一心，你与大姐自然也是同仇敌忾……便是我这个三妹，与二皇子成婚后，倒显得有些孤悬了。”
话音未落，她眼神已变，沉默片刻，忽而笑出声来，拍拍我的手：“三妹说得对！我与大姐是亲姐妹，那连襟之间自是也要‘亲上加亲’才是！”说完拂袖而起，临走还把我的一盘蜜枣揣走了一半。
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二姐这人哪，狠起来连自己都下得了手。
二姐行动力一直都很不错，虽然仍旧有执念，但恋爱脑好多了些！不过月余，就有热闹传来——顾世子也要纳郝家女子为贵妾，为此二姐还与大姐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无奈痛苦但又无能为力的戏码！
因为那位郝家女子就是郝莲蓉……大姐夫的心头爱！郝七姑娘已经成了大姐夫的小庶母，郝莲蓉成了连襟的贵妾……怎么一个气急攻心啊！
我听了差点把嘴里的橘子喷出来，笑得直不起腰。
回了娘家后，果不其然，大姐也风风火火赶了回来，三姐妹坐在阿娘院子里，瓜子一碟茶一壶，东一句西一句，笑语不断。
阿娘见了也忍不住摇头笑叹：“你们三个啊，一个个都像打仗似的，回娘家还能凑个阵营似的。”
大姐也难得放开：“如今我与二妹算是亲上加亲了！”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可不是？心头肉做了妹夫的贵妾，心头肉的姐妹还只是父亲后院里老爷的爱妾！按着郝家辈分算，可真是扬眉吐气……妹夫高了姐夫一头。”
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二姐夫管不住裤腰带惹出来的。于是坊间也是笑谈四起，朝中御史更是按捺不住，连番弹劾。顾家纵然再想稳住局面，也挡不住众口铄金和背后几双算计的手！
而二姐，自不是省油灯。她就是搓磨郝莲蓉……给大姐出气……但她没对沈四娘动手，反而日日送补汤请安问暖，好不亲昵。不出两月，沈四娘果真有孕了。消息传出，大皇子到底偏心沈家，郝家自然也无可奈何。郝家这辈唯一有出息有希望带领郝家回到仕途队列，但目前还没崭露头角立于人前的郝九郎渐渐生出离心之意……
并且顾府喜得贵妾怀胎，那边大姐夫每次见了顾世子，面色就像吞了黄连一样，讽刺话越发多了起来。
我坐在偏厅窗前，看着阳光落在茶盏边缘，轻轻转着茶盖，忽然觉得这后宅与朝堂，竟都是同一个棋盘。
只是我还未落子，他们便已争先恐后，抢个头破血流。
郝九郎想出人头地，我是不答应的。同时曹家那边终于有了信。二皇子经我上次看似无意提醒，非常关注粮草和援军不会下面欺瞒……最终曹元彪立了功。但是消息传来后没多久他都失踪了……二皇子也是锁着眉头……我问了之后才知道，他带领二百铁骑小贩当年的霍将军，打算将匈奴老巢一锅端了！但此行凶险……搞不好前功尽弃不说还会连累家人遭殃……哎……我也是叹息！曹元彪确实是个大胆且还很有主意的儿郎……他这种性格如果真手握重兵，恐怕会遭到天子猜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