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无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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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住，起身缓缓将手放在台面上。
随着她的触碰，一层一层的数据似海浪般从中心往外波动。
元旭看着手指，眼神莫名，刚才摸上去还是能感觉到精神体，只是不再是水球状，像是融化在台面上。
此时脑域传来奇妙的感受，她似乎通过精神体，使这架机甲和她的脑域有了链接。
换言之，精神体就是她驾驶机甲的钥匙。
面前升起的这些操作杆和屏幕控制枢纽，在一刹那就能明白如何使用。
这一瞬间，机甲就是她。
而她……在此刻变成哨兵。
元旭坐回驾驶位，面前操控屏出现外面的场景，随着她心神一动，漆黑的机甲缓缓抬腿在训练场地走动起来，一开始机甲腿部在行动时还比较凝涩，像幼儿学步般，迈出左腿要思考一阵才能将右腿跟上。
但随着她的精神体在机甲内部缓缓链接完毕，她对机甲的掌控也越发熟练，她控制着机甲在训练场地跑来跑去，甚至还做了几个空翻。
她的嘴角裂开，享受着此时掌控一架机甲居高临下的感觉。
开心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什么，她在训练面板上随机生成一名敌对机甲，想试试机甲攻击的威力。
随着她的操作，训练场上升起一架灰色的机甲，外壳和自己的这架一模一样，应该是系统自带的。
元旭激动地控制着机甲冲上前，一拳挥过去，对面机甲腹部受击往后踉跄，紧跟着黑色机甲抬腿横扫，灰色机甲被按倒在地。
她甚至没有用两成力气，面前的灰色机甲一招就被掀翻，并且用机甲还不会受伤疼痛。
这种力量感和掌控感让人痴迷。
这就是哨兵的感觉吗，那我还当什么向导！
从今以后，我就是哨兵了！
沉迷在快乐里的元旭没看到倒在地上的机甲手臂出现一个武器口，“嘭！”
子弹密密麻麻打在她的机甲上，黑色机甲防护瞬间减半。
“卧槽！”
她飞速侧身躲过，可空旷的训练场无地可躲，机甲的防护度只剩下31%，整个主屏响起红色警报。
热武器她的机甲也有，只是第一次驾驶机甲她还没用热武器的意识，正准备把自己的炮口打开，灰色机甲突然闪现到她面前。
等她想躲开时，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机甲，屏幕上方出现：【机甲已断开】
元旭震惊转头，自己的精神体焉巴巴出现在台面上，蓝色的外表都暗淡不少。
刹那间，她脑海危险预警闪过，面前灰色机甲的粒子炮口已经杵到她的驾驶舱前，隔着厚厚的机甲壳似乎都能感受到炮口的灼热温度。
元旭：……完蛋。
“砰！”
训练仓内，她猛的睁开眼，被炮弹轰死也太可怕了……
呼吸急促地掀开训练仓的盖子，仓内液体退去，翻身出来的一瞬间，一阵剧痛袭来，她捂着头跪倒在地。
“啊……”
训练室内一个瘦小的身影跪着蜷缩在训练仓侧边，不断颤抖着，尽管咬着牙还是漏出阵阵难捱的痛呼。
元旭感觉头都要炸了，全身泛起刺痛，甚至眼前痛得一片模糊，她双眼通红泛着泪光，抓着头发想把自己砸晕。
用力一砸。
噗叽一声叩在精神体上。
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她的精神体长大不少，现在体型却被缩小了一倍，圆鼓鼓的水球瘪了下去，当她头砸精神体上时，甚至能感觉到快要接触到地面。
她咬着牙嘶哑开口：“你出来做什么。”
精神体摇摇晃晃浮起，“啪”一声贴在她的头上，一股和缓的清凉感慢慢渗透到她的脑域，她感受着缓缓闭上眼。
一会后撑起身，“好了，可以了。”
拿下脑袋上的精神体，原本的淡蓝色此时变得一片透明，被拿下来后精神体还扭动着想继续贴上去。
她的疼痛感没有完全抚平，但相对刚才连动一下都手脚抽搐要好多了。
她摸摸精神体，“真的可以了，你回脑域也休息一下。”
精神体才渐渐从她手上消失。
元旭坐在地上撑着头，缓了好一会，才开始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精神体的变化也许是因为过于疲惫，毕竟正常哨兵是用自己精神力去链接。
但在对战时为什么会突然断开链接，还有这股怪异的疼痛感。
她打开光脑，进入哨兵学院论坛，本以为哨兵的群体比向导庞大许多，这个论坛也会像向导那样比较热闹，爆帖无数。
没想到很冷清，比起论坛，更像是一个答疑的官网，问的问题都是训练的疑惑，答疑的哨兵也正经回复，用词精准，态度礼貌。
仔细一看，所有人的问答全都是实名的，甚至还能通过头像直接知道宿舍的详细位置。
怪不得这么和谐……
她找到一个新生贴。
【为什么机甲在链接的时候会断开？】
#0楼主（黑孚区一年5区8班哨兵李光）：怎么解决，请指示。
#1楼（实名）：这位新生，平时需要锻炼精神力至丰沛状态再链接，在感受到脑域疼痛后，及时收回精神力，稍事休息再继续链接。
#2楼（实名）：补充1楼，不可越级链接机甲，脑域会在剧痛中直接坍塌，请注意。
#3楼（实名）：补充2楼，如还是感觉到机甲经常断开，例如1天两次，建议退学。
元旭：这些回复，好板正啊。
断链前原来会有脑域疼痛预警，她怎么没有。
元旭猛然一拍脑袋，她把无痛打开了。
靠。
所以这股莫名的疼痛，是因为她越级链接了？她的脑域要塌了吗……
科普上说哨兵脑域坍塌会致使精神力失散，思绪错乱，陷入昏迷，最终脑死亡。元旭仔细感受了自己的脑域，没什么异样。
但她精神力本就是0级，且她的精神体还能治疗自己的脑域，元旭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一个向导了。
论坛上说是脑域痛，怎么自己全身都痛了，她翻遍论坛没找到答案。
她猜测也许和自己的体质有关，就像是精神体居然能直接链接机甲可能也和自己地球人的体质相关吧。
所以，既然她的脑域塌不了，那下次还可以继续试试机甲嘛，一痛就断开不就没事了。
不知道脑域持续濒临坍塌会导致什么后果的元旭，觉得自己想了个机智的办法。
肚子有点饿，看时间居然已经过去23个小时了，她想起自己训练的目的，连忙查看目前获得的积分，20个小时，应该有2个积分吧。
打开训练室积分系统一看：【+0.2积分】
元旭：？？？
翻看下面的明细计算：2（20个小时）*0.1（痛感度系数）+0（越级挑战高级模拟战士，输）=+0.2积分
痛感度系数。
元旭浮现痛苦面具，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了，因为开了无痛，导致没接受到机甲断链预警，导致精神体受伤，导致剧痛，导致积分缩水。
她表情一片空白，我在设置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她想起自己受伤的精神体，赶紧在向导学院论坛查询该怎么恢复。
一个刺激的话题映入眼帘，让人忍不住点进去。
【震惊！在白塔实习时哨兵居然对我做出这种事！】
配了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扑在地上的照片
#0楼主（兔兔那么可爱）：在达伦星白塔实习时遇到一堆奇怪的哨兵，甚至有些明明脑域没问题还非要我治疗！每一次的精神力都被耗干，呜呜呜……我恨！可恶的臭哨兵！
#1楼（小羊王子）：白塔的向导治疗室都有智能警报系统，遇到这种无礼的哨兵会自动开启防护罩，系统会拉黑当名哨兵的所有治疗申请的！
#2楼主（兔兔那么可爱）：那个啊，我第一次治疗的时候不小心启动后就关闭了。
#3楼（马到成功）：为什么？
#4楼主（兔兔那么可爱）：因为……来我治疗室的哨兵虽然总是懒着不走，但都好帅啊，精神体也好可爱，呜呜呜，我怎么忍心嘛，可恶！（向地砸拳）
#5楼（小鸡邓蘑菇）：……别陷得太深啊少年。
#6楼主（兔兔那么可爱）：不过其实还好，虽然会累一点，但毕竟我是B级向导，精神力恢复比较快，治疗过程也会反馈给小兔，它也能长大一点，毛毛都顺滑好多（点赞）！
#7楼（谁的猫）：是吗是吗，给我摸摸。
#8楼（内有恶龟）：（举手）报名！我也要摸小兔！
……
元旭往下划拉，向导论坛比哨兵气氛的要欢快不少，但提取的信息量不大。
看着楼主说的话，她思考，也就是说治疗哨兵会让精神体也得到正向反馈。
她也去治疗一把？
可自己一个才刚入学的野生向导又是精神力0级，难道拿精神体治疗？像今天那样？
想到快萎缩成一滩的精神体，元旭摇摇头，还是放过它吧，那就只能慢慢在脑域中蕴养了。
结合这些信息来看，也就是要等精神体恢复才能链接机甲，精神体恢复和向导的治疗正相关，绕了半天还是得当向导。
想到自己嫌弃向导想直接当哨兵的雄心壮志，她抹了把脸。
打脸来得也太快了。
元旭爬起身，累死累活一天才搞0.2积分，想回向导学院也太难了。
算了，慢慢来。
她给卫云起发了个消息：【你还在训练吗？要不要去吃饭？】
卫云起回得很快：【巧了！我刚出训练室准备回宿舍！一起吧！】
元旭：【我也出来了，门口见。】
她关上训练室的门，现在已经半夜，走道上只有零星的大门上仍旧闪着红光，不知道是一直在训练还是后面又有人进去了。
卫云起站在飞车前，星眸在夜晚亮得惊人，他冲着元旭招手：“这边！”
元旭刚走出大门，一条白色的东西从他肩膀飞快窜出，直直冲着元旭而来。
卫云起：“诶！”
元旭一惊，下意识一拳就砸了过去，定睛一看是一条手臂粗细的白蛇，身上的鳞片在飞车探照灯下显得流光溢彩。
白蛇被揍后缩着头灰溜溜爬回卫云起手臂。
元旭看着这一幕，满脸复杂道：“你也想偷袭我？”
卫云起：“……”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无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