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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玩儿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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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述稍稍平复了下呼吸,把手往沈未澜的肩上一搭:“回家吧。”
“别碰我!”因为紧张,沈未澜的声音甚至变了调。他呼吸急促地弓起身把脸埋在一条手臂中,另一条手臂则弯在腰间,耳朵异常地红。
“你不舒服吗?”以述担心地蹲下身,却见沈未澜欲盖弥彰地往腿间一遮。
顿时,以述只觉血液上涌至头顶。不是兴奋,是气的。
他沉着脸站起身,忍着火气告诉骆煜辰:“他没事,你先回去吧。”
骆煜辰虽然担心沈未澜的身体,却也实在不想掺和在两人之间,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沈未澜顿感自己的脸在一天之中丢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都不剩。真是,该遮的遮不好,该藏的藏不住。以述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恶心透了?幸好以述没说出来,不然自己以后连骆煜辰也没法面对了。他像只鸵鸟一样趴在桌上不愿抬头,自欺欺人地,仿佛他不抬头这一切就都不是真的,只要固执地趴着就不用面对这些。
“还没好?”
以述冷冷的声音传来,沈未澜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皮肤仿佛都被抓了起来,鸡皮疙瘩顿时爬满全身,羞耻感随着血液运输至身体的各个角落。
“还是说你要我帮你?”以述嘲讽地说道。
沈未澜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早已下去的欲望被以述这话一勾又起了苗头。他不由自主地顺着以述的话脑补起来,甚至呼吸都重了几分。
以述几乎气笑了:“你还真敢想。”
耳畔传来了桌椅移动的动静,沈未澜疑惑地从肘间抬起头。
其实沈未澜这样子还挺好看的。
以述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旋即眉宇间都带上了几分厌恶。他充满恶意地指向面前的桌子:“要不要干脆爬上去表演给我看啊?”
赤裸裸的侮辱和厌恶如同一盆冷水从头灌下,浇灭了沈未澜升腾的□□,更浇凉了他的心。他的脸一下失去了血色,只留下了无尽的痛苦与屈辱。
以述没有那么变态,对沈未澜这副咬着嘴唇要哭不哭的屈辱样子没什么兴趣,冷冷开口:“好了就快点走,我没那么闲陪你这么耗着。”
这次扶沈未澜的时候,以述能离多远就离了多远,一点儿也不担心沈未澜会不会二次受伤的问题了。说真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修养太好了,才能在沈未澜得寸进尺地冒犯他之后还这么有责任感地送他上车。
好不容易将人送上车,以述如释重负把车门猛地一关。
“你不进来吗?”
一时间,以述心头的火几乎要窜出喉咙:“我还没有病到自己送货上门。”
沈未澜的脸再次变得苍白如纸。他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又担心司机误会。以述才不管他内心有多少戏,骂完直接转身就走。只是这次,不是往校园深处,而是往大门走去。
方翊祐和以沫在自家见到自家儿子很是意外。
三个月前。
“爸妈,我有个想法!”以述像是知道自己要提出的想法有多么抽象一般讨好地笑着。
以沫一见他那样就知道准没好事,微微扶额,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说吧,你又准备搞什么?”
“我不想上私教课了,我想回学校上课!”
以沫抬了抬眼皮和方翊祐对视了一眼,均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你直说吧。看你那样就知道绝不会这么简单。”
以述前倾着给以沫捶了锤腿,以沫立刻阻止了他:“得,看来我的心理准备还得做得更充足一点。”
以述嘿嘿一笑,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报备出来。
“哎呦喂。”以沫的语调拉得很长。
方翊祐也是笑着摇头,对着二人唉了一声。
“怎么说?”以沫看着方翊祐。
“也不算太不人道,想做就做呗。送老蒋那儿吧。”
“你可别后悔啊。”以沫最后提醒了以述一句。
“绝对不后悔!我可太期待了!”
“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实验做完了?”方翊祐笑道。
以沫也附和:“这么没毅力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遇到了点问题,暂时没心思了。”以述一想到沈未澜下午干的那些蠢事,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夹菜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以沫像是早有所料,轻笑起来:“这还是我家宝贝吗?遇到一点问题就放弃了?”
以述用鼻子出了口气,脸色古怪,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了?”方翊祐看儿子这副样子倒是好奇的很。
以述放下筷子,囫囵说了一句。
“什么?”两人压根没听清,非但如此,因为以述回避的态度,两人反而更好奇了。
以述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带着几分扭捏,怨恨地说道:“被个gay看上还意淫了。”
餐厅顿时被笑声填满。
以沫想过自己儿子会很快受不了逃回家,倒是真没想过他乱扯的居然成真了,不由感慨:“看来你还是长得太好看了。”
方翊祐满目深情地注视着以沫:“因为老婆漂亮,他遗传的好。”
“说起来,这是第几次了?”
“三?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
“爸!妈!”以述哀怨地皱着眉,也不敢说什么,方翊祐和以沫笑得更欢了。
“祸害啊,不知道以后还要伤多少少男少女的心。”
“我回房了。”
“坐下。”方翊祐止住笑,“好好吃饭。”
“不过儿子,你又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儿,怎么这次还逃回来了。”
以述感觉自己现在真是有苦难言。要他复述一遍沈未澜做的蠢事给父母听他还真说不出口。是,他是没少被人表白,但是哪儿有人直接当面意淫骚扰他啊。
以述思来想去,选了个最直接的原因:“我前天住的他家。”
“看来你这两天也没吃什么苦。”方翊祐扭头对以沫道,“你看你把儿子生的那么好看,他想不开想吃点苦都难。”
以沫不认可地摇头:“那还不是他自己潜意识里不肯吃苦?要不然今天怎么会回家。”
“那要不我们帮他一把?”
“你舍得吗?”
“舍得啊。”
“那行。”
“不是,爸,妈。我是你们亲生的吧?”以述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所以不要浪费这个机会,锻炼一下你的生存能力。吃完饭就出去吧。加油活噢!”
“呃,不是,妈妈,您……”以述这儿话还没说完,方翊祐就开口了。
“要不把他的卡也停了?”
“我看行。”
“哎!不是!爸?别啊!”以述觉得今天回家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早知道就拿着卡给自己在学校边租间房了。本来想回家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睡一觉,谁曾想回来一趟,只捞到一顿饭,反倒还把自己的卡都弄没了。
“爸爸,亲爱的爸爸!你要看你唯一的儿子就这么露宿街头吗!”以述知道自己爸妈是真能干出这等事儿的人,要不怎么能这么帮着自己在学校里胡闹呢……
“是你自己提的,不是我们逼你的。要体验生活就得体验彻底,给自己留这么多余地算怎么个事儿?”
“要不,算了?”以述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这个点,学校根本进不去,把他卡停了他还真不知道能去哪儿过夜。
“做事要有始有终,怎么能因为一点困难就退缩?吃好了没?吃好了你可以走了。”
“爸……”
“少爷,请吧。”
“好歹让我把衣服洗了吧?爸,爸!”以述被管家请了出去。站在庭院里的他就一个想法“完蛋了,这次玩儿脱了”。
不说别的,光是从他家回学校的路都是个问题。两地少说相距20公里,没钱他怎么回去啊?不会真让他靠两条腿走回去吧……
忽然,他猛地想起自己的微信里应该还有些余额。虽然不多吧,但今晚应急一下应该没问题。他赶紧打开余额看了眼,12873.78。他的心顿时回到了原位。真是万幸啊!他在脑中感慨着,赶紧给自己定了个便宜的酒店又打了个车。霎那间,他的余额只剩大约12300了。
美美住了四天酒店,以述的余额便开始告急。看着跌到四位数的钱包,他打定主意不能再继续住酒店了。只出不进也不行,还是得搞钱。
以述想了想,打电话要了份资产证明,将一半的钱投入股市。
只是剩下的钱也不够他租房啊……
该怎么办呢?
倒是有个来钱快的方法,就是容易被退学……
“长没长眼睛?”
毫无防备地被推倒,以述下意识地侧身曲肘。幸好下面是草地,但以述还是擦破了皮,裸露的肌肤上顿时鲜红一片,疼得他皱眉喘息。
下一秒,另一侧的肩膀就被人用力一踩,顿时背部着地传来剧痛。
“啊!”
“屮,长得比女的还好看。”黄泰初啧了一声,松开了以述的肩,顺着他的喉管缓缓上移,勾起了以述的下巴。
以述也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顾不得疼痛,双手握住那只脚猛地用力,趁着为首之人后倒的瞬间,爬起来向着主教学楼狂奔。晨跑的好习惯加上逃命的潜能让他跑得飞快。
如他所料,几人倒也没有那么嚣张,当他跑进了人群便没有再追。
危机解除,身体上的疼痛就变得难以忽视起来。他抽了口凉气,走向了储物柜。
医务室外遥遥站着一个人,神情怯懦不安,在以述看过去的时候微微缩起身,眼睛看地,避开了以述的视线。医务室和电梯在两头,学生没什么事儿都不会来这儿。这人的行为简直堪称鬼祟。
以述多看了两眼。
医务室内没有学生。
以述等校医将伤口全部处理完,随手把脏了的校服一扔,径直走到那行踪鬼祟的人面前。
“等我的?”
那人似乎有些害怕,快速点点头。
“找我什么事?”
那人还是缩着头,语音急促:“他们让你放学别走,去天台等着。”
以述一哂,自己还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倒是送上门来了。只是让家长出面的话,自己的身份岂不是立刻就暴露了?他还没玩儿够呢。
“没兴趣。”
以述抬腿就走,那人也不知忽然哪儿来的胆子,两只手用力地抓紧了以述的胳臂:“他们只是想找你聊聊。”
他的掌心很湿,以述嫌弃地甩开,皱着眉擦拭着。轻微的洁癖让他本就糟糕透了的心情雪上加霜。
那人脸都白了,颤抖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有什么用,发生过的难道会消失吗?”
那人见以述又准备走,立刻大喊:“你不去他们会打我的!”
以述乐了,贴过去掰起那人的脸,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你是在威胁我?”他往左瞟了一眼,手臂用力,推着那人后退,直到贴上墙面。
冰冷的触感让那人抖得更厉害了。
“你猜猜看,我会不会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