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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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后，两人就要去领证了。
但明珠照镜子看自己，冰敷过的双眼皮还是有些肿，像悲伤蛙。
想到人生第一次拍结婚证照片就顶着这么丑的双眼皮，明珠就更悲伤了。
明珠在容曌的衣帽间里悲伤地选白衬衫，容曌这人的衣帽间像商场里的陈设，白色的衬衫有一排不同料子和款式的，再之后是由浅到深的排列，井然规整。
但是容曌还有两柜子很性感的衣裳，看得明珠直撇嘴，她就知道，容曌外表看着高冷，私下里还有另一面，就像昨晚那件吊带睡裙，里面连件内衣都不穿。
明珠选了一件料子偏挺括的白衬衫穿上，下面是条白色裤子，整理好衬衫领口，去阳台找容曌：“容容，一会儿领证我穿这件白衬衫可以吗？”
容曌正在赏院子里的樱花，养了一年的樱花树，只为三月份的这短暂盛开，满院柔粉色，香味明明很淡，却仿佛能闻到樱花漂亮的香气。
听到身后的清脆声音，容曌沐着阳光回头，拂开被风吹乱的发丝，视线微顿。
明珠看出来容曌这同情又无奈的眼神不是什么好眼神：“我眼睛是不是还是很肿啊？”
容曌沉吟片刻，罢了：“今天不去领证了，眼睛消肿了再领吧。”
明珠顿时紧张，上前抱住明珠的手臂：“容容你是不想和我结婚了吗，你要反悔了吗？”
容曌垂眼看明珠抱她的手，明珠怎么就像只黏人的狗狗似的呢，不管她从明珠手里抽了多少回手臂，明珠也做过保证，却还是会搂上来。
容曌淡淡看她：“很怕我反悔？”
明珠苦巴巴点头：“怕，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家了。”
没有家了。
容曌垂下眼，满院的樱花都弥漫出了苦味。
“放心，不反悔，”容曌缓缓抽出手臂，“结婚证是要给人看的，你眼睛肿着，总归不合适，不差这两天。”
若是有幸她们一直不离婚，结婚证照片拍得不好看的话，明珠怕是会记恨一辈子。
明珠放心了，分外感动地捧脸：“容容你真是大好人，以后你二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送一份我最用心的超大的大礼。”
容曌：“……”
容曌转头看向外面的樱花树，双腮缓缓地咬了咬，磨了磨：“我谢谢你。”
明珠扬眉笑着走到容曌身边，和容曌一起看樱花，恰好此时有一群鸟儿在樱花树上飞过，蓝天白云，金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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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领证了，容曌就准备去上班了。
上班前容曌问明珠下午想宅在家里还是想出去散心，明珠眼睛还肿着，说要留在家里敷眼睛，容曌交代管姨照顾好明珠，管姨答应让容曌放心。
容曌走后，明珠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又饿了。
她已经认识容曌家的做饭阿姨有两位，一位姓汤，一位姓范，换班做饭，今天在家的是汤阿姨。
明珠下楼时，汤阿姨正在餐厅准备晚餐，听到声响回头，热情问：“明珠小姐是要吃点什么吗？”
明珠笑着走进去：“有点饿，又不想吃正餐，阿姨有什么下午茶吃吗？”
汤阿姨好似好久没给人准备下午茶了似的，格外热情：“有华夫饼，明珠小姐愿意等的话，我还可以给小姐做小姐想吃的甜点。茶的话，容小姐平时在家喜欢喝茉莉花茶，明珠小姐要尝尝吗？还是喜欢喝别的红茶绿茶？”
明珠嫌弃容曌的老年人品位，这种嫌弃就类似于她本来喜欢喝茶，听说容曌也喜欢喝茶，她就不喜欢喝茶了，还顺便想拉踩容曌的喝茶品位。
明珠小幅度地撇了下嘴，摇头说：“不想喝茶，想喝咖啡，阿姨会做咖啡吗？”
汤阿姨立即说：“当然，各类咖啡都会做，手冲，冰美式，拿铁，明珠小姐要喝什么？”
说着，汤阿姨弯腰打开下面的咖啡柜，里面冲泡咖啡的用具和咖啡豆椰乳等都齐全。
明珠意外：“容容平时也喝咖啡吗？”
汤阿姨：“容小姐平时不喝咖啡，但如果有客人来，客人喜欢喝咖啡的话，就要用咖啡招待客人。”
不过家里还没来过喜欢喝咖啡的客人，容小姐只是让她一直备着。
不对，这么说也不准确，贺禅小姐来的时候说过喜欢喝咖啡，但容小姐都没让她给贺禅小姐做过咖啡，容小姐只给贺禅小姐喝白开水。
那明珠就不客气了，弯腰看了看说：“我想喝冰手冲，冲好后多加点冰块，再倒点椰乳。”
汤阿姨眼睛一亮，太好了，终于有人对她提出要求了，连连点头答应：“好好，明珠小姐请稍……”
“小姐，”忽然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管家阿姨双手叠在身前微笑，“脾胃喜温，要不还是喝温的吧？”
明珠：“……”
汤阿姨：“……”真是的，又来了！
明珠现在还没和容曌领证结婚，还得继续夹着小尾巴，就扬起假笑点头说：“好，听管家阿姨的，喝温的，谢谢汤阿姨。”
很快，明珠喝上了生椰温手冲，可是没冰的好喝，勉强喝了，又吃了两块华夫饼饱了，开始琢磨想去一趟明珠国际旅行社的事。
可她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去不了，想什么都是白想，就不想了。
明珠懒懒地窝在沙发里冰敷看电视，电视里播着地球的纪录片，景色画面拍得很好，但她无心观赏，心空空的。
扫地机器人扭了过来，明珠无聊地踢了一脚，机器人退开后又扭过来，明珠闲闲地再踢一脚。
管家阿姨悄悄拍下明珠无聊的画面发给容小姐：「小姐，明珠小姐好像有点无聊……」
容小姐回复了：「你确定她无聊？」
视频画面里的明珠穿着容曌的衬衫睡裤，挽着裤腿光着脚，红色长发随意地绾着圆丸子顶在脑顶，绾得太随意，碎发掉下来好几缕，跟机器人打着架，表情生动，眉飞色舞，抬高了眉毛笑着。
管家：「是无聊吧，不无聊能和机器人打起来吗……」
容曌又看了一遍视频。
这一遍，画面有点像一只手欠的猫咪非要跟老老实实采蜜的小蜜蜂在打架。
容曌：「她除了看着无聊，有露出难过或是不开心的表情吗？」
管家：「目前没有。」
明珠无聊和扫地机器人打架也是笑着的。
容曌稍微放了心：「嗯，多夸她漂亮，她心情就会很好。」
管家轻轻失笑，原来明珠小姐爱美喜欢被夸。
管家：「好的，我知道了。」
容曌：「家里的门铃系统都关了吧？」
管家：「小姐放心，都关了，不会有人来打扰明珠小姐。」
容曌：「嗯。」
容科集团汽车部CTO办公室，容曌放下手机，看向不请自来的贺禅。
“有事？”
“当然有事啊，我刚刚去你家了，怎么按门铃都没反应，我就更确定明珠就在你家了，你和管姨说一声，把大门给我开开，我去接明珠去我家。”
“……”
贺禅坐在容曌对面喝着她自带的咖啡，理解地说：“昨晚我说要去酒吧找明珠，你没说明珠在你家，肯定是明珠不让你说的是吧？”
贺禅特懂地说：“明珠昨晚去找你，肯定是她觉得谁都会认为她不会去找你，她认为你那儿最安全，所以她才勉为其难地去找你。昨晚白叔绍姨的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他们肯定没打给你吧？明珠可真聪明。”
“……”
容曌漫不经心地喝着茉莉花茶：“我一会儿还要开会，就不送你了。”
贺禅像是一点都没听出容曌在驱客，她夸赞：“你看，你嘴多严，难怪明珠和你不熟，还去找你。”
贺禅一脸热情：“明珠住你那儿肯定不自在，你让管姨跟明珠说一声，让明珠去我那儿住，明珠要是想住的话，住我那儿三年五年都行，我不差她那一张嘴，而且我俩能玩到一起去，你和明珠也玩不到一起，明珠天天对着你这张冷脸，明珠可能还闹心。”
“……”
贺禅操心又热心：“我带明珠去喝酒，她要是心里实在难受的话，我让人介绍几个帅哥给她认识，谈谈恋爱就好了，她不喜欢帅哥的话，我就让人给她介绍美女谈恋爱。”
容曌想把这个人扔出去，冷淡起身：“我去开会，一起走吧。”
贺禅只好起身。
容曌送贺禅到电梯口，忽道：“明珠和姜姜的关系最好，不如你问问姜姜知不知道明珠在哪。”
听到容曌提姜姜，贺禅哑了声，闭了嘴，满脑袋都是姜姜，迷迷糊糊地进电梯走了。
·
管家正变着法儿地笑夸明珠漂亮，收到了容小姐的信息。
容曌：「你对明珠说，我让秘书回去给我取东西，问她有没有需要的东西，可以让秘书给她带。如果明珠需要车，让她随便选。」
管家一时间没把这两句话联系到一起，先走过去对明珠复述了容曌的话。
上午还说下午只想宅在家里的明珠听完几乎立刻就活了起来，像是干枯的花儿瞬间吸满了水，噌地站起来说：“管姨，我想去给容容送东西，你帮我问问容容，她需要的是什么东西，我方便给她送去吗，再问问她秘书出发没。”
管家：“……”
行，明白了，原来容小姐钓鱼呢。
管家立刻安排上，两面联系，把容小姐书房的一份文件递给明珠，再带明珠选车。
明珠看到了停在地下车库的白色法拉利，超拉风，超高调，她喜欢，但初来乍到的，她还是得装一装，就选了一辆容科的大约五十多万的纯电车。
管家看出了明珠的喜好，试探问：“明珠小姐要开那辆跑车吗？”
明珠装得一副乖巧模样：“不啦，我这个人喜欢低调一点。”
管家低头笑：“好。”
明珠选了容科的这一辆电车，输入导航，上手很快，戴上墨镜，直奔容科集团。
车窗开着，音乐开着，明珠偶尔将手搭在窗框上，一路上心情愉悦。
容曌的车牌号畅通无阻，进了地下停车场，输入车位号后有电子路标指示，明珠顺畅地开到车位，抬眼却看到车位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清冷美人，挺如修竹，淡妆疏冷。
“容容，”明珠停在车位外探头，“你怎么下来了，阿姨说是秘书来接。”
她之前还以为容曌上班只是经理，听管姨说才知道容曌是容科集团汽车部的CTO。
容曌走出车位，示意明珠开进去，而后容曌上了车，坐在副驾说：“正好办公累了，下楼歇歇，车窗关上。”
清冷的嗓音，命令的语气。
明珠乖乖关上车窗，把文件递给容曌：“那你多歇一会儿。”
容曌接了文件放腿上，随意地抬手解衬衫纽扣，解开了一粒、两粒、三粒，坠在胸口的绿宝石吊坠都露了出来，衬得容曌皮肤嫩得像荔枝肉，白得更胜雪。
“哎哎，”明珠忙伸手挡着，“容曌你干嘛呢？”
容曌：“在放松，怎么？”
明珠：“……”
倒也是，她想放松的时候，也会想先把内衣脱了。
看容曌只是解开三粒而已，不会再解开，明珠讪讪移开了手：“没怎么。”
“车开得怎么样？”容曌随意问。
明珠之前在中东旅行的时候见过容科的车，一直没开过，现在认真夸夸：“特别舒服，方向盘很轻，稳当，没有颠簸感，小用了一下智驾，很顺畅，这些内饰也很有质感，容容你真厉害。”
容曌：“这款我没有参与，是三叔的项目。”
“……”
“啊，那——”明珠拉长调子长长地转了折，“那还挺一般的，我更期待容容的项目新车，有机会我要试……”
话未说完，忽然明珠的墨镜被勾了下去。
容曌戴着素戒的修长手指抚上明珠的下巴，缓缓地左右旋转明珠的脸。
这太突然，明珠不禁屏息，忘了眨眼。
容曌琥珀色的清透眸子悠悠地盯着明珠的双眼，她特有的清冷嗓音在封闭的车厢里别有乐器般的韵味质感、轻缓悠扬：“虽然还有点肿，但看着还是很漂亮。”
明珠：“？”
容曌怎么突然夸她漂亮？
她眼睛都肿了，容曌却夸她漂亮，容曌其实是在讽刺她，是吧？
“这两天在家里好好冰敷，我希望周五能领证，可以吗？”
“……”
哦。
明珠明白了，民政局周末不上班，周五领不上证的话，就得下周一了。
容曌这是点她呢，提醒她不能耽误容曌的事儿。
不过也行，容曌点她之前先夸她漂亮，还让她挺能接受的。
她就是那种吵架之前先被人夸漂亮就会降火消气、吃软不吃硬的人。
“当然可以，没问题，”明珠因为被夸漂亮而心情好，笑得明媚动人美滋滋，“容容姐姐你放心，后天我肯定去和你领证。”
容曌轻声提醒：“无论发生什么事，既然谈妥了，就要遵守，不得反悔。”
明珠笑着撩发：“当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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