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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秧歌nono牛郎bing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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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达是被家里叮叮咣咣的放箱倒柜声音惊醒的,看一眼柜子上的闹钟,才7点不到,隔壁练吉他的臭小子还没醒;克洛托居然已经不在床上,鬼知道这个臭丫头又在搞什么坏点子。
翻个身、把帽子拽下来遮住眼睛,算了还是继续睡吧,等过一会她闹够了自然就消停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家里养了一个女孩子还是一只不安分的山猫。
“…醒醒,米斯达…别睡,醒过来…”
“干什么…”
“起床,试帽子。”
什么帽子?
!!!
克洛托直接拉开窗帘又把他盖在眼睛上的帽子拔起来,刺眼的阳光开始攻击他的眼睛,他觉得自己要瞎了。
“试这个。”
啪叽。一个黑乎乎和东西摔在他脸上。拿起来认真端详一下——哦,是克洛托去年冬天织的科思林样式红蓝配色的帽子。
“好好的干嘛换帽子?”少年大为不解。
“大家穿的都很…勾引人,身为我的信徒,你不能输。”
啥???
“什么勾引人?”
克洛图直勾勾的坐在床上盯着他,混沌的脑袋终于清明了几分。
努力思索,米斯达找回话题:“布加拉提和阿帕基不都穿的很得体么?”
“一个穿蕾丝内衣;一个是深v。”
啊?布加拉提穿的是蕾丝内衣啊?他还以为是纹身呢。
“那纳兰迦?”
“吊带和短裙。”
“福葛…”好吧他穿的确实比较独特,克洛托还悄悄问过他,既然福葛大腿根部的裤子是镂空的,那他的内裤到底是…
认命从床上坐起来,米斯达把新帽子戴上。许是第一次戴不太熟练,他带卷的黑色短发从帽子的边缘刺出来。
“怎么样?”
点头,不错,不愧是她的信徒,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这个,也穿上。”
不是,你从哪里拿出来的毛衣啊喂?!
“快换上。”
“…你不咳,回避一下咳咳。”好羞耻,为什么她自己完全感受不到作为一个女孩应有的自尊心呢?
“为什么?”
“就是,怎么说呢?”他发现自己完全说不通,克洛托看向他的眼神太清澈了,不夹杂丝毫情绪与欲望,很多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而让他觉得是对少女的恶意揣度。
“哦,你是说裸体是吧,没事,我看过很多,也没啥特别的。”
“…谁这么大方?”少年说这话时带着点莫名的较劲,一说出来便觉得有些后悔,但想到自己是女孩的监护人,又理所应到认为自己有理由看护克洛托,免得她小时候看不三不四的书籍,长大后被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走。
“好多啊,那个时候很流行的,我想想…哇哦~身材不错~”
不对,他不想脱的?两只手怎么不听使唤就把衬衫拽下来了???
米斯达今年17岁,马上将迎来成年,他的身体兼具少年的青涩与为了成年而逐渐发育隆起的肌肉;意大利南部的人们常年受地中海气候的滋润,在充沛的阳光下染上小麦一样健康而有活力的肤色。他的肌肉线条很流畅,看到的人会想起放眼望去起伏平缓的山峦却不至于夸张,或许未来这副结实的身体上会布满伤疤,但至少现在,少年的背肌、胸肌如同刚熨好的亚麻布,漂亮而整洁。
“kikiki~你说我会不会是小队最受欢迎的男人?”
“快穿!”
死孩子,又把衣服扔他脸上。米斯达认命从头上摘下帽子准备试衣服,结果…
“等下。”
“又怎么了?”
“先去洗澡。”
“哈?”
“快去,对于神赏赐的东西怎么可以不虔诚?快去快去快去…”
克洛托就是这样,只要不达成她的目的,她就会反复念叨一件事,平常看起来呆呆的,这个时候比小麻雀还吵闹。
“知道了知道了~”
“…为什么这衣服短一截啊?”
“Sexy啊——sex、pistols,我说过的。”
几个月前去罗马看到的毛衣实在让她念念不忘,这两天顺手就织出来了,果然很适合他。
克莱因蓝为主色的毛衣上被她增添了和米斯达帽子一样的花纹,偏橘调的红色用来修饰滚边。长度只到肋骨的毛衣露出少年精瘦有力的腰。
“那为啥还有这么长一段线头?”蹭的人痒痒的。
“一团线织的,嗯,”她做了一个剪刀的动作,“我不会轻易剪断一根线的,你忍忍好了。”
行吧,往毛衣里藏藏也说得过去。
“你真的加入的是□□吗?”克洛托若有所思。
“哈?就应该让阿帕基多骂你两顿,前两天还没被他吓到么?”
摇头。
“感觉像、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哦对,牛郎团。”
米斯达发誓,如果别人这么说他他一定会把人按在地上暴揍一顿,让对方的脸和狗屎亲密接触。可问这个问题的是克洛托…
“那你会点谁啊?”他就这么鬼使神差的问出来。
空气中名为尴尬的分子开始蔓延,米斯达恨不得穿越回几秒前抽烂自己的嘴,他怎么能问出这么傻逼的问题?
刚才还在冥思苦想的少女抬起头,用她漂亮的蓝眼睛盯住了对面的少年。他总是很容易害羞,她知道的;还喜欢和她闹别扭,她也知道的。
“那就你好了。”
“Nice——不是,我咳咳,”米斯达觉得自己表现的太兴奋,赶忙找补,“布加拉提他们也很棒啊,为什么不选他们。哦~我就随便问一下。”
人类真的很好懂,明明很开心可还是要掩饰一番,可是这样的信徒也非常可爱。
“因为你会不开心。”
“会吗?会吗哈哈哈!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诶!嘛,就算这么说你也要完成今天的作业我才能带你出去买好吃的哈哈哈~”
…她的人类傻掉了。
米斯达度过了出狱以后最快乐的一天,这种快乐甚至延续到他第二天上班。
“早上好,米斯达。”细心的布加拉提第一个发现他换了帽子和上衣,“新衣服真不错,是?”
“早啊布加拉提~”他特意站起来亲昵的拍了拍朋友的肩,“你也觉得克洛托缝的新衣服不错是吧?”
“她亲手给你缝的吗?太酷了吧!”纳兰迦啧啧称奇。
福葛搭腔:“确实很不错,再换个裤子和鞋子就更完美了。”
“有道理,”米斯达也这么觉得,“你们说换什么颜色样式的好看?”
纳兰迦提出建议:“红色啊,你的帽子还有上衣上不都有红色吗?干脆裤子也换成红色好了。”
“kiki~我喜欢你的提议。”
“好了,衣服的事情有时间再提,”布加拉提打断部下的谈话,“新的任务安排下来了,阿帕基,你身为前辈带一下米斯达。”
高大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新来的少年,毫不客气的用手在他的新毛衣上拍了拍:“先说好,如果你拖我后腿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抛弃。没有觉悟还是和小女孩一样在家玩绣花看新衣服吧。走。”
啊~他的新队友看起来是个不太好相与的人啊。
‘米斯达,阿帕基好凶哦呜呜。’No.5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米斯达是不想和他见识,不然早把他揍飞了!’No.2恨铁不成钢,‘我要踢烂他的老二!’
对,昨天晚上他给小人们起了名字,从No.1到No.7,没有No.4,因为他讨厌数字4;No.1是队长,每一个小人儿掌控一发子弹。
“管好你的替身,我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
瞬间鸦雀无声。
“所以阿帕基先生的替身也会说话么?”少年到不觉得尴尬,一开口就是自来熟。
“不会,大部分替身只是替身使者精神的具象化,没有自己的意志。”
“这样~”
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米斯达今天仍觉得自己很幸运,毕竟这种特殊的复数替身听别人描述也是可遇不可求,大概是他平时积德行善,上天才给了他这么一群有意思的替身。
好心情的少年哼着歌跟在前辈身后,阿帕基不问,他也不多说。看着路边盛开的野花、天空上略过的飞鸟,米斯达找到自己追求的安宁。
“…你真是乐天派。”
“我么?大概吧,反正以后过的也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还不如开开心心过好当下,沉湎过去和担惊受怕未来都太费脑子了,我不喜欢。”
怪人。
“那只小鬼呢?平常那么粘着你,怎么没看见她?”
“你说克洛托?她今天和同学出去玩了,小姑娘都是这样,昨天还说陪我来找你们,今天就被同学一通电话叫走。”
“你不应该让普通人和你们接触太多,欠下组织人情到时候可是要支付一定代价才能还清的,我说的可不只是钱。”
“吼?这么快就把我和克洛托当成自己人了吗?”看来前辈是个面冷心热的男人。
“……”被噎住的阿帕基最后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想吧。”
“所以这次任务的对象是谁?”
“一个摊上事的蠢货,名字和其他信息都在这张纸上。”
米斯达接过去草草看了两眼:“还有呢?”
“什么?”
“他犯了什么错?”
“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阿帕基不解,“既然布加拉提下发命令我们执行就是了,你不也不喜欢麻烦么。”
“这么说也是…但是还是很好奇。”
阿帕基停下脚步。
“嘘,到了。”
“他就在这栋楼里?”
“嗯,把你的手枪准备好,我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你。”
男人率先踏进楼中,米斯达紧随其后。这栋楼早就破旧不堪,很多窗户被打碎,玻璃碴子和针头散落在地板上;钢筋裸露在水泥地面,颜色鲜艳的塑料瓶里装着一半的饮料啤酒或者其他,没被踩灭的烟头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他在几楼?”
“不清楚。”
“那我们…”
“这不是有很多人吗,一个一个审讯总会问出来的。”
阿帕基随手提起一个男人:“马可·埃斯波西托在哪里?”
“你、你他妈谁啊…”男人神志不清,嘴里的话都说不清楚,“穿的、呵呵…穿的和他妈卖的一样…”
哇哦,胆子真大。
“第二遍,马可·埃斯波西托在哪里?”阿帕基没有生气。
“嘿嘿、我给你好东西…你陪我一次,老子…大唔噗!!!!”
阿帕基一脚把人从东墙踹到西墙,男人飞起来形成漂亮的抛物线,痉挛两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还好还好,还有气~’No.7飞过去检查,发现男人只是暂时昏过去。
No.5紧张的了不得:‘怎么办呀米斯达,我觉得你打不过他呜呜呜…你不会被阿帕基先生痛扁吧?’
“应该?不会吧?”他挠挠头,继续看阿帕基对其他人使用大记忆恢复术。
‘哇~米斯达米斯达~那个光头被阿帕基先生打尿了!’
‘米斯达米斯达~快看!那个黄毛手被阿帕基先生折断了~’
这种时候似乎完全不需要他出手呢,只要找一个角落一坐,估计任务很快就能结束。
‘米斯达!不对劲!’No.1靠近主人,‘那个男人手里是不是拿着什么东西?亮晶晶的,阿帕基先生似乎没有注意到。’
细细的、笔直的还带着微弱的光…是针管,阿帕基还在拳拳到□□问目标的下落,显然没看到被他揍的男人有什么小动作。
“马可·埃斯波西托在哪里?”
还是一样的问题,这已经是第三层楼的第四个人了,这个数字不好,米斯达不喜欢。
“在…在…”脸上是血的男人说的话都漏风,应该是牙被揍飞了一颗。
“在哪里?别耍花招!快说!”阿帕基把脸凑近了一些。
“在…我他妈才不告诉你,狗杂种…”男人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中的针管朝阿帕基颈动脉刺去。
!!!
砰!
“No.3。”‘呀哈~’
“啊!”
新的左轮手枪第一次开火,一颗子弹顺着枪樘滑出,No.3坐在子弹上控制弹道击烂男人的手掌,又巧妙避开阿帕基。
“我应该不算给你拖后腿了吧,阿帕基先生?”刚动完枪的少年没有半点慌乱,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但阿帕基清楚的看到他动手时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他出枪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最熟练的护士推下注射器也不过如此。
“别被这种小胜利冲昏头脑,”阿帕基不吝啬自己的毒舌,“目标还没找到,稍微懈怠就可能任务失败。”
‘找到了的…阿帕基先生…’No.5的声音在他们面前响起,‘No.3和No.7刚才上楼查看了,那家伙就躲在最顶层,他想跳到其他楼逃走。’
阿帕基冷笑:“现在想逃,之前做什么去了?米斯达,你先上楼拦住他,我马上就到。”
“OK,走吧,pistols。”
目送后辈上楼的阿帕基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针管——不会错的,在他还是警察的时候学校和警局反复教导他们见到这些小颗粒和白粉后的处理方式。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的职业生涯从来没遇到过那种犯人;成为混混后他刻意回避这些话题,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他们是瘾君子,整栋楼都是瘾君子。这群人吸大的时候别说友谊,就是自己亲爹妈都会出卖,可现在居然如此默契的缄口如瓶,只能说明一件事:马可·埃斯波西托是他们的药品供应商。
这个男人又多了一层该死的理由。
如果对面是毒贩,那他手里很可能拿着枪,不行,他得赶快赶上去帮助米斯达。
阿帕基甩开腿大步跑起,但人腿赶不上子弹发射的速度,他听到两声枪响一前一后在顶楼炸开,男人的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他一时分不清中枪的是目标还是新人。
他记得布加拉提和他说过新人是个lucky boy,希望他的好运气今天也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