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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腐殖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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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室的监控画面突然跳转为雪花噪点。
玄幽盯着黑掉的屏幕，指节敲击控制台的节奏与心电图仪同步。
三秒后画面恢复——若安正用乐高积木搭建高塔……
玄麟趴在他膝头啃咬积木边缘，口水沾湿了母亲病号服的衣角。
"把23号摄像头换成热成像模式。"玄幽对着耳麦下令，玻璃幕墙倒映出他嘴角的弧度，"我要看他腺体的温度变化。"
监控室冷光刺得人眼球发涩。助理递上平板："心理评估显示，夫人近期出现解离症状的频率..."
"那不是解离。"玄幽划开最新监控截图。
画面里若安跪在玩具箱前，手指深深插进积木堆，仿佛在挖掘什么。
Alpha的指尖停在Omega泛红的眼尾："他在尝试回忆。"
平板突然弹出警报，玄幽挑眉看向震动源——育儿室湿度传感器显示85%，而若安正把整张脸埋进湿毛巾里呼吸。
腐臭味从鼻腔灌入肺叶时，若安想起五岁那年的地下室。
记忆像被福尔马林泡发的标本，突然膨胀出清晰的脉络。
年幼的他蜷缩在霉变被褥里，喉间插着抽取腺体的导管，而十五岁的玄幽坐在床边，正在笔记本上画人体解剖图。
"这里会开出花……"少年Alpha的钢笔尖戳在他颈后腺体位置。
墨水晕染成紫癜般的淤血，"腐殖质越厚，花根扎得越深。"
此刻的育儿室里，若安机械地擦拭玄麟嘴角的奶渍。
孩子突然抓住他无名指的戒指——那是玄幽用他们第一个孩子的胎发熔铸的，内圈刻着"标本001"。
"妈...妈..."玄麟的呼唤混着电子监控的电流声。若安触电般抽手，戒指在婴儿嫩肤上刮出红痕。
警报器尖锐爆鸣。
诊疗床的束缚带换成更宽的型号。
"认知重构很成功。"玄幽调整脑电监测电极，胶质触须在若安太阳穴蠕动，"你刚才想起多少？"
Omega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针尖，治疗仪屏幕映出他痉挛的手指——正无意识重复挖掘积木的动作。
"啊...啊..."破损的声带挤出气音。
玄幽突然掐住他下巴："用我教你的方式回答。"
若安颤抖着比出手语：“腐殖土”
"聪明。"Alpha奖励性地吻他眉心，"当年那间地下室，就在我们现在卧室的正下方。"
心电监护仪发出悠长的"滴——"。若安在药物作用下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玄幽举着录音笔："今晚的治疗主题是...土壤改良。"
梦境是具象化的腐烂过程。
若安梦见自己变成一株植物，根系缠绕着玻璃柜里的胎儿标本。
玄幽拿着喷壶浇灌营养液，可流进土壤的却是腥黄的福尔马林。
"呼吸。"现实中的声音刺破梦境。
若安惊醒，发现口腔插着胃管，而玄幽正在往注射泵输入乳白色液体："肠内营养支持。"
Alpha的领带夹闪着冷光——那是用他声带切片制成的标本微雕。
育儿监控屏适时亮起。玄麟在婴儿床里哭闹，小手抓挠着空气，像极了若安被电击治疗时的姿势。
"儿子在模仿你。"玄幽按下遥控器，监控画面突然切换为五岁若安在地下室挣扎的录像，"遗传真是奇妙。"
营养液突然反流进气管。若安在窒息中听见玄幽的轻笑："别急，明天带你去见真正的腐殖层。"
心电监护仪的波纹疯狂震荡，如同他们第一个孩子失去心跳时的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