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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1.冯维瑶是个疯的，梁君烨是个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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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何以舟独自回了家，最兴奋的是他刚上大一的妹妹何以玥，摇着他的手臂，问：“梁哥没和你一起来吗？”
“我是你亲哥吗？见了我就晓得先问别人。”
“亲哥啊，你当然是我亲哥。”何以玥抱着何以舟不撒手。
“离我远点。口水都蹭到我袖子上了。”何以舟推着何以玥的脸，笑骂道。
何父何母在厨房里准备午餐，听到两兄妹在客厅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互看一眼相视一笑，在厨房里喊两人进来帮忙。
晚饭后，何母把何以舟叫进了厨房，让他帮忙切水果。
“你看起来好像有烦心事。”何母站在中岛台的另一侧说道。
“嗯。”砧板上的橙子被一刀切成了两半，何以舟手起刀落把一个橙子切成了四片，香甜的橙香飘散在厨房里，又拿起另一个橙子放到砧板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他一直瞒着家里，这是他第一次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回家，不出意外被父母看出来了。
“和小晔吵架了？”
“不是吵架，和他分手了。”有对特别开明的父母，让他敢于年少时和家里出柜，唯一的坏处反而是父母时不时地关心他和男朋友的感情生活，有时候甚至有点过度关心。
“哎呦！”何母手上正在削的苹果掉在了中岛台上，她捡起来拿到水龙头下冲了冲后，又问，“怎么突然就分手了？你们原来不是挺好的吗？”
何以舟切着橙子，不说话。
“分手就分手吧。我儿子长这么帅，连妈妈的朋友们也来问过你有没有对象呢。”何母见何以舟不说话，又安慰道。
何以舟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妈妈朋友们介绍的对象性别不符合吧。”
“我也想让我朋友给你介绍男朋友呀，可你是公众人物。”何母把削了皮的苹果放在砧板上，等何以舟把它们切块。
荷叶状的玻璃盘中已经码着一堆洗好的车厘子和草莓，何以舟把切好的橙子围在车厘子四周，接着切苹果，他有爱他的父母，倘若让过去成为过不去的坎，最对不起的只有他父母。梁君晔也好，冯维瑶也罢，和父母比起来又算得了啥。
何以舟在家里呆到初三，接到梁君晔的电话时，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还没醒。
梁君晔听着手机那头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大声喊了好几声“喂”。
“找我干嘛？”
“你这几个月还好吗？”
“不关你的事。”
“别这么冲。”梁君晔好声好气地劝道，“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是你说分手后就别联系了。取行李的时候也准备避开我。连见都不想见我，现在又来找我，真没必要。”
“你以为我想找你啊！”感觉到何以舟要挂断，梁君晔扔下了个深水炸弹，“我听说你进了沈筠的剧组，冯维瑶没为难你吗？”
“你消息真是灵通，但不劳你费心。”说罢，何以舟挂断了通话。
梁君晔又打来了几通电话，何以舟被电话铃吵得闹心，干脆关了机，却没有想到梁君晔找到他家里来了。
自己儿子的前男友带着拜年礼物上门，开门的何母先吃了一惊，面上却堆笑地把人请进了门。
何以舟当着自己老妈的面，笑嘻嘻地让梁君晔跟自己进房间，一关上门，态度立即冷淡了下来。
何妈妈倒了茶，又送了果盘进来，离开时望见俩人坐在阳台的沙发椅上相对无言，感觉到气氛不对，瞅了她儿子一眼，啥也没多说又退了出去。
何以舟插了块血橙塞进嘴里，边吃边等着梁君晔开口。
“以舟，我要给你道歉。那天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梁君晔盯着茶几上的果盘，苦着脸缄默不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何以舟睥睨了眼梁君晔，气不打一处来。
梁君晔老是这幅死样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年轻时觉得他的扭捏是腼腆是可爱。等两个人在柴米油盐里磨合了几年，在每一次的吵架后，何以舟都吐槽自己年少时瞎了眼，不知道看上了梁君晔哪一点。再加上那时，他心情抑郁，事业不顺，抱着点对梁君晔的喜欢，煎熬地过了这些年，天晓得是攥着一根救命稻草，还是攥着一张催命符。
“算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我是什么德行，我心里明白。”以前，他在网上做了抑郁症自测量表，测出来的结果不算最坏，只是中度抑郁，他却怀疑自己不是抑郁，而是双相。然而，公司里有专门安排的心理医生，他一次也没去咨询过。明明有病，还不肯去治，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何以舟在心里唾弃自己。
“那天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把话说明白。”
何以舟朝梁君晔翻了个白眼，眼前这人绝对是生来气他的，就算有再好的涵养功夫，也得被他的吞吞吐吐磨到荡然无存。“你有话就说，没话就滚。”何以舟把手机摔在茶几上嗔怪道，“我和你坐在这里快一刻钟了，你到底有什么屁要放！”
“以舟……”梁君晔缩了缩脖子。
“你这样我没法说。”
“行吧！你滚吧！”何以舟腾地站起来，准备送客。
“以舟！”梁君晔拽住何以舟的手腕急道，“你不能因为气我，就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啊！”
何以舟呆怔了下，嗔笑地说：“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
“受什么伤害？什么伤害能比你给我的伤害大？”
“以舟……”梁君晔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总这么说两句就要和我吵架……我实在没法和你过下去。”
想被放了气的河鲀鱼，何以舟一下子瘪了，觉得自己的这顿火发得好没劲。
他们或许喜欢过彼此，他也感谢梁君晔在他状态特别糟糕的那三年里陪着他，然而，这份喜欢在同居后日常相处的不合拍里被消磨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