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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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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春暖花开时节,《一尘不到》剧组在山里包了栋山间别墅,进了山里封闭集训,每天的日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比起其他演员,何以舟的任务又更重一点,每天被群山里叽叽喳喳的脚鸟声吵醒,紧锣密鼓地开始一天的训练课程。
翠绿的山峦间云雾缭绕,晨曦下,何以舟跟着武术老师舞剑,半个月练下来已经很有模有样。
冯维瑶的越野车停在山顶别墅的庭院里,下车后,一眼望见何以舟飘若浮云般的舞剑身姿,是少年人的生机勃勃。
“真漂亮。”徐可跟着冯维瑶下车,被飘逸的剑舞迷住,赞叹道。
冯维瑶没有答话,转身向别墅走去。
“阿瑶叔叔,他是谁?”徐可拖着行李箱,追上冯维瑶问道。
“电影的男主,何以舟。”
徐可是徐松哲的侄子,十九岁的小孩对拍电影感兴趣,听说沈筠正在筹拍新电影,央求他叔叔托关系让他进组参观学习。
冯维瑶最初回绝了,他是拍电影,又不是帮人带孩子,但徐松哲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表示可以约时间见面详谈,冯维瑶没心情见对方,才最终同意带着徐可过来。
一进别墅,两人迎面遇上了顾品青:“哪阵风把日理万机的金主爸爸吹来了啊!”
“阿瑶,到了啊。我带你们去楼上的房间。”沈筠忍俊不禁地把顾品青拉到身后,对冯维瑶说道。
沈筠给两人安排了三楼的两间房,徐可瞧见冯维瑶房间里的两张双人床,直接进了房间,说要和冯维瑶住一间。
沈筠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冯维瑶。
“就让他住这吧。”
徐可听到冯维瑶同意一起住,激动地扑到床上,叫道:“好舒服,坐车累死了。”
中午,剧组的几十号人在自助餐厅吃饭。
何以舟端着盘子夹煎三文鱼和蔬菜色拉。
“吃这么素,节食吗?”与何以舟住一屋的端木衍,也在夹三文鱼。
“沈导说我胖了点,上镜不好看,让我跟着营养师的食谱吃。”
端木衍瞧了瞧自己盘里满满的食物,觉得自己也该去咨询营养师。
“我们去院子里吃吧。”端木衍对何以舟说道。
落地的玻璃门向左右两边敞开着,正午的阳光洒满春意盎然的庭院,透过梧桐树枝叶间的罅隙,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院子里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
“迎春花开了呀。”何以舟把盘子放在铺着白色台布灰色餐垫的餐桌上说道。
“是啊,春天来了。”端木衍笑道,望着精神气十足的何以舟说道,“你与绍兴那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何以舟顿时愣住,随即抬手摸着脸笑问:“很明显吗?”
两人边吃饭边聊着天,一个笑起来眼睛闪亮的少年端着盘子走过来问他们:“能不能坐下?”
何以舟颔首同意。
“我叫徐可。”徐可在何以舟的左边坐下,自来熟地说道:“今天来的时候看到你在院子里舞剑,太漂亮了。你是朝云的主唱端木衍吗?我很喜欢你们乐队的歌。”
被人各送了一顶高帽子,何以舟和端木衍谦虚地和徐可寒暄。徐可突然举起手臂,使劲地摇晃起来,喊正要随便落座的冯维瑶:“阿瑶叔叔,这里!这里!”
“冯总,好久不见。”何以舟笑着对在他右手边落座的冯维瑶说道。
冯维瑶冷淡地点头,装作与何以舟不熟,端木衍却神情晦暗,桌上气氛诡异,惹得徐可频频对冯维瑶侧目。
“阿瑶叔叔,帮我剔鱼刺。”徐可把一盘清蒸带鱼推到冯维瑶面前。
冯维瑶眉头微蹙一下,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转成了一声“好”。他从桌上的盒子里取出了干净的筷子,先把带鱼两边的鱼刺一根一根地夹出来放入骨碟,再把鱼肉从鱼骨上分离下来。
徐可喜笑颜开地接过没有鱼刺的带鱼,又推了盐水虾过来,让冯维瑶剥。
何以舟错愕地停下了进餐的动作,直愣愣地盯着冯维瑶带上一次性手套捏起一只大虾,去掉虾头,剥去虾壳,把一只虾尾还留着一节壳的虾放入徐可的餐饭里。
“冯总,伺候起人来也很在行嘛。”在何以舟说话前,端木衍先出口讥讽道。
冯维瑶手上的动作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顿,却置若罔闻地连眼皮也没抬。
“这是阿瑶叔叔的对我的爱哦!”徐可夹起盘中的一只虾,举到另两人面前,在送进自己嘴中,吞下后,又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不要嫉妒啊!”
“是吗?”何以舟穿着牛仔裤的小腿在桌下向右边靠去,蹭了蹭冯维瑶穿着西装裤的大长腿,暧昧地说道:“冯总,我真有点嫉妒呢!”
话音刚落,饭桌上几人倏地陷入了沉默中,空气似乎都冷凝住了,冯维瑶冷眉冷眼地睨了眼何以舟。
“阿瑶叔叔。”徐可拉了拉冯维瑶的衬衫袖子,撒娇道,“我吃饱了,我们去林子里走走吧。”
冯维瑶垂眸看了眼自己没动过几下的圆盘,放下筷子,说:“行。”
何以舟目不转睛地望着冯维瑶走出庭院的背影,直到望不见才收回视线。
“你和冯维瑶什么关系?”端木衍问道。
“没什么关系。”
“你当我是瞎子吗?”
“冯维瑶这人啊……小朋友,你不要鬼迷心窍……”
何以舟笑眯眯地不置可否。
“不要只是笑啊,你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大概真的鬼迷心窍了。”何以舟喟然一叹道。短短几周的时间,那个男人就好似有了新欢,何以舟不知道此刻心底泛起的酸涩是生气还是嫉妒。
这下轮到端木衍呆若木鸡了。
地上的跳来跳去的麻雀飞上了餐桌,落在冯维瑶留下的餐盘里,伸着喙啄盘子里的米粒。
何以舟莞尔一笑,对端木衍道:“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