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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3.何家的中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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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舟那辆林肯的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的，除了装两人衣物和私人用品的行李箱，其他的全是冯维瑶为何以舟家人准备的见面礼。礼物是两个人一块商量着挑的，然而，看到后备箱被塞到差点关不上，何以舟也是吃惊不小。
“这里还有几个箱子塞不进去，放在后座上吧。”
“好。”冯维瑶扶着腰，斜依在另一侧的车门上，神情疲惫地看着何以舟和家政阿姨忙前忙后地搬东西。
“啊！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何以舟边干活，边忍不住吐槽，“我这边差不多了，你去车里坐着吧，不用看着我干活。”
“你再检查下是不是都带上啊。”
“知道啦。放心，不会落下东西的。”
何以舟又点了一遍十几个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盒子，终于清点完毕，坐到了驾驶座上。
冯维瑶怔怔地直视着挡风玻璃前几个猫和老鼠的车载摆件。Tom和Jerry神态动作夸张，搞笑又可爱。
“没想到你还留着它们。”
正低头系安全带的何以舟抬头“啊”了一声。
“它们。”冯维瑶指了指车窗前的猫和老鼠。
“它们啊。本来收起来了，这次你要坐我的车，又找出来了。”何以舟好似邀功求赏般嬉皮笑脸地解释道。
冯维瑶垂眸抿唇一笑，他以为何以舟早扔了这套摆件。
三年前的某天，他和何以舟在怡园把历年奥斯卡的获奖动画短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猫和老鼠》时，何以舟说他没想到《猫和老鼠》拿过奥斯卡。然后，看到当中有好多年一连串的全是实验性质很强的作品，何以舟吐槽那些动画，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看不懂也理解不了。
何以舟觉得还是《猫和老鼠》好看，又很讶异冯维瑶小时候竟然没看过这部动画，何以舟提议，不如一起看一遍，两人熬了个通宵看完了旧版的全集。
那时，何以舟恰好换了这辆车，冯维瑶便买了《猫和老鼠》的车载摆件送给何以舟，摆件不值什么钱，但真真实实的是两人之间的回忆。他还记得何以舟收到礼物后，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
何以舟瞅着冯维瑶舒展开来的眉眼，美滋滋地想他家阿瑶真是太好哄了。他心里正偷着乐，嘴上倒是正经：“你把椅子放下，睡一会儿吧，路上挺久的。”
“不用，没事。你开车吧。”
何以舟启动了车子，接着，安全带警报“嘟嘟”地响了。
“阿瑶，安全带没系。”
***
冯维瑶嘴上说着不困，车子上了高速后，他不知不觉地闭眼进入了睡梦中。何以舟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拿薄毯盖在了冯维瑶身上。
还有一个多小时便要到了，在小长假前提前几天回家，这一路上不堵车，算得上非常顺利。
“唔……”冯维瑶陷在黏糊糊软塌塌的一片黑暗里，好像落入沼泽里般被人桎梏着他的四肢，挣扎不得，只感到身体沉重，呼吸困难。
何以舟听到副驾的动静，轻轻地唤了声“阿瑶”。
冯维瑶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被安全带禁锢的上身轻微挣动，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何以舟在导航上看到距离下一个服务区已经不远，他没有再试图叫醒冯维瑶，而是把车开进了服务区。
“阿瑶……”何以舟解开两人的安全带，轻拍了几下冯维瑶的脸。
冯维瑶眼睑颤动，慢悠悠地张开，睡眼惺忪地仰视着何以舟。
“做恶梦了？”
冯维瑶揉着太阳穴，蹙眉道：“好像是的。”
“要不要给你买点吃的？”何以舟忧心地握着冯维瑶的手，好似握着块冰冷的冰块。
“……”冯维瑶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但见何以舟忧虑的模样，估计不让他做点什么，这接下来的路上，他要担忧得不得安生了，“给我买瓶果汁吧。”
“好。”何以舟急冲冲地下车，很快地买了回来。
“常温的只有橙汁。”
冯维瑶拧开瓶盖喝下小半瓶，好像舒坦了些，他问何以舟还有多久到。何以舟说还有一个多小时。
漫天晚霞时，何以舟驾车驶进了他家所在的小区，他妹何以玥已经等在了楼下。
“小玥。”何以舟把车子停到停车位里，扬手喊何以玥过来。
“哥。”何以玥拉着小推车走了过来。
何以舟介绍冯维瑶和他妹妹认识，三人把后备箱里的东西装进小推车里。
装不下的何以舟捧在手上，冯维瑶拉着小推车和行李箱，何以玥提着何以舟拿不下的几个袋子，朝着何以舟挤眉弄眼，嘲笑他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何以舟瞪了他妹一眼，让她在冯维瑶面前注意形象。
他妹冲他吐了吐舌头，几步跑到冯维瑶身侧，自来熟地问：“瑶哥，你最近是不是上了电视？四色台的那个《疯狂老板》。”
“嗯，有。”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何以舟两手抱着东西，急得满头大汗，却腾不出手来把他妹拽回来。
“你本人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帅。”何以玥实心眼地夸赞道。
“嗯，你哥也比电视上帅。”
“我哥？我哥没你好看。”
两人说笑着，便出了电梯，何以舟停在家门口，喊道：“小玥来开门。”
“哦，来了来了。”
何以玥摁开了门上的指纹锁，推开门，冯维瑶先闻到扑面而来的饭菜香味，厨房里传出油入热锅的滋滋声，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的炒菜声。
“回来啦。”何母听见开门声，擦着手从厨房间走出来。何母上了年纪，但慈眉善目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是一顶一的大美人。
“妈！晚上吃什么？闻着好香。”何以舟换了拖鞋，把行李箱和小推车推进客厅里。
“你是小冯吧，过来这里坐。”
“阿姨好。”
何母招呼冯维瑶在沙发上坐下，笑道，“先吃点水果，他爸在烧菜，等下吃饭。”
何母招待完又回了厨房，何以舟带冯维瑶去洗手。
“饿了吗？等下我们去厨房，这刚出锅的菜最好吃。”
“不好吧。”冯维瑶闻着香味，已经饥肠辘辘，但他小时候开饭前偷吃会被揍。
“你等着瞧。”何以舟冲冯维瑶wink了下。
“爸。有糖醋小排啊。”
“手洗了没？马上开饭了，这一会也等不及？”
“洗过了。”
何父举着锅铲作势要打何以舟的手，何以舟已经抓了块糖醋小排，喂到冯维瑶嘴边。
“趁热吃。这是我爸的拿手菜，你不吃我爸要生气了。”
冯维瑶见何父笑眯眯地望着他，他张口啃了一口小排，炸得正好，酸甜的口感恰到好处，再多一分甜，或者再多一分酸，都不会如此美味。
“好不好吃？”何父问。
“嗯，好吃。”
晚餐摆在各色花卉正开得热闹的露台上，晚间微风拂面，送来阵阵的桂花香。桌上摆着六餐一汤，再加一道甜汤雪梨银耳羹，不复杂的家常菜，但胜在食材新鲜，口感媲美星级酒店。
“你那么会烧菜，看来是得了你爸的遗传。”冯维瑶悄悄地跟何以舟咬耳朵，何以舟笑着点头。
五个人围坐在桌边，何父何母正在研究冯维瑶送的冰酒，酒是放在冷藏保温箱里带过来，此刻拿在手里依然冰冰凉凉的。这酒在葡萄酒大赛上拿过金奖，冯维瑶问过何以舟他家人的口味喜好后，特地选了这款酒。
“爸，这酒是阿瑶选的。知道你们平时喝酒少，所以，选了这款，口感挺甜的，跟果汁差不多。”
“好，好。”何父点头说好，用开瓶器拔出了木塞。
“爸，让我来倒。”何以玥接过何父手中的冰酒，先给何父何母斟酒，桃红色的清澈酒液注入红酒杯里，酒香四溢开来。
何以玥要给冯维瑶倒酒时，被何以舟拦住了：“他不能喝。”
“哪有送酒的人自己不喝的道理呀？瑶哥，你说是不是啊？”
“我……”冯维瑶张口才说了个“我”字，立刻被何以舟打断。
“真不行。”何以舟起身一手盖住杯口，一手拦着何以玥。
“哥！瑶哥都没说不行，你拦什么呀？”
“说了不行。”
“小玥！好了，坐下吧。”何母拉着何以玥坐下，给冯维瑶夹菜，笑道，“你尝尝他们爸爸的手艺，这两兄妹从小吵到大，不知道闹出过多少笑话，你不用理他们。”
“妈。”何以玥委屈地嘟嘴。
“我说错了吗？”
冯维瑶忍笑埋头吃菜，何以玥委屈撒娇的小神态几乎和何以舟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学得谁。
餐桌上的四人讲着家长里短，谁家的孩子考上了什么学校；谁家的老人好大年纪天天出门乱转，家里人以为失踪了，差点报警；谁的同学换了大房子；哪家亲戚的小孩特别淘气等等。冯维瑶插不上话，但听着也觉得挺好玩的。
“小舟和小玥，小时候后也一样啊。小舟带着他妹妹老是闯祸，砸坏邻居的窗户都不算事，最要命的有一次用炮仗炸了公园里的公共厕所，我跟他爸没少去给人赔钱道歉。”
冯维瑶丢下筷子，捂着嘴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妈……”何以舟本想让他妈给他留点面子，见冯维瑶笑得那么开心，他马上不介意了。
一顿饭吃完，冯维瑶笑得肚子痛，晚上躺在何以舟的床上还在揉肚子。
“肚子痛？”洗完澡的何以舟看到冯维瑶躺着揉肚子问道。
“嗯，笑得肚子痛。你妈能去说脱口秀了。”
“开心吗？”
“嗯。”
“明天陪我去看我外公外婆。”
冯维瑶愣了愣后，说：“好。”
何以舟弯下腰，吧唧亲了一口冯维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