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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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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瞎说什么！”古成韵没理会儿子的胡言乱语。
这时，云德方的手机响起来，只见他听了一会儿，说了句“好的，我就来”就挂了电话。
“又要去公司啊？”古成韵已经习惯了，看了一眼窗外，暴雨正卖力直击地面，“雨太大了，不能缓缓再去啊？”
“机器出故障了，值班的维修人员搞不定，一条生产线上的人都在等我一个人呢，我慢点儿开车。”平时半小时的车程，开了一个小时才到，接到云德方报平安的电话，古成韵才放下心，领着儿子拎着书包到他房间整理，继续碎碎念。
“妈，你今年48，按理不应该是一枝花吗？怎么有点更年期症状呢？”
“兔崽子，说你妈更年期，还不是你不听，我就得念了一遍又一遍！你以为我想啊！小白眼狼！”
“诶诶诶，层次上升了啊！可使不得！”云含章继续贫嘴逗着他妈。
“臭小子！”古成韵给儿子把床上用品换好，拉着儿子随便聊，“你学校有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吗？”
“有吧。”
“什么叫‘有吧’？没长眼睛啊？”
“怎么又人身攻击上了呢？古成韵女士！学校那么多女生，总有长得漂亮的啊！”
“有没有那种，你一看到就觉得挺好看的？”
“我哪知道，有很多女孩子宿舍同学觉得挺好看的。”
“......有没有喜欢你的女孩子？”古成韵还是不死心。
“有吧？”
“你问我呢？”
“嗯，应该有！她们送我一些小玩意儿，吃的玩的，应该是喜欢我吧！”
“然后呢？你来者不拒的？”
“看着贵的没要，小玩意儿还有吃得应该可以要吧？”
“不是，后来呢？”
“什么后来？我要买礼物还回去？”
“所以，你没有？”
“老二说了，我要是不记得哪个礼物是谁给的，就别回礼了。”
“......你一个长相没记住？”
“哪能啊，就是没记住谁送了啥，只记得她送过礼物。”
“......”古成韵无语地看着自己儿子，翻了翻白眼不想说话。
“妈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云含章反应过来了。
“妈能看不出来？”
“那你拐弯抹角问这么多！”
“随便唠唠，你爸这一出去啊，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闹得慌。”
“放心，爸是老司机了，”窗外雨声也回归平静，“雨也停了，没事的。”
这时，古成韵落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去接电话。云含章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准备整理一下。
只听见客厅“咚”的一声，传来东西掉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古成韵磕碰摔倒的声音，云含章赶紧冲出房间。古成韵看见他，意识清醒过来，突然嚎啕大哭。云含章赶紧蹲下，抱住地上的母亲：“妈，怎么了？我在呢！”
“你爸出车祸了，被人撞了，我们赶紧过去，在人民医院抢救！”古成韵忍住哭声跟云含章说出电话来意。
两人赶到医院，被告知只能已做紧急处理，建议转院至云江的省级医院进行手术。
云含章与妈妈跟随救护车转院至省人民医院，被告知要进行长达6个小时的颅脑、脊髓手术。云含章看着妈妈签字的手在抖，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母子俩依偎在手术室附近的长椅上，都没有说话。
肇事者是收废品的，当时骑的三轮车上码的纸板体积过大，大风吹过失去了平衡，撞到了云德方车上，雨后路滑，云德方的车撞向了栏杆，受到重创。
肇事者家境一般，知道自己造了孽，东拼西凑送来了五万块，也实在拿不出更多了。云德方公司也送来了十万的慰问金。花光了保险赔偿和家里继续，云德方在住了一个月的ICU后转入普通病房，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古成韵坐在病床前愁容满面，家里已经没钱了，得跟哪个亲戚借些钱。
“妈！妈！”云含章过来揽住了妈妈的肩膀，“妈你想啥呢，喊你也不应。”
“你爸这这次动手术，已经把公司赔的钱和我们家的积蓄都花完了，得想办法去凑些钱，给你爸后续的康复治疗。”云含章听妈妈低声说着，估计也是怕爸爸醒了听到难过。
“你舅的情况我知道，这次生意刚把钱全投进去，还借了外债，你二姨家......”，古成韵叹了口气，“他们一家人都靠着你表姐呢，老两口带着你表哥一家4口都住你表姐家，你说这像什么话啊！”
“妈你等等，说得我都糊涂了，表哥两口子带着两个娃，跟着二姨老两口，住在表姐家里？”
“是啊，你表姐夫那家人太不好相处了，老两口要去打工赚钱，不给你表姐带孩子，给钱也不带，这不你二姨才住过去的。”
“二姨住过去，怎么全家都住过去了？”
“你表哥是赚不到大钱的，两个娃都要你表姐还有你二姨老两口补贴着才能囫囵养活，你二姨说过去一起吃点好的也成，你表姐也同意。”
“是不是关系复杂了点？”
“谁说不是呢！你表姐夫那个弟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还全身名牌，尽问你表姐夫要的钱，听说前一段时间你表姐夫妻俩还闹离婚呢，前几天又跟我说怀孕4个月了，这乱得哦，你表姐脑子也是拎不清的，这节骨眼儿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云含章听妈妈一家一家排除，其实平时自己家算是稳定而小康的，父母感情好，工作稳定，云含章成绩也好，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还能时不时接济一下别家。这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爸爸失去工作能力不说，这后续的康复费用，肯定不是妈妈小学老师的工资能支付得起的。而云含章自己还只是大二，一时也不能赚到大钱.....
突然，云含章想到罗玉振说娱乐圈来钱很快，激动地跟妈妈商量：“妈，我想到筹钱方法了！”
“啥方法？”
“之前，我不说跟你说我参加了学校的‘十大歌手’吗，当时我们总决赛比赛的一个评委是个很有名的经纪人，他给了我一张名片，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娱乐圈发展，我当时拒绝了，他说改变主意找他......”
“不行！”古成韵没等云含章说完，就打断了他，“我怎么能让你去娱乐圈，你又不会演戏，也没学唱歌，就是趁着年轻，当爱豆，吃吃青春饭？”
“妈你听我说，我已经提前学了后面的课程，赚了钱再回来做程序员，不影响以后的发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爸爸恢复健康！如果现在不去试一试，让爸爸失去恢复健康的机会，以后一辈子都会后悔，一家人健健康康才是最重要的。”
古成韵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儿子，眼眶发红。
“苦了你了，我本来是想，你毕业想去哪发展，给你凑凑首付的......”古成韵没能说下去，开始流泪。
“妈，咱眼下迈过去这个坎最重要。我去跟老二打个电话，名片在他手上呢。”云含章说完出了病房的门拨了文载道的电话，伴着嘟嘟的电话连接声走离爸爸的病房。
“老幺啊，你爸好点了吗？”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罗玉振的名片你记得放哪了吗？”
“我找找啊，”老二在翻他的书，“找到了，我拍照发你啊，你要他名片干嘛？”
“我想问问他现在进娱乐圈能给我多少钱。”
“老幺你爸......有什么事要跟哥几个说啊，大家看能不能凑凑。”老大听到他们的对话，过来插了句话。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爸现在病情稳定了，只是后期康复要一大笔钱，我想看有没有可能在学业不落下的前提下进娱乐圈，过了这个坎儿，到时候退圈也能正常工作。”
“以你之前学习的劲头，提前学了那么多专业课，倒是有可能，但保研可就难了。”老大客观分析。
“之前也是想一股脑儿把学都上了，读完硕士，安安心心上班儿，不用到时候工作了又去考研，倒不是为了要走上科研这条路。好好上班也是为了自己以后过得好一点、家人过得舒服一点，如果现在有机会给我爸治，我为了自己的人生顺畅放弃了，以后会后悔的。”云含章在跟老大他们解释，也是在仔细剖析自己的心理，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一番话落在了旁人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