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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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暄和演技很差，这件事顾易冬很清楚。
林暄和告诉顾易冬沈兆有事找他，然后跑出瀚阳的十五分钟后，顾易冬刷到了沈兆和妻子约会的朋友圈。
顾易冬也猜得到林暄和出去干什么了。
蛋糕？气球？
时间很短，林暄和应该准备不了什么。
但顾易冬没来由地开始期待。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顾易冬决定今天早点下班。
在车库停好车，顾易冬上楼，看到灯光的一瞬，他突然很想把林暄和搂进怀里。
太多时候，这个三个人的家只剩一个人的时候，他回到家，看到黑乎乎的屋子，就会点一根烟，静静地看火光照亮一隅。
不远处传来声响，顾易冬走过去。
“诶，今天下班好早。”林暄和端了盆汤上桌，语调上扬。
顾易冬走过去，抱住人。
顾易冬身上还带着点凉意，林暄和“嘶”一声，“外面很冷吧。”
“还好，风有点大。”
“嗯，你先放开我，锅里还有菜。”
顾易冬于是松手。
记忆松动，顾易冬其实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在这个家里跟爸爸妈妈讨论天气，讨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是什么时候。
他想起一次爸爸出差很久，再回来那天下初雪，进门顾易冬和妈妈已经开始吃饭，叶女士应该是站起来替他爸爸掸了掸身上未融的雪，然后拉着人过来坐下。
他爸爸大概是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块新表，笑呵呵地递到顾易冬怀里，“儿子生日我错过了，这是生日礼物，现在补上。”
顾易冬的父母都很忙，好像赶不上他人生的任何重要时刻，但过后总能补上点什么。
那块表很帅，顾易冬不记得自己放到哪里去了，但当时的顾易冬看着表愣了很久，直到他爸爸喊他“发什么愣，先吃饭。”
“顾易冬？”林暄和喊他。
“嗯？”
“吃饭发什么愣？想到什么了？”
顾易冬勾着嘴角笑了，“一块表。”
“表？”林暄和疑惑，“吃完饭找找？”
顾易冬给林暄和盛汤，“好。”
一顿饭吃得平淡但愉快，林暄和心情不错，收拾完真的拉着顾易冬上楼找他的表，两个人翻了一圈，表没找到，在贵妃椅后面看见一个卡住的已经积灰的盒子。
林暄和把盒子拿出来，上面贴着一张纸条。
“给十八岁的儿子——妈妈”
“顾易冬。”林暄和声音发涩。
顾易冬在书桌旁边抬头，“怎么了？”
“你十八岁的生日有收到礼物吗？”
顾易冬愣了一瞬，走到他身边。
看见纸条上的字，顾易冬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露出了然的神色从林暄和手里接过盒子。
“那时候我应该是刚跟她吵了一架，她直接出差走了，我就以为……”
盒子打开，是一部未拆封的iPhoneX，在当年应该是最新款。
林暄和不想让气氛低下去，“叔叔阿姨怎么都喜欢送你手机？”
顾易冬把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去，又干脆把盒盖盖上。
“我高中被收了很多个手机，他们没空来帮我跟班主任要，所以想起来就给我买一个新的。”
林暄和没想到的理由，但他确实记得高一班主任就收了顾易冬两个手机。
气氛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林暄和急了，拽着顾易冬下楼。
把顾易冬按在沙发上，林暄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抱出来一个大箱子，放到顾易冬面前，“我其实不怎么会安慰人，这些东西本来应该过了零点再让你拆，但是，我想现在就送给你。”
顾易冬在林暄和的示意下打开箱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这么多？”
林暄和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我攒了好多年呢。”
顾易冬就不问了。
从最边上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是一对蓝宝石袖扣。
“喜欢看我穿正装？”
林暄和咳嗽一声，“没有。”
顾易冬再拿一个盒子，打开，一条驳头链。
林暄和耳朵通红。
顾易冬拿起那根链条晃两下，挑眉笑了。
林暄和也不装了，“高一元旦晚会，年级主任找你们高个子充门面，那次看见你穿西装之后，就觉得很帅。”
说完还往顾易冬身上瞟一眼。
顾易冬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休闲西装，内搭是一件黑色高领。
林暄和今天瞟了一天那件高领，领子顶上不高不低正好在顾易冬喉结的位置。
顾易冬不紧不慢把链子收回盒子里，伸手把人拽到腿上，“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就看我，在看什么？”
林暄和伸手勾下顾易冬的高领，低头用嘴唇碰他的喉结。
顾易冬呼吸一滞，按着后颈把人压下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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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暄和。”顾易冬在他耳边叫他，声音很低。
顾易冬亲他的手背，告诉他，“我喜欢你。”
“林暄和。”顾易冬又叫一声。
林暄和顾不上回应。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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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林暄和放在沙发上躺着，顾易冬抽纸擦干净手。
“顾易冬，”林暄和恼了，“你就是故意的。”
“嗯？”顾易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怎么故意了？”
“你就是故意在干这种事的时候跟我表白的，你这样我以后……”以后听到这两句话都要想起这个场面来了。
“以后什么？”顾易冬把人拉回怀里圈着，笑容恶劣。
林暄和梗着脖子不理他。
顾易冬不闹了，拍了拍林暄和的头，“我上楼洗个澡。”
顾易冬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来，林暄和已经把蛋糕摆在桌上。
很普通的奶油蛋糕，侧面点缀着雪花，顶上一个小雪人。
手机亮屏停在时钟页，数字一点点变动。
顾易冬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易冬。”
“嗯。”
“还有五分钟就要零点了。”林暄和笑容灿烂。
“嗯。”
林暄和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
“我在国外的时候，过的每一个生日许愿都有你，我那时候希望你幸福，圆满，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遇到合适的人……我现在只想要你开心。”
顾易冬凑过来亲他一下，“我很开心。”
林暄和又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顾易冬。
盒子打开，一块卡地亚蓝气球。
“我不知道你丢了什么表，但是找不到的话，说不定是缘分到了，它要走了，我送你一块新的，还有手机也是，以后我给你买，说好了以后我接着爱你，我很认真的。”
“好，”顾易冬拿着表笑了，“怎么不买情侣的？”
这个系列有对表，但顾易冬手上的深蓝色表盘不是情侣表。
林暄和扯了下袖子，“我买的时候，没敢买情侣的，就买了不同颜色的男表。”
顾易冬凑近看一眼，林暄和手腕上的表盘是白色。
顾易冬点头，瞟一眼时间。
两个人默契地安静几秒。
顾易冬开口，“零点……”
话没说完被林暄和堵上了嘴，林暄和亲得很急，动作却不大，退开的时候捧着顾易冬的脸，眼神真挚得像在看一件一人珍藏的宝藏。
“顾易冬，生日快乐，我爱你。”
林暄和喜欢顾易冬太久，久到他有时候也怀疑自己，到底是心动还是惯性，可他又回来了，又见到这个人，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泛起涟漪。
顾易冬笑得温柔，“林暄和，我的愿望实现了。”
顾易冬想错了，时间不短，林暄和准备得很好，是他低估了林暄和九年的喜欢。
顾易冬觉得，他得更加努力，才能补上林暄和九年的空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