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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留存过往,绘下新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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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
芊以鹤第一时间将自己认为的好消息告诉莫名鸢“哎嘿,我发稿费了。”
莫名鸢回复道“挺厉害啦,那就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吧。”
“嗯嗯,明天去一趟村,顺便收集素材灵感,在拍些美美的风景给你。”芊以鹤话语里透着一丝兴奋。
“谢谢,费心了啦。”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芊以鹤背上背包从楼道拐角里推出自行车,骑上自行车出发前往村子。身后城市的轮廓渐渐缩小,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田野鹤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
离开泥青公路骑上一条水泥铺筑的路面,前方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村子,进入村里时不时听见几声公鸡啼鸣,犬吠。路上不时迎面走来几人,村里留下的大多都是些年长者和幼小孩童,大人基本都外出务工未回。
离开水泥路面起过一条泥泞田间小道。最后,他将自行车停放在田坎边。此处地面和别处大有不同的使用鹅卵石铺筑的一条小道,前方是一片幽深寂静的竹林,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芊以鹤挂上相机,将一个不大的笔记本放进裤子正面的兜里,举起相机像拍摄竹林。在他按下快门的一瞬间,林中小道走出一个背着一捆竹子的老伯,画面定格在那一瞬间,为原本略显单调的画面添上几分意境和生机。
芊以鹤纠结一番才上前询问道“阿伯,你好,可以耽误一些时间吗?”
“嗯,你说。”老伯停下脚步站定,和蔼地看着他。
“谢谢阿伯,我想问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芊以鹤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是来拍照的吧?”老伯微微一笑
“嗯嗯算是,拍得不好就多出来拍一拍,哈哈。”芊以鹤边说边将相机往身后藏了藏。
“那挺好呀,熟能生巧,多练习,这个竹林深处有一座有些年代的小园,感兴趣可以去看看。”老伯边说边往竹林方向指。
“谢谢阿伯,就是我可以再冒昧问问砍这些竹子是要用来做什么吗?”芊以鹤好奇地问道
“哦哦。不碍事,这不是要过年了吗,自己在家里做点蜡烛、灯笼,年会的时候会用上。”
“阿伯好厉害,我好想看看是这么做的。”他眼里闪过一丝钦佩
“哈哈,哪里哪里,你这孩子,我家就在那里,门口有两个大灯笼。你拍完照可以来玩。”老伯热情地邀请他。
“好谢谢阿伯,我拍完照就打扰您了。”芊以鹤感激道
“没事,我都在的,有时间随时来玩。”
“对了。”芊以鹤将刚刚拍摄到老伯的照片给老伯看并解释。
老伯和蔼地说“没事没事,不就一张照片嘛。”
“谢谢阿伯,那我先走了,拜拜,伯。”芊以鹤转身挥挥手,告别阿伯,独自穿过林间,用手机拍下一张竹林发给莫名鸢。
“好漂亮,而且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幽静的感觉唉。”莫名鸢赞叹道,看上去她也很喜欢。
“嗯嗯,有时还能微微听到虫鸣。”芊以鹤补充道
“你拍得也挺好看的,加油。”
芊以鹤收起手机继续前行,不知多久终于看见阿伯口中说的小园,园外的牌匾上写有《仿青园》三个大字,仿青园匾额残存的鎏金吞吃着光阴,他举起相机浅浅拍下一张后又用手机拍下一张发给莫名鸢。
“哇,你这是去哪里玩啦,感觉一股古韵的味道了。”莫名鸢的回复带有一丝惊叹
“乡下找到的,一个老伯告诉我的,我多拍些回去发你。”
“好,谢谢你啦。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芊以鹤走到小园拱形入口出才发现一旁的竹林中有一个小亭,几位老者聚在亭中对弈,轻声靠近站在一旁观望片刻,犹豫再三,待到棋局终了,他才出声打扰道“我可以拍一张吗?”
几位老者相互对视后笑道“当然可以,想拍就拍吧。”
芊以鹤举起相机拍下几张,图中几位老者神色严峻地盯着错综复杂的棋局。
等几位老者下完后将拍好的图给他们看过后。
其中一位老者略带赞赏的说“拍得挺不错呀,专业的吗?”
“阿伯,过奖了,就是个人爱好,能拍得这么好的主要还是多亏了几位阿伯。”芊以鹤谦虚道。
告别几位老者,芊以鹤进入小园。残垣断壁里蛰伏着时间幽灵,绕过残破倒塌的影壁墙进到园内,一条由青石板铺筑的小道映入眼帘,,一座假山静静地立在角落,小道两旁的土里一片荒芜光秃秃的,曾几何时也栽种满花草吧,但如今只有这般摸样。青石板小道的尽头又是一个小拱形门。
芊以鹤沿着青泥斑驳的石板小道穿过最后一道拱门进入内部,一方宽广的池塘坐落于小园正中。园内屋舍皆绕池而建,池塘中的水映射出一片红色,池的正中停有一只硕大的船,靠近池边才注意到一块被枯枝灌木遮掩住的石碑,拔开枯枝方才看见碑上写着不认识的几个字。拿出手机查了查才知道是小篆写的“落凤池”。芊以鹤举起相机拍下一张。沿着池边走到一处临水而建的水榭,上有题名却是“浅斟亭”。榭内的临水外围有凭栏,正中摆有一方石桌,桌上所以空无一物但芊以鹤却隐隐看到呼朋满座皆畅饮,美人怀中香酥玉的场景。浅斟亭的一根柱子上似乎印刻有几行小字
“追曲忆昔故人亭,支影沏盏待归人。独赏落红惹白研,道不尽还眷思量。”
芊以鹤内心思索道“浅斟亭听名字应该是把盏轻欢之地,却有人沏茶待归人。”随即又举起相机拍下,继续前往前走却被回廊挡住,回步绕上回廊,廊内没走几步便会看见挂有几个积满尘灰的灯笼,时不时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来到主厅,厅内家具摆件依旧在,桌椅上的灰尘不知被何人掸去,两张主椅正对正门,八把客椅两两相对安置左右。柱间又有题词同浅斟亭的字迹,纤细柔软虽透露出一股绵绵之感但却是水袖藏锋,撇捺如水袖轻扬,婉转处恰似戏曲水袖中暗藏的锋刃。
“剑意灵动定八荒,诛杀邪魔话封侯,饮尽千秋倦梦还,醒来折枝花满衣。”
芊以鹤拍下又退出屋对着正厅拍下一张。离开主厅上到二楼走上一圈透过小轩窗窥见停在池中心的是一艘画舫,四周挂满丝带绸缎,正中一张红白毯子。远远拍下一张下楼寻找上船的地方,轻轻试探久经岁月的木板是否还堪踩踏。但惊奇的发现木板未有腐坏的迹象。上到画舫不知为何内心泛起疑问为何偌大一艘画舫尽停于这一小片园林中。站在画舫正中央的毯子上抬头环顾四周,发现一圈房屋的二楼都可以将画舫甲板上一览无余,走到船舱,舱室已经上锁,从锁落灰的程度看便知道许久未打开过。芊以鹤悻悻转身在舫上转悠又看见了熟悉的字,相较外面的前面的字却是更加锋利入木清晰。
“水袖无意响金铃,玉藻芙蓉清鸿影,何处可觅更盛颜,一舞风华京城雪。”
离开画舫后才发现最远的角落处有一个小石门,走进去里面有一座很大的假山和鼎,四下种满树,走近些才发现枝芽含苞待放的花朵。过些时间再来兴许可以看见梅花满枝芽,若时逢大雪亲临或许又是一幅美景。
“离开小园,那几位老者依旧在下棋,芊以鹤本想上去告别但想了想还是没在上去打扰。
芊以鹤走出竹林向初时在林外遇到的老伯家走去,推着自行车朝老伯所指的方向寻去。来到老伯家门外,院门敞开老伯就坐在院里处理竹子。,芊以鹤站在院门外轻叩门锁。
老伯抬起头看向她的同时依旧没停下手中的事,看清来人后便一脸和蔼的笑道“来了,快进来坐。”从一旁拉过一把小木凳。
“打扰了你了,阿伯。”说完芊以鹤才走进院内,坐下后主动帮着处理竹子。
老伯递给他一截竹子“把这个大小的选出来堆在这里就好,你这孩子那么客气干嘛。”
芊以鹤接过竹子参照那截竹子大小选出来堆好。
“阿伯这些不好的竹子是没用的吗?”芊以鹤指着被丢在一边弯曲变形或大小不适或有破损的竹子问道
“都挺好的,只是用在不同的地方,选出来的只是现在就会用上没选出来的,到时候用来做有柄的蜡烛的柄,弯曲的还可以直接用来做灯笼,再不济的也可以做些别的。只要用对地方总会有用。”老伯没有抬头一边继续忙着手上的事一边对芊以鹤说到。
在两人的合作下竹子很快处理完,老伯坐在坎上抽起旱烟长长吐出一口白烟对芊以鹤讲道“等这些竹子风干或者烘干就可以开始做蜡烛了,将蜡融化将粗棉线放进大小适宜的竹筒中,边倒入蜡边调整棉线的位置保持在正中这是第一种,第二种算是常见的,多用于祭祀,现在竹柄上缠上一层纸,将一排排这样的竹柄伸入加热后的蜡桶中,在慢慢抽出,等抽出的部分凝结再抽出来一些,最后都染上蜡了。”
“谢谢阿伯。本来还想和你多聊聊的,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天再来打扰你啦。”说完芊以鹤欲起身。
“要不还是吃过饭再走吧?”老伯热情邀请。
“不了,不了。”芊以鹤婉拒道
“那你等我一下”说完老伯转身回屋,等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不大却古色古香的朱漆匣子。
老伯将匣子打开递到芊以鹤面前“给,你帮了我一下午没什么给你的,这是自己用松果做的松塔倒流香,你拿去用,香点燃后放在松果顶上就好。”
打开的匣子里有六个浅褐色小尖塔状的东西和三个松果。凑近看时,便闻到一股松木的厚醇和桂花的清浓香味。
芊以鹤推脱一番,但老伯太热情,本想那就把匣子还回去,可是老伯说什么也不愿意接过。芊以鹤只好谢过老伯后,告别老伯骑上自行车回去了。
回到家,先点上一个松香,坐在电脑前导出图片细心挑选几张最满意的发送给莫名鸢。
“拍得挺好唉,谢谢哇。”她似乎随时都在呢
“虽然都喜欢,但感觉这张真的好好看唉。”莫名鸢挑出一张道。
芊以鹤细细看过她喜欢的那张后道“没事,喜欢就好,吃晚饭了吗?”
“嗯嗯,我可不像某些人不是不按时吃饭就是吃外卖。”又被莫名鸢调侃
“你怎么知道没吃?”芊以鹤反问道。
“猜的。”莫名鸢回复得很干脆
“那挺厉害,我确实还没吃。”芊以鹤略带无奈地笑笑
“对了,这次去玩,走的时候一个阿伯送给我几只倒流香,过几日我给你寄过去。”
“啊,别呀,别人送你的你就好好收着啦。”她拒绝道
“可是我也想分享给你。”芊以鹤坚持
莫名鸢没在回复,芊以鹤有些不知所措找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好吧,你给我一个就好。”莫名鸢终于回复道
“嘿嘿,好。”芊以鹤如释重负笑了笑。
“听歌吗?”芊以鹤问道
“嗯”
蓝牙耳机淌出《沈园外》前奏时,倒流香的白雾正沿着松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