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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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动静时林禹州便知道了，他在宋清歌开门前低下头揉眼睛，快速揉红保持不动。知道宋清歌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放任他不管。
所以，当他余光看到宋清歌踮脚时，林禹州知道赌对了。
“怎么不去看看？”宋清歌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
“想等你。”他没有动，直直地站在那，转身盯着宋清歌的正脸。
宋清歌牵起他的手，跨过客厅的杂物，和丁满打声招呼走进卧室。林禹州安静地跟着走，垂眸盯着交叠的手。宋清歌的手冰凉，但他很安心。
宋清歌在林禹州进来后抬脚关上卧室门，拧好反锁，领着他坐到床上。宋清歌往四周瞄一眼，走到书桌前坐下，转动轮椅到他面前。
林禹州沉默地盯着脚下，宋清歌看着他的眉眼，等待他开口。
风声簌簌，小区里孩子们的吵闹声、大人的训斥声、小贩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与屋内泾渭分明。
宋清歌靠近林禹州，捏着他的下巴，迫使林禹州抬头。手上劲很温柔，林禹州轻微挣扎，又被白皙分明的手决绝地转过来。
林禹州的脸完全暴露在宋清歌眼前，“施暴”的主人却像被人猝不及防打了一拳，结结实实愣住了。
林禹州眼睫沾着泪水，弱柳扶风，宋清歌没头脑地想到这个。
他另一只手也托着下巴，手心上移，冰凉的掌心覆盖在林禹州脸颊两侧。食指拂过少年翘长的眼睫，从眼角到发红的眼尾。指腹湿润，摸了摸少年柔软的耳垂，手上有奇怪的触感。宋清歌凑到林禹州一侧，探头认真挖掘这新鲜玩意，定睛一看，反倒更加好奇。
“什么时候打的耳洞？”宋清歌盯着林禹州的侧脸，等待他的回答。
依旧一片寂静，自他进门林禹州只说了三个字，全是自己骚扰他。
感受到林禹州的抗拒，他拉开两人的距离，贴着椅背看着自己的手指。他的手很漂亮，手指白嫩细长，皮肤嫩滑细腻指甲也修剪得刚刚好，非常干净，只看一眼便让人无法忘记，挥之不去。
他抚平衣服因坐下产生的褶皱，右手隔着衣料护着慢慢站起来，抬脚去洗手间清理。
他看着手上的泡沫，洗手间弥漫着玫瑰的清香，是洗手液的味道。他将指腹放置鼻下，轻轻嗅了嗅，很好闻。
他清洗着手指的每个缝隙，直至全部覆上泡沫才放在流水下冲洗。宋清歌看了一眼毛巾，又大致扫过洗漱台，没有擦手纸。
正准备出去用抽纸将就一下，抬眼便在镜子里看到站在门口的林禹州。宋清歌不知道了他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又在想什么。
宋清歌再抬头时发现林禹州已经走了，洗漱台上也多了一包刚开封的抽纸。他一根一根擦干，将浸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转身往外走。
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丁满窝在沙发里休息，沈执在他对面看着手机，不时皱一下眉。
“出去买菜。”宋清歌拍了拍沙发示意。
“走走走。”丁满一个弹跳起身，走前还不忘拍一下屁股下的沙发。
他走了几步，似有所感，回头发现沈执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绕过茶几，走到沈执身边的沙发扶手旁：“沈执，你不想去吗？那留在这吧，我们很快回来。”
“走吧，我也一起。”沈执抓着丁满伸来的手借力站起，拇指划过他的掌心，一触即离。
丁满在他身后没动，他捏我手心？还是不小心碰到了？
算了，买菜吃饭去。
宋清歌准备问买什么主食，林禹州已经独自走了。
他去厨房转了一圈，手提垃圾袋，离开前在玄关关闭总控。
宋清歌处理完垃圾，反方向从另外的小区门出去，跟着导航直行。
路过红绿灯左转，直行经过面包店，橱窗里摆着精致的蛋糕。宋清歌看了两眼，继续找他的目标，在路口右转往深处走。
宋清歌脚下一阵酸痛，出门时想着在屋里帮忙，随意穿了一双简单的鞋。想吹风冷静一下，但是还是估错自己的体力，还不如打车。
他想扭头就走，但是已经看到店门口了，只能作罢认命。
他点了一些烧烤，拿了好多肉串和金针菇，还有其他的素菜。本来他想再拿些啤酒，考虑到烧烤味道重，打车的话不太好，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宋清歌之前没有来过这座城市，军训后又懒得动，整日呆在小窝里，不知天地为何物。
街上有举着小旗的导游，身后领着一堆银发老人，约莫是老年旅行团来这里放松。
有人说这座城市很玄，人们节奏很慢，非常享受生活。坐在河边品盏茶，去桥上吹吹风，约二三好友打麻将，大家的休闲时光不胜其数。走在街上随处可见猫猫狗狗，跟着主人一起炸街，或者躺在主人怀里享受。
宋清歌喜欢这样的日子，惬意舒适，没有人在后面催着往前走，也不会过分显眼。
他接过烧烤，准备打开支付软件扫码付款，这时才看到手机上的消息。他习惯开静音模式，之前是躲着老师检查，现在也懒得关了。
林禹州打了两个电话，他没接。对方又在微信试探性发了条问候，也许是因为发现没有好友验证提醒有点震惊，隔了几分钟才又发了条很长的消息，大概就是询问是不是回去睡觉了，还是想吃其他的。
没有提卧室的沉默。
宋清歌付过款后，也避开卧室话题，简单解释两句，说完便将手机息屏放进兜里。
脚好多了，他拿着热气腾腾的烧烤回程，路上看到一只雪白的萨摩耶，绳子的一端牵着一位小姐姐。他明显感受到从旁边经过时，一人一狗都看向他，不过萨摩耶看向他的手上。
宋清歌不知道狗吃这个会不会拉肚子，上面有很多辣椒面，而且他也不想打扰别人，更不想被打扰。
他走远一点距离，换一只手提手提袋，和“小狗”的鼻子隔开，虽然知道作用不大。不过萨摩耶很安静，还是牵着女孩往前走，倒是女孩停了下来，轻轻提了下牵引绳看向宋清歌。
嗯？我现在很奇怪？宋清歌空闲的手摸了一把脸，没有脏东西。
“你好，请问你是微博上的那个人吗？”
他视线扫过左右，没有人。看向女孩，确认是问的自己，但更迷茫无措，“不是我，我不用微博。”
倒也没有骗对方，宋清歌的确不常用微博，只是偶尔闲得无聊去热搜吃瓜。他可以拍着胸膛保证，自己点开的次数还没手机系统设置多。
“啊……非常不好意思，我应该认错人了。”女孩攥紧牵引绳，脸上升起热气，尴尬又局促，想躲到树后，偏偏大娃还一直往宋清歌身边蹭。
是的，这只庞大的萨摩耶有个可爱的名字——大娃。
宋清歌站着没动，寂静十秒后终于有所动静，“我可以摸摸它吗？”
女孩处在窘迫之中，大脑空白一会才反应过来，“当然可以，大娃很乖，从来都不咬人。”
宋清歌蹲下身子，轻轻揉了揉大娃的脑袋，毛茸茸很舒服。又默默大娃的下巴，和它四目相对。
相互注视几分钟，要不是他还在给大娃顺毛，女孩要怀疑他蹲着睡着了。
宋清歌最后在萨摩耶头上过把手瘾，恋恋不舍地站回原处。
他走到女孩面前，伸出一只手，“认识你很开心，我还有事，再见。”
蒋雪急忙将绳子换到左手，握住眼前温和有力的手，“再见，祝你每天开心。”
宋清歌愣住了，隔了几秒才重新开口，“你也是。”
宋清歌看着对方无忧无虑的背影，长发在阳光下映出明亮的金色，狗狗也兴奋地一会儿跟在女孩后面，一会领着女孩往前跑。
直到视线中那两抹粉色和雪白变成小点消失，他才抬起脚步。
虽然被人认错，但是摸了萨摩耶，稳赚不赔。宋清歌心情也有所好转，哼着听不出调的小曲踏上归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