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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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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宵在距离考试还有十五分钟时猛然惊醒，额头上的数学公式便利贴粘在了枕头上。他盯着天花板反应了三秒，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如果忽略他因为腿麻摔回床上的狼狈样，这个动作确实挺帅气的。
"操！"他看了眼闹钟，7:45，摸底考8:00开始。
校服裤子穿反了两次，书包带子卡在了衣柜把手上，最后叼着便利店饭团冲进校门时，领口还挂着半片没撕下来的睡衣标签。高三（7）班的同学集体抬头，看着这位传说中"高冷学神"顶着一头炸毛撞开后门。
"这位同学，"监考老师推了推眼镜，"你头上..."
宋临宵随手扒拉了下头发，一根翘起的呆毛顽固地竖在头顶。后排传来"噗"的憋笑声，他恶狠狠瞪过去，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那个转笔的男生嘴角还沾着面包屑，却在看到他怒视时，故意用笔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宋临宵后知后觉摸到个硬物。取下来是半截粉笔，上面用马克笔画了只戴眼镜的狗头。
"考试开始。"
宋临宵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后颈火辣辣的视线里拔出来。最后一道大题刚写到第三行，余光瞥见有人站了起来。那个面包屑男生交卷了，经过他座位时，校服衣摆扫过他桌角。
一张便签纸轻飘飘落在他卷子上。
【第三题答案是√2，你算错了】
落款画着简笔柴犬，和粉笔上的如出一辙。
"老师！"宋临宵举起手，"有人作弊。"
全班哗然中，面包屑男生转身，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姿势："我交的是白卷。"他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答题卡，"纯粹路过提个醒。"
监考老师狐疑地拿起他的卷子，果然除了姓名"戏嘉年"三个字，干净得像刚发下来的。而宋临宵的第三题草稿纸上，赫然写着大大的"2"。
放学后的教师办公室热闹得像菜市场。
"所以，"班主任老陈轮流打量两个一米八的男生，"戏嘉年交白卷就为了给宋临宵纠错？"
"学术交流。"戏嘉年站得笔直，如果忽略他偷偷用鞋尖碰宋临宵的脚后跟的话。
宋临宵把脚挪开："他画狗。"
"那是柴犬，"戏嘉年纠正，"你昨天值日时在黑板上画的函数图像，尾巴就很像..."
老陈突然拍桌："正好！年级要组学习互助小组，你俩结对吧。"
"不要！"
"行啊。"
两人同时开口，戏嘉年在桌下塞给宋临宵一块巧克力，包装纸上写着：【合作愉快，对手先生】
宋临宵踹开家门时，他妈正在给绿萝喷水。
"听说你和新来的年级第一杠上了？"宋妈妈晃了晃手机，家长群里疯传着"两大学霸考场对决"的模糊照片，"你爸激动得要把你初中奥数奖状翻出来贴门口。"
"那是戏嘉年单方面挑衅。"宋临宵把粉笔头扔进笔筒，发现书桌上多了盒马卡龙。
"隔壁戏阿姨送的，说她儿子..."宋妈妈突然眯起眼，"等等，就是今天那个白卷小子？"
宋临宵咬掉半个马卡龙，甜得齁嗓子。包装盒内侧有行小字：【抱歉，狗头画歪了】落款是潦草的数学符号∞。
窗外传来口哨声。楼下银杏树边，戏嘉年单肩挂着书包冲他挥手，另一只手举着块纸板：【明天记得带抹布，值日】
宋临宵"唰"地拉上窗帘，却听见他妈幽幽道："你耳朵怎么比马卡龙还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