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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人生大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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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理把楚徊带回家,抱着楚徊睡了几个小时,赶在天亮前出发回老家。楚徊从被子里伸出手:“注意安全。”
严理知道楚徊是担心自己的夜视力问题,拉着楚徊的手俯下身,在楚徊额头上啄了一口:“放心,路上没什么人,我会小心的。”
严理回到老家的时候天还没亮,到处静悄悄的,只有严文站在房门口抽烟,见严理过来,小声说:“你昨晚嫌烟花刺眼,先回房睡了。”
严理赶紧双手合十:“谢谢哥。”
“瘸子没事吧?”
严理已经懒得跟严文计较这个:“没事,是我想他了。”
严文把烟蒂仍在院子里:“神经病啊你。”
严理回房间,给楚徊发了信息,睡了个回笼觉。
天光大亮,楚徊彻底醒了过来,升起床头,等着双腿自己抖完,楚徊看向床边,“啧”了一声,轮椅又在一米开外。楚徊想起来,严理早上起床的时候在床边叫了一声,应该是绊到了轮椅。
上次发生轮椅被扎破胎的事情以后,严理又给楚徊定制了三台轮椅,两台运动轮椅一台电动轮椅,现在楚徊有一台电动轮椅和一台运动轮椅在公司,一台电动轮椅和一台运动轮椅在家里,还有两台运动轮椅分别在他自己和严理的车上。
很好,我有五台轮椅,但是一台都用不上。楚徊翻了翻手机,除了远在老家的严理,没有人能大过年的来给他推轮椅。
那就自力更生吧。楚徊把自己摔下了床,空调开得很足,他也穿了睡衣,应该不冷,那么腿一直在抖就是因为摔疼了。他的腿知道疼,他却不知道,楚徊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楚徊缓了一会,把自己挪到轮椅前,又攒了攒力气,一鼓作气把自己拉上了轮椅。很好,总算是能活动了。楚徊找了条毯子给自己盖上,开始了农历新年的第一天。
严理一家初一下午回了市区,严理忍着没去看楚徊。初二,严理妈妈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外婆家,严理的外婆重男轻女,严顺昌从来不去热脸贴冷屁股,所以只有两个儿子陪妈妈回娘家。一天的冷嘲热讽下来,严文和严理都是一肚子气,两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都说要同学聚会,跑了。
严文是真的同学聚会,严理当然是跑去看楚徊。
正是晚饭时间,楚徊却躺在床上,严理伸手一摸,是发烧了。严理不理解,他才一天不在家,这人就能发烧,他这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理解归不理解,严理还是迅速给人穿了衣服,去了医院。春节期间的医院有些冷清,医生给楚徊开了检查,确诊了流感,严理想着第二天自己还是要回老宅,干脆给人办了住院,请了两个护工照应。
大年初三,金海的高管们到严家拜年,严理跟着应付了一圈。严顺昌招待高管们吃了午饭,自己喝得有点多,严理才瞅着空跑到医院。
楚徊住的是套间,严理到的时候,两个护工正在小声说话,门没关严,严理在门前停下了脚步。
一个声音说:“哦哟哟,真是奸商,一个布娃娃,卖这么多钱,怪不得有钱住高级病房。”
另一个声音说:“你觉得贵不买就是了,说这些有的没的,人家不挣钱,你哪来的工作?”
第一个声音嗤笑着说:“整这些钱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残废,连媳妇都讨不上。”
第二个声音说:“别这样说,人也不是非得讨媳妇。”
“是哦,他也不用讨媳妇,他也可以嫁人啊。要我说,有钱人玩得就是花,这样的也不嫌弃。”
严理听见越说越离谱,推门进去,两个护工立刻噤若寒蝉。严理先去里间看了楚徊,还好还在睡着,于是走出来压着声音说:“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不想干就别干了,马上滚。”
到底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少爷,气势还是有的,第一个护工理亏,灰溜溜地走了。
严理又对第二个护工说:“大哥,楚徊他现在情况也平稳,晚上陪床也能睡觉的,你辛苦些,我就不再找别人了,护理费我再给你加些。”
过了初五,严理彻底不伺候了,借口公司准备开工,跟爸爸妈妈说了拜拜。严理给楚徊办了出院,带人回了家,帮楚徊洗了澡,搂着香香软软的人,感叹:“金钱和权力,果然是大补啊!”
楚徊不明就里,觉得他在发神经,没理他。
过了年天气开始转暖了,又是上班第一天,严理还是唉声叹气地穿了正装。楚徊进一步打击了严理:“正好今天开播,也不用换衣服了。”
管委上班了,公司不好不开工,但是工厂初十以后才会开工,行政人员也没到齐。但到底是开年第一天,两位老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每个部门送礼物发红包,还是让人身心愉悦。
管委主任带队来慰问,还调侃了两人几句。楚徊照例一人送一个玩偶,管委主任勉励他好好干,并且透露等到全市经济工作会议召开的时候会有惊喜。楚徊顺势提出要开新生产线,主任大手一挥,马上答应贷款批地。
按照公司和个人不能同时获奖的原则,楚徊原本以为公司会得奖,这样他派严理去领奖就行。谁知天不遂人愿,市级明星企业家的奖项落在了楚徊头上,官方还邀请他交流发言。
文件是林科长亲自送来的,她连茶都没喝,只是说:“楚总,我们主任向市里力推的你,嘱咐你一定亲自参加。”
楚徊客客气气得表示了感谢,答应了邀请,还顺手在大堂捞了个新品布偶给她。
回了家,楚徊向严理抱怨:“你爸怎么不推你一把?到时候兄弟俩一起领奖多好。”
严理笑嘻嘻:“你是法人代表嘛。他们想见你很久了,我每次去参加活动都有人问你。”
行吧,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参加官方活动穿三件套就有点过于隆重了,再说天气还冷,楚徊受不住。大会前一晚,冷空气来袭,全市气温大跳水,严理看着刚刚被钟点工熨好的楚徊的西装,唉声叹气。
楚徊洗过澡出来,看到严理站在自己的西装前发愣,赶紧去拉严理的手:“我好端端的在这呢,不用睹物思人。”说好端端的倒也不完全准确,但人确实还是在的。
严理回过头:“你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气温?”他张开一只手,“五度,只有五度!什么概念?”他放下手,“四舍五入都要结冰了。”
楚徊觉得好笑,歪头问:“所以呢?”
严理痛心疾首:“明天白天只有八度,会场的停车场是露天的,真是要命了。”
楚徊安慰严理:“不要紧的,只有半天而已,会场里也有空调。”
第二天早上起床,严理给楚徊穿了腰托和最厚的纸尿裤,套了羊绒衫和羊绒裤,鞋子穿了加绒的切尔西靴,为以防万一楚徊还吃了抗痉挛的药。严理看了看还是不满意,拿了毯子和羽绒服给楚徊装备上:“上台的时候我给你拿着。”
因为是全市经济会议,没有什么尴尬的煽情环节,有的只是无聊到极致的领导讲话和领导讲话。严理几乎睡过去,全靠楚徊掐他的大腿把他掐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