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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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西多闻言立刻否认道：“殿下，您这顶帽子扣得也太大了。有陛下的口谕在前，皇家医院的人为了不耽误陛下交代的事，一时情急忘了些程序也是有可能的。皇家医院是专为皇室服务的，卡琳娜也是蒙陛下照拂，生病时才能被安排住在这里，哪里敢做出什么勾结串通之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原来是我误会了。”今桥状似恍然大悟道，“那不知卡琳娜与我父皇匹配度造假一事，是不是也是误会呢？”
奥西多心里一沉，脸上的横肉都不自觉地开始颤动：“殿下，我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无妨，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些。”今桥盯着奥西多的脸，欣赏他慢慢变化的表情，“二十多年前，皇家医院曾在当时还是皇储的埃尔罗皇帝陛下的授意下，为他秘密筛选贵族中与他匹配度较高的适龄Omega。而最后出具的那份名单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你的女儿，卡琳娜·赛尔德小姐。”
奥西多想装糊涂，可一开口声音都发紧：“是吗？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况且您也说了，这是当时的陛下授意皇家医院做的，卡琳娜与陛下匹配度高，这也是天意。”
“天意？”今桥扯了扯嘴角，“还真是嘴硬啊。”
今桥状似无意地瞟了眼左侧过道尽头那扇虚掩着的门：“你借着卡琳娜摔断了腿的由头，跑去我父皇那里告状，还大谈你是如何爱女心切。不知道当年决定给卡琳娜更换腺体的时候，你可曾想起你那什么拳拳爱女之心？我算算，卡琳娜那时候应该还没成年吧。”
奥西多听见更换腺体几个字，面上的淡定终于维持不下去了：“什、什么更换腺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卡琳娜和陛下的高匹配度就是天生的，请您不要这样污蔑我们！”
“我污蔑你们？”今桥沉下脸来，锐利的银眸里仿佛蕴着寒冰：“你说你记不清当年的事了，好，那就让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当年你靠着你们赛尔德家族的信息网，提前知晓了埃尔罗皇太子秘密检测匹配度一事，你明白皇太子此举看似是在暗中物色太子妃，实则意在为自己挑选一个世家贵族作为助力，好与当年手握实权、对皇位同样虎视眈眈的大皇子分庭抗礼。你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翻身机会，毕竟你的小女儿卡琳娜符合所有的条件——一个出身贵族又即将成年的、漂亮的A级Omega。只要她能与皇太子匹配上，成为太子妃，你在赛尔德家族中的地位就会大不一样。”
“可是你打听到的结果却并不乐观。”今桥一叹，“卡琳娜与埃尔罗皇太子的匹配度很低，这样的匹配度下，后代是高等级AO的概率太小了，埃尔罗绝不会选择卡琳娜。可最让你无法接受的是，你们家族当时的政敌、菲尼恩家族的女儿的名字，却出现在了名单前列。”
“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赛尔德家族下一任掌权人的身份，你铤而走险谋划了一场骇人听闻的阴谋。”今桥看着奥西多逐渐灰败的脸色，残忍一笑，“你先是威逼利诱，买通了皇家医院的高层，在真实的匹配度名单递去皇太子手上之前动了手脚，把你女儿的名字放在了最前列。与此同时，你深知这份名单只是敲门砖，高匹配度带来的契合感表现在方方面面，等埃尔罗见过卡琳娜，一切就会露馅。于是你以卡琳娜去了偏远星区做慈善为借口，让她在首都星的上层社交圈子里‘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实际情况是，你秘密安排卡琳娜做了腺体更换手术，让她真的变成了一个与当年的埃尔罗皇太子高度匹配的Omega。”
“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我都有点佩服卡琳娜了。”今桥摇摇头，“腺体更换手术哪怕放在现在也是风险极高的手术，为了名和利，她可真是搭上性命去搏了，怪不得之后果然成功爬上了我父皇的床。可惜命运弄人，她最终还是没能当上太子妃，只成为了我父皇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这段往事也只能当作从未发生过。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况且这些年明里暗里我父皇也没少给你们开后门，你进元老院的时候，卡琳娜仗着我母后性子绵软故意羞辱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沾沾自喜，觉得当初这步棋走得不亏呢。”
奥西多背上全是冷汗，几乎要一头栽倒下去。他咬牙道：“殿下，您、您无凭无据……”
“奥西多，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共事了，你应该了解我啊。”今桥一字一句道，“我既然敢在这里朝你发难，自然就是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
奥西多又恨又怕，放在腿上的手都被自己掐得失去了知觉：“殿下，您苦心调查这么多往事，就为了一个白玉……”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今桥彻底放下脸，声音里隐隐含着怒气，“我不是在你要求白玉来道歉的时候才去调查的这些事，你真的以为你们早些年使的那些龌龊手段，我就一点也不知情吗？至于我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揭开一角，奥西多，自然是因为你非要作死啊。”
“你女儿自己莫名其妙跑到我的行宫里来，还敢教唆白玉替她办事，我难道不该把她扔出去？摔断了腿又如何？我看是她自找的。”今桥森然一笑，“你明知理亏，不敢来找我，却跑去我父皇那里添油加醋参我一本，不就是觉得我父皇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吗？就算没法逼我道歉，但能逼得我不得不低头，叫白玉过来给你女儿道歉，你打得好算盘啊。我父皇告诉你我同意了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奥西多，到底谁给你的胆子敢逼迫我？你这些年被人捧得找不着北了吧，我是帝国的皇储，我叫人踹个上门挑衅的情妇，还要给你说法？你不会真的以为卡琳娜马上就要当上皇后了，等她和我父皇有了孩子，再寻个我的错处将我赶下去，你就是未来皇帝的外公了吧？”
奥西多被今桥骂得耳边嗡嗡作响，他嗫嚅道：“不、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向您发誓，我绝对不敢有此非分之想啊。”
“你的举动在我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今桥死死盯着奥西多，“你敢威胁我，就别怪我容不下你。”
奥西多只觉得今桥那双银眸像闪着寒光的利刃，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一寸寸割开，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皇太子殿下，当年的事、当年的事都是我一时糊涂，但其实就像您说的，后来登上后位的是您的母后，陛下至今为止也只有您一位皇子，您才是顺应天命的帝国皇储，当年我的那些小伎俩，根本没有影响到您啊。”
“当初我买通的那个皇家医院的人，只是为了钱才铤而走险帮了我，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和这次的事真的没有关系。”奥西多朝今桥讨好地笑了笑，“您说的对，都怪我一时气昏了头，竟跑去陛下面前胡说八道，是我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给您添了麻烦，我向您道歉。”
奥西多说完站起身，弯腰凑到今桥面前：“原来当年的事您早就洞察了，却一直没有去陛下那里告发我，我竟还不知感恩。现在我知晓了您的苦心，您看当年的事，您能不能继续替我瞒着？您是未来的帝国君主，只要您有任何需要的地方，我保证，整个赛尔德家族都非常乐意为您效忠。我可以先……”
“父亲！”左侧过道尽头那扇虚掩着的门终于被打开，卡琳娜从里面一瘸一拐地冲了出来，身上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他现在还没当上皇帝呢！我们赛尔德家族要效忠，也该是为陛下效忠，怎么能为他……”
“你给我闭嘴！”奥西多气得直发抖，腺体对于AO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私自买卖、更换腺体是帝国律法明令禁止的重罪，这件事一旦被今桥公之于众，整个赛尔德家族都要跟着完蛋，他和卡琳娜说不定连性命都会保不住。这个时候他除了先向今桥投诚稳住今桥，还能怎么办？
卡琳娜被父亲一吼，委屈地落下泪来，她胡乱擦了擦脸，转头看向今桥：“殿下，您既然已经把当年的事调查得这么清楚，应该也知道，陛下打算挑选太子妃的时候根本还不认识皇后！我早于皇后认识陛下，从来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您凭什么一直把他们婚姻的不幸归结在我身上？您既然已经了解实情，为什么还是如此轻视我，话里行间总是对我抱有敌意？”
卡琳娜眼里满是不服：“是，私自更换腺体是不被允许，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所有条件都符合，仅仅是因为和陛下匹配度不够高，就失去了竞争太子妃的资格？我为自己争取有什么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惊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