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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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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来对戏？”裴承建议道，“我可以配合你，演这个叫平沙的人”
这是栗然明天的一场戏份，他在上面做了标注，讲的是秉丘禾杀了孟兴之后，带着那把抢来的刀来到了刀匠铺。他用那把刀杀了人，却再也不敢拿起来，只想把它卖了。
平沙是个见过市面的刀匠，一眼看出刀的品质不错。好刀配英雄，他看出还在打颤的秉丘禾并不是这把刀的主人，猜出它来历不明，于是想压价。秉丘禾一面心中发颤，一面又不得不佯装凶恶与他周旋。
栗然需要将这种矛盾演绎出来。
“吃饱了饭，找点事给自己消化消化”裴承做好了准备，将剧本撂在一边，台词张口就来，“客人，打哪儿来啊？”
秉丘禾将那刀往桌上一撂，低哑着嗓子直接说明来意：“能出多少？”
平沙放下手中的刀锤，拿起那刀打量了一番，眼神似乎也在往秉丘禾身上打量，他思考了一会儿，比了个手势，说：“顶天儿十两”
秉丘禾张口却道：“五十两，一分不能少”
平沙将那刀一扔，清了清手：“五十两您可别家去看吧，我这店小，做不了您这生意”
秉丘禾也不管他做不做得了，提了刀往他脖子上逼去，低声道：“不给？那命想不想要？”
裴承手抵着桌子，眼睛却看向栗然，啧了声：“看起来不够凶狠啊。”他拿起身边的剧本，指着一处，道：“你看，你刚杀完人，身上带着一股血腥气，而且你开了杀人的这个口子，这个人物性格中的暴虐因子也就由此而起了。刀匠不配合，你是有理由在起杀心的”
他接着说：“但我刚刚，感觉你的这种情绪太淡了”
栗然脸上苦恼：“胡导说，这是我最大的问题”他身上平和沉静的气息太重了。
裴承说：“有时候，演员也讲究和角色的缘分。说句实话，你跟这个角色的气场不太合，你并不适合演他，你是怎么被胡导选上的？”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有什么恶意，栗然脸上一僵，说：“大概，靠运气吧”
这事往复杂了说就是一摊深水，裴承看出他不愿意多说，他也没多问什么，手指轻敲了敲桌子，说：“不过就这个人来说，他身上的杀意源于对这个世道的反叛。你可以试着调动自己的一些负面情绪来辅助你的表演。虽然常有演员会因此入戏太深，但演戏的时候这也是一种必须的方法。你试试看？”
自己的负面情绪？栗然脑中一闪而过一些画面，他点了点头：“我试试看”
裴承继续说着台词，只是在栗然拿着筷子抵上他的脖子时，他分明看见了栗然眼中闪现的浓烈杀意和恨意，心惊了一下，以至于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裴老师？”栗然叫道。
裴承轻咳了声：“刚才挺好的”
这小孩，学的还挺快。
栗然有点开心，毕竟裴承是影帝，他这么亲自承认，即便是客套，栗然也有些开心，至少自己不是一无是处。
裴承说：“这种将自己带入进去的方法虽然直接有效，但对自己情绪上的伤害却很大，人很容易陷进去无法自拔，所以除非必要，还是要磨练一下演技”
栗然有些不好意思：“演戏方面，我确实还比较青涩，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裴承转身坐下了，慢条斯理地像一个脾气十分好的老师：“也不用着急，谁都要经历这个阶段，拍的多了自然就找到属于自己的戏路了”
他忽然笑着，指了指栗然刚才做的那顿饭：“就像这做饭，有的人天赋异禀，一上手就知道什么时候放什么调料，放多少，火候怎么样”
“但也有的人，无论做多少次，还是会把饭做的一团糟。”裴承道，“你是个有天赋的演员，不过还是欠缺火候”
听完，栗然正襟危坐，道：“谢谢裴老师指教”
裴承笑笑：“我又不是你们胡导，不用这么严肃”
栗然挠挠头：“我这一碗面换了您一节课，还挺值的”
裴承想了想，啧了声：“一碗面，确实有些廉价”
栗然紧张了下，抠了抠手，说：“要不”
“怎么说也得三顿”裴承看似思考的样子，说，“这周围连一家能说的上来的店都没有，我尝着还没有你做的味道好”
栗然意外裴承会这么要求，说：“那，我这两天做好了给您送过来？”
他们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是高戈。他手上果然拎着一份青菜沙拉，一面往里走：“老大你不知道，我可是走了三条街才找到这么一家，要不是”
他话说了一半，看见屋里还有个人，突然卡住了，回头问：“老大，有，有客人啊”
栗然忙起身打招呼：“您好”
高戈笑着：“好好，你好，你是隔壁那个小孩？”
裴承表情有些难以言说的得意：“你自己买的就自己解决掉吧，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高戈一眼瞧见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号了一声，“老大，你不是答应我要戒碳水的么？哪个不长眼的送的！”
栗然默默举了举手。
高戈左右看了一圈：“老大，你现在都能，能让人家小明星帮你做饭了？”
他们俩这什么关系？什么时候有的关系？
裴承睨他一眼：“行了不就一顿饭，我心里有数”
高戈心想：您心里有数？您还记得还有个综艺没有录么？到时候状态不好，他要怎么向万千粉丝交待！
“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必须得克制了”
裴承哼了声，说：“明天再说，对了，明天你就不用来做饭了”
高戈警惕地看他：“怎么？您又有怎么打算？”莫名地，他看了眼栗然。栗然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刚刚答应了裴老师顺便做份他的”
高戈哀嚎一声，直呼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裴承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还没完了。”
栗然连忙说：“我也会做轻脂餐的”裴承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就听高戈态度马上变了，笑着问：“真的？那可以”
“你没事做了？”裴承催他，“有空在这啰嗦”
高戈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就被人赶了出去，栗然跟在后面，说：“裴老师，今天谢谢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高戈倒是睡不着了，他思来想去，拿起手机给裴承发消息：“老大，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有点意思？”
先前也不是没有过小年轻打着对戏的幌子硬是要钻他老大的房间，但硬是被裴承强势赶出来了。
在这个圈子里，虽然说大家各自有自己的隐私秘密，但该知道的大部分也都知道一点，就比如他家老大的取向，那也是黑白分明，与众不同，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裴承没回，他继续问：“老大你也没见过人家几次吧，这怎么就上心了？我可没见过您让谁在你房间里呆这么长时间过”
连他都是来去匆匆的。
过了好一会儿，裴承回了几个字：“最近给你安排的工作太少了？”高戈马上停止了手上啪哒啪打的字。
裴承看着信息，目光停在亮着的屏幕上。高戈说的不错，他从没让什么人这么介入他的生活过。栗然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至少对他来说，并不是高高戈所说的那样。
只不过看见栗然，又觉得这小孩年纪不大性格乖巧，眼里有一股认真的劲儿，所以他不介意多说几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