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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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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营销号漫天的绯闻突然就消失了，裴承那边的工作室发了一则声明，点名那几个肆意传播他人隐私，恶意揣测并传播的营销号，并且发了律师函。
“有些奇怪啊”周平嘀咕着。
栗然问：“什么奇怪？”
周平心里琢磨了下，说：“没什么。对了，有个好消息，冯导那边联系我，问你有没有档期，《山河顾》这部戏，他们有意让你演男二”
“我？”栗然吓了一跳，“让我去演？还是男二？”
周平笑着：“对啊，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今早接到的电话，让你最近有空的话，去试试戏，如果试戏没问题的话，就定你了”
栗然激动的心一时平静不下来，冯导可是他从小的偶像，他的很多电影栗然都看过。此时说起话来也有些语无伦次：“冯导怎么会找我演戏，他认识我？也不对，我根本没演过什么作品，他怎么会找我？周哥你确定没听错？”
周平说：“没听错，就是你！不过有一点先提前跟你说下，冯导这部戏啊，它是个同性电影”
“啊？”栗然激动的心稍微冷静下来了点，“同性？能上映吗”
“不好说，不过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这个角色才落到你这儿的吧，不然你以为冯导能用你一个没什么名头的新人？”
栗然点点头：“也是，那对手戏演员是谁？”
周平摇摇头：“还不清楚，他们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但不管是谁，能拍冯导的戏，即便是试戏，栗然也很满足了，他果断答应了，对周平说：“周哥，我明天就去试戏”
“行”周平满意地笑笑，说，“我让大威跟着你，你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就行”
破天荒的，周平还给他安排了助理。
周平这个人，不能说坏，只能说一心只看利益。无利可图，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经纪人。只要有利可图，他就是你最好的帮手，在这个圈子里，再正常不过。
栗然说好。
第二天栗然穿了一身白色休闲服，看起来青春洋溢。到了地方，有人领着他去了候场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冯导低着头正看剧本，栗然激动地握紧了手，说了声：“冯导好”
冯之阳抬头见栗然一身纯白，气质干干净净的，真有点陆小风的意思，心里“嚯”了一声：裴承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一小孩。
“你就是栗然？”他说。
栗然点头：“我是栗然”
冯之阳拿给他一张纸，上面是陆小凤的一个片段，他对栗然说：“废话我也不说太多，你看看这出戏，等会儿试试戏？”
栗然接过来，是一个很平淡的场面——陆小风第一次遇见乔良安的场景。阴云密布的天桥底下，陆小风被班主罚出来挨饿，到第三天的时候，他趴在天桥底下，看见穿着军大衣的乔良安从他面前走过，目露艳羡。
乔良安在包子铺买了一屉包子回来给他，陆小风嘶哑的喉咙说不出话，单凭着一双眼睛让人知道，他的感激和困惑。
不算太难，甚至可以说有些简单的片段。
二十分钟过去了，冯之阳问：“准备好我们就开始了？”
栗然点点头，他走过去在椅子边上便趴下，想象自己就是那个天桥底下的小孩儿，眼睛落在眼前走过的人身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直到眼睛酸涩，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正失落时，在看到乔良安手手提包子出现在自己身边时，眼睛里一瞬间爆发出的惊喜，即便不用言语，也能让人看的清楚。
冯之阳看在眼里，哼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小孩，有点意思啊”
栗然愣了愣，眼中的惊讶不似伪装，他没想到走出来和他对戏的人，竟然是裴承。有一个瞬间，他好像和陆小封心中涌出来的情感融为了一体。
冯之阳拍了拍手：“裴承，您推荐这小孩，没让人失望”
裴承笑笑：“我只是提个建议，至于用不用您自己决定就好”
冯之阳不怀好意地瞥他一眼：“你我还不知道，真要没这想法，你压根儿提都不会提。”
栗然站在一边听他们寒暄，听他冯导的意思，好像是裴承建议冯导让自己来试戏的？他有些困惑，不知道裴承对前几天网上的那些绯闻到底是怎么看的？怎么还特意给他找工作机会？
试完戏回去没两天，剧组就打来电话，让栗然过去签约，速度称得上雷厉风行。
签约那天冯导把剧本拿给他，让他两天内熟悉熟悉剧本，差不多的时间就要开始拍。那两天时间，栗然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心琢磨剧本，直到开拍前一天才带着行李去剧组。
对栗然来说，能出演冯导的戏，是他最大的机会，这让他本来还迷茫不知所措的心情，突然有了点盼头。
去剧组那天，他见到的第一个人，仍旧是裴承。
那天下午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他背着包到了剧组。冯导嘴里说的剧组，其实是一条十分还原民国场景的旧村落。在城市中央，这样的房子不多，可见冯导为了拍好这部电影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落日西下，裴承倚在一棵古槐下面，手里夹着一只烟，微风和煦，吹起丝丝烟气，看起来莫名萧条，很像剧本中乔良安最后站在寂寥的荒原上的场景。
《山河顾》这部晓说栗然通宵看完了，连同改编过的剧本。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但他好像通过眼前这个画面，一瞬间看到了那个身穿军服的乔良安。
这部小说并不长，短短十几万字，讲述了在战争背景下，乔安良奔波动荡的一生。
大威将他的东西送去住处，栗然站在距离裴承不远的地方，看着落日渐渐落下，等到他那一支烟抽完，才打了声招呼，说：“裴老师”
“来了啊”裴承站直了身子，将手上那一小截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走过来问他，“刚到？”
栗然跟着他一起往回走：“嗯，刚到”他想起冯导的话，忍不住问：“听冯导说，是您推荐的我？”
裴承并不否认，他嗯了声，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您怎么会推荐我？这部剧对冯导来说应该挺重要的”栗然说。
裴承说：“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啊”
栗然的确没什么信心，他既不是科班出身，又没有裴承那样常年在剧组打磨的经验，甚至都没有演过一个完整的角色。
裴承接着说：“其实你不用担心，陆小风本身就是一个简单的人。或者，我换个角度说，你跟他有时候还挺像的”
他们有哪里像？栗然想起剧本上对陆小风的描写：天真，单纯，胆小。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单纯胆小的人，却一次一次鼓足勇气救乔良安于危亡之际。
“他其实是一个聪慧的人”栗然突然说。
裴承转身看他，眼里带笑：“怎么说？”
“因为他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栗然定定地回答。
在《山河顾》这个剧本中，乔安良原本是一个书香门第成长起来的小少爷，十几岁的时候，他有父母，有哥哥，有一大家子侍奉的仆人。后来敌寇来袭，整个乔家一夜之间全被枪杀，他眼睁睁看着所有的尸体被拉出去摆成一排，他的父母，哥哥，小厮全部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对面的日本敌寇嬉笑着坐在他们抢来的乔家的粮食和婢女身上。
血海深仇，也不过如此。
所幸的是，乔安良活下来了，他从那些枪林弹雨中活了下来。从此以后，他抛却了夫子所说的文章道理，几经奔波成了张佑善底下的一个十分刻苦的兵。渐渐的，谁都知道张大帅手底下有一个进步神速的小孩儿兵，杀起鬼子来丝毫不手软。
仅仅两年时间，他从一个说话文邹邹的小少爷，变成了一个情绪不外露的“敌寇粉碎机”，成为了张佑善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
而陆小风却完全不同，他从小被老爹卖进戏班子里，被班主打了无数顿还学不会一出《西厢记》，是一个一直生长在风雨里的苦孩子。
只是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两个天差地别的人相遇了，于是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
裴承笑了笑：“不用想太多，冯导既然决定用你，说明你是适合这个角色的。否则即便是我，也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
他说完，抬脚要往前走，栗然突然说：“对了裴老师，前几天网上那些流言......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裴承说：“对不起什么，那些流言难不成是你传的？”
栗然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只是......”
“行了，营销号整出来的事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裴承说，“把戏演好就行”
回到酒店，周平打电话过来问栗然情况怎么样，大威在一边把他的衣服挂进衣柜，栗然看了看他，说：“挺好的，没什么事”
周平说：“那就好。我跟你说，趁这个机会好好跟裴影帝搭好关系，以后就不愁没机会”
栗然面无表情回他：“周哥，我只是来拍戏的”
周平说：“拍戏归拍戏，能跟裴影帝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不多，过了村没这店，把人笼络住了，以后对你只有好处”
他潜在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么些年周平也没少对他暗示。，什么身在名利场就要懂得灵活变通，只要能往上走，牺牲点东西不算什么。
栗然全装作不懂，他说：“知道了周哥，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也不等周平什么反应，挂断了电话。
他往后仰在床上，大威收拾好了东西，问：“然哥，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栗然说：“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胃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