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特工”？ ...
-
一名女佣人往外面大喊：“先生！你别爬了！为何如此执着？”
齐焉挽了挽袖子，也大喊回去：“我说过的吧！有万不得已的事啊！”
一旁看久了的阮沨扶了扶额，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了点儿。他拍了拍齐焉的肩膀：“别爬了，被打了多少个棍子自己心里清楚。”
齐焉刚想开口，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低头一看，脚已经脱离开了的地面，现在是一整个浮在半空的姿态。要是叫里边的佣人看了去，准会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旁边的阮沨，只见阮沨手里拿着本挂在腰间的风铃，对他说：“其实要进林家，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嘿你有办法怎么不早说非要看我辛苦爬半天挨这么多打才掏出来是吧你这个人看不惯我是吗！”
阮沨低笑了两声，才重新举起拿着风铃的手，回答道：“不是，单纯忘了这风铃而已。”
我他……
你看我信吗？
齐焉被风铃送到了林家别院内，他先前爬的围墙里面的景色是林家的后花园，再走几步路，就是全体通白的亭子。
那名女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从空中降落的齐焉，懵懵地问：“你……会轻功啊？”
“我说是风铃把我‘运’进来的你信吗……”
佣人正欲开口，远处传来男仆人的声音：“来了来了！少爷和周先生来了！”
阮沨刚在旁边站定，就听见这则消息，他说：“来的不巧。”
齐焉只是转头看了一眼阮沨的功夫，林诀恨和周不衍就来到了庭院内。
他回头对女佣人说：“家少爷才是会轻功的人吧……”
林诀恨坐在了亭子里的椅子，说：“二位是昨日来访的客人？不知今日又来此拜访，有何贵干？”
齐焉：“林少爷，您确定，棺材里的那位姑娘，当真与林家毫无关系？”
周不衍挑了挑眉，齐焉也注意到了他。阮沨率先开口：“如果没记错，这位怕是警长周不衍吧？仆人不是说过，不让任何人进来么？怎么你在这里？”
“你就没想过，我可能也和你一样是爬墙进来的吗？”
“不，林家大门敞着，仆人看你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林诀恨和齐焉都惊了。
齐焉真的是阮沨看到大门敞着没和他说过，以下是齐焉的心理活动：“靠，光顾着绕路来爬墙了，没注意大门。不是阮沨你到底是敌是友啊！”
林诀恨则惊这帮仆人如此愚蠢，大门忘关了不知道？周不衍多大魅力，他一来所有人都跟在身后？
林诀恨要回头数落仆人，周不衍对他眨了眨眼，转头对阮沨二人说道：“那么，为你们大费周章的爬进来，为的是什么？”
齐焉挑了挑眉：“我刚才问过的吧。林少爷，棺中之人，你确定与林家无关？”
“棺中之人？啊，您说那位姑娘啊。抱歉，我确实不认识她，非要说的话……隐约觉着似乎在哪见过，有点面熟。”
周不衍毫不意外林诀恨的这番说辞，毕竟这是某人的老毛病了。喜欢在别人一头雾水，忽然找到线索来找他时，作为罪魁祸首的他会故意说些让别人拍定答案的话。
阮沨皱眉，显然不相信他的说法。
但齐焉却是来了兴致：“您确定是‘面熟’？”
林诀恨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齐焉又正想开口，林诀恨却突然打断：“哦，说到这个。最近原本在我房中的物品突然消失，自家人我必是相信的，近期来访的客人，只有您一行人以及这位周先生。周先生我已经问过了。所以，二位对我这物品的去处，可有头绪？”
阮沨见齐焉略有尴尬，于老师接过话头：“林先生，听您的说辞，是怀疑我们拿了你的物品吗？不是我质疑您，但如果真觉得我们拿了，总要把怀疑我们的原因再说清楚点儿吧？况且，您屋中的物品千千万，不说丢的是什么，谁又猜得着？”
这两位你一句我一句的博弈，给齐焉的感受就是串数字——800个心眼子。
见他们一发不可收拾，齐焉见时间不早，再让他俩这么说下去，不但得不到有力证据，还浪费宝贵的时间。
齐焉便抬起手，道：“等等！再照你俩这个速度下去，怕是说到半夜也没个准确结果。林先生，咱确实不知道去处，如果您不说到底是何物，咱甚至连是啥都不知道，咱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此次前来有重要之事，算我求您，您为什么觉得她面熟？难道是在哪里见过那位姑娘？”
听他俩博弈久了，齐焉差不多也会了和林诀恨这类人交流的方法。
这叫什么？这叫‘近墨者黑’！
林诀恨挑眉，似乎在思考这个答案。
半晌，他终于开口：“应该是见过她的吧。时间有些久远，可能会有些许差异。大概是这样：
“大约八九年前吧，我陪母亲回娘家探亲，路过一处酒家时，那门口左侧蹲着个姑娘。衣服破烂，身上也脏兮兮的。母亲见了心生犹怜，走到她面前去。那姑娘抬起头望向母亲，脸很脏，但也算白净，若好好打扮，定是个倾国倾城的脸。
“母亲叫我赏她几个钱后，就离开了。只记得这些，别的实在说不出了。”
周不衍已经在一旁沉默了许久，听到他这番话后，微眯起了眼。如果周不衍没记错，这应该是林绝恨及其母初次见到阿忱时的情景，是把后面阿忱做仆的一部分省去了而已。
如此答案，让人挑不出刺。
说完以后，林诀恨就这么看着阮沨二人，微笑着，也不说话。还是佣人打破了这该死的宁静：
“呃……各位，如果没什么事，请各位高抬贵脚，回去吧？太阳落山，到了少爷小憩的时间了。”
齐焉明白问不出什么来，也只能遗憾而归。他肘了肘阮沨的手臂，眼神示意他：“撤！”
阮沨看了他一眼，对女佣人“嗯”了一声。
等齐焉和阮沨绕过熟悉的湖泊走上山路时，齐焉疑惑地小声低喃：“下午4点睡觉？不吃晚饭？呃，还是说睡完后再吃？这家人怎么都这么诡异……”
他们一路风风火火的跑上了山，踏进了挂着“阴阳府”牌匾的店里。
庾楼月还是披着深绿披肩，还是拿着长款烟斗，还是坐在左边的椅子上。但和以往不同的一点，向来大大咧咧的庾姐，脸上挂了一丝忧愁和担心。
见他们上山了，庾楼月立马走到府门口，对着两人说：“怎么样？问出什么了没？”
阮沨刚想开口，余光就看见齐焉被门口的门槛绊了脚。他连忙扶住齐焉的手臂，齐焉站稳后，就开始输出：
“问是问到了，但那林大少爷也是厉害，仍然咬定口说自己不认识她，面熟而已。”
他把林诀恨说的那些初次和阿忱见面的情景全部复述了一遍。
庾楼月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
她突然抬头：“虽然林诀恨没有过多的描述，但至少证明了那姑娘的确是他母亲的身边侍女。可目前没别的线索了，林诀恨藏的够深。”
齐焉小手一指：“我有一个办法！”
阮沨挑眉，感觉不是什么靠谱的办法。庾楼月倒是来了兴致：“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如果啊，如果，我们知道了林宅布局，又知道了那女孩儿魂的所在之处，或许可以赌一把，悄悄潜入林宅里，把她的魂直接解救！”
“那你也说了，是如果。”庾楼月发愁，又突然抬头：“等下！阮沨，我记得瞳术是可以记录主人经过的所有地方的吧？”
阮沨点头。她又继续问：“那可以透视布局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可以是可以，但我必须在林宅才行。”
“可以啊！我有办法把你们送到……”话没说完，戛然而止。这回换庾楼月沉默了。良久，她才再次开口：“我能把你们送到林宅。”
阮沨皱了皱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有足够的精力使用传送符？”
庾楼月无奈道：“阮沨，你姐倒也没那么虚弱。距离上一次封印加固都多久了？我恢复能力还是挺强的好吧。”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庾楼月再次无言。
齐焉看着两人打哑谜，虽心有疑，终究只是看着他们。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她说：“我考虑到了使用传送符带来的巨大损失，也考虑到了我自身的状态。我能承受，所以放心吧。”
在这时，齐焉弱弱举手：“呃……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总觉得很严重的样子。庾姐，要是实在坚持不住，咱就别勉强了吧。其实，也不一定要用这个办法的，我只是顺口一提而已……要不，还是老老实实的找‘贴身之物’吧？”
庾楼月：“小伙子，不管是去找魂，还是找物，不都得把你们弄进去吗？总不能再让你们翻次墙吧？再翻墙的话，那林诀恨可要怀疑咱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不是他自己先捉魂的吗……怎么还怀疑上我们了……”齐焉用气音说道。
阮沨叹了口气。他是明白的，不管怎样，都要使用传送符。而在他们三人之中，知道传送符用法的，只有庾楼月一人。
传送符消耗精力，即使现在紧急开始练，也都不成气候。
“总之，我没有问题，有足够的精力。”庾楼月再次笃定的说。
阮沨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庾楼月的性子，她决定下来的事，九头牛都不能阻止她的想法。于是他只能妥协：“如果你觉得可行，那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而且还在林家的时候，有名佣人不是说了吗？‘到了少爷小憩的时间了。’那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
庾楼月笑了几声，就去一间房间里拿符去了。这间屋子就在大厅，从大门方向进来的左侧，模样古老，以前阮沨拿摇铃和古籍时进的也是这间屋子。
她拿着一张泛黄的符纸出来，上面布满了用血写的咒字。齐焉和阮沨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待着庾楼月。
庾楼月呼了一口气。她把夹着符纸的手抬到自己面前，低声念了几句，阮沨和齐焉二人的脚下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黄色圆形咒阵。
庾楼月又念了几声，越念咒阵就越亮。最后，她猛地睁开眼，把手中的符纸一拍！
符纸并没有落下，而是浮在空中。庾楼月的手比了几下，四周狂风骤起，她道：
“起！”
阮沨和齐焉消失了，四周围绕的风也停了下来。
庾楼月摊在了椅子上，再次拿出了烟斗：
“臭小子，不许失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