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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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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卢卡斯醒过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漫长的一个觉了,他眼神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又要开始了。突然卢卡斯看到前面落地架上的衣服,才完全清醒过来。
不,不一样,菲尼克斯醒过来了。
卢卡斯偏头一看,没有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他惊慌地从床上下来,然后找遍了整个裁缝店都没有找到菲尼克斯。
卢卡斯的心脏瞬间坠入漆黑的海底深渊,痛苦和绝望像是可怖的漩涡,将他彻底吞噬。他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青筋在皮肤下暴起,指节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指甲深深刺入皮肉,细小的血珠从掌心缓缓渗出,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地面晕开一朵朵鲜红的花。
菲尼克斯开心地抱着爱丽丝小姐送他的鲜花回家,他今天起床后心脏就不痛了,心情也开心起来,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看看,他对这个小镇充满了好奇,他本来想让卢卡斯陪他一起去的,但是看着男人眉眼间的疲惫,他就不忍心叫醒他了。
于是菲尼克斯一个人探索起了潘诺扎小镇,他走了好久才见到第一个会说话的生物,所以菲尼克斯非常开心地走到米洛面前,蹲下来跟他打招呼:“你好呀。”
米洛惊讶地看着他:“你……你醒了?”
菲尼克斯奇怪地问道:“你认识我?”
“嗯,哦,不对,我不认识你,我只是在卢卡斯的裁缝店里见过你。”
“是吗?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当然,先生,这是我的荣幸。我叫米洛,是镇上最杰出的工程师。”
“我叫菲尼克斯,是卢卡斯家的。”菲尼克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衣服绣着一个名字,他想这应该就是他的名字。
米洛送了一个奇特的石头给菲尼克斯,米洛说那是他收集的石头里最好看的一个。菲尼克斯没有能够回礼的东西,只好给米洛一个大大的拥抱。
继续沿着小镇走,菲尼克斯还遇到了许多友善的朋友,他们都对菲尼克斯很好奇,好奇他是怎么出现在小镇上的,可惜菲尼克斯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过见过菲尼克斯的人都很肯定一点,就是主神肯定格外偏爱菲尼克斯,所以给了他如此优越的外表。
菲尼克斯还碰见了汉斯,汉斯见到菲尼克斯后啧啧称奇:“灵玻晶果然很神奇……”
“灵玻晶是什么东西?”
“就是修复好你的东西啊,卢卡斯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你复原的呢。”
“我伤得很严重吗?”
“何止是严重,都快报废了。”
菲尼克斯这才明白卢卡斯为什么那么疲倦了,他心里即高兴又心疼:“卢卡斯真是个好人。”
汉斯欲言又止,菲尼克斯又问道:“灵玻晶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汉斯就来劲了,他把灵玻晶和洛森塔尔的事都告诉了菲尼克斯,末了还怂恿菲尼克斯:“你不是失忆了吗?那里可能有能让你记忆复原的东西呢。”
菲尼克斯现在觉得自己失没失忆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因为卢卡斯对他很好,小镇上的人对他也很好,他喜欢卢卡斯,喜欢潘诺扎小镇。
而且他忘记的东西好像会让他非常痛苦,所以菲尼克斯打消了恢复记忆的念头,他想就这样和卢卡斯一起在潘诺扎小镇上好好生活。
汉斯忍不住提醒他:“为什么你那么信任卢卡斯?就因为他救了你?我得提醒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菲尼克斯生气地说道:“卢卡斯是全宇宙最好的人!”菲尼克斯本能地反驳一切对卢卡斯不好的言论,他说不上来自己对卢卡斯的信任从何而来,但是他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卢卡斯救了他。
汉斯耸耸肩,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随便你吧。”
小插曲后,菲尼克斯继续在小镇里四处闲逛,像是要把这一切都装进眼睛里,刻在他空白的记忆里。爱丽丝小姐遇到他后还送了他一束鲜花,菲尼克斯开心地捧着鲜花回家,迫不及待地要跟卢卡斯分享他今天发生的一切。
菲尼克斯兴奋地抱着鲜花冲进裁缝店,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卢卡斯正沉默地站在玻璃橱窗前。
菲尼克斯轻快地走到卢卡斯面前,叽叽喳喳地说道:“卢卡斯,我今天好开心,米洛送了我一个可爱的小石头,是他收集的石头里最好看的一个哦。伊莎太太烤的面包超级好吃,本来我想拿回来跟你分享的,可是我一不小心全吃光啦,不过伊莎太太说她下次会多准备一些,那个面包真的很好吃!你一定要尝尝,还有爱丽丝小姐……”
卢卡斯打断菲尼克斯:“为什么不好好待在裁缝店里?”
菲尼克斯终于注意到卢卡斯的情绪不对劲,他担忧地问道:“卢卡斯,你怎么了?”
卢卡斯只是又再重复了一遍他问过的问题:“为什么不好好待着裁缝店里?”
菲尼克斯有点害怕地回答道:“因为我想出去看看……”
卢卡斯的脸色越来越沉,菲尼克斯喉间滚了滚,后面的话卡在齿缝里再也吐不出来,空气里凝滞的沉默逐渐发酵,每一秒都像是刀刃在切割神经。
菲尼克斯想打破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他笑着说道:“这束花很好看吧?”说着他把花递到卢卡斯面前。
卢卡斯没有施舍半分目光给那束娇艳欲滴的花,甚至扬手将花打掉,他的手心被花刺划伤,殷红的血液浸染鲜花的每一处经络,给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增添了一种诡异的美感,显得更加妖冶 。
菲尼克斯伤心地看着卢卡斯:“卢卡斯,你到底怎么了?”男人眼底的狠戾和冷漠让菲尼克斯感到不安,好像有一头嗜血的猛兽即将失去控制,要将他拆吞入腹。
卢卡斯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菲尼克斯,以后你别想出去了。”
“什么意思?”
“我要把你锁在裁缝店里,从今往后你只能和我一起待在这里,只能注视着我一个人,你想要石头还是面包,或者是这种没用的花,我都会想办法弄给你,但是你永远也别想着出去了。”
菲尼克斯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卡斯:“你疯了,卢卡斯,你疯了。”
卢卡斯笑了起来:“是啊,我疯了,早就疯了。”
卢卡斯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一笑就更加迷人了,但是在菲尼克斯眼里,这个笑容就像毒蛇在阴影里吞吐信子,看似平静无波的外表下却藏着致命的獠牙,菲尼克斯感受到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背一直爬到后颈,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逃跑。
菲尼克斯刚后退一步,卢卡斯就掐住他的脖子,语气轻柔地问道:“你又想去那里呀?”
菲尼克斯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卢卡斯,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不能把我囚禁在这个屋子里,我需要朋友,需要空气,需要阳光!我待在这里会死掉的!”
卢卡斯听到那个字眼手不自觉地收紧,寒声道:“你不会死的,你只是人偶,坏了我就把你修好,你不会死的!”
菲尼克斯发出痛苦的哼声,裂痕如同蜘蛛网一样,从他的侧颈蔓延开来,卢卡斯瞳孔一缩立马松开手。
菲尼克斯伤心地哭起来:“卢卡斯,我受伤了。”尽管卢卡斯是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他还是下意识地向卢卡斯求助,或许主神创造他的时候,将无条件信任卢卡斯这条命令植入了他的大脑里面,不然这矛盾的一切该如何解释呢?
卢卡斯把菲尼克斯抱进怀里:“好孩子,不哭了,我会把你修好的,不哭了……”他的动作充满了怜惜,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卢卡斯后悔他不小心对菲尼克斯造成了伤害,但是他的想法没有改变,他们两个本来就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