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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麻烦叫我神医 ...

  •   “怎么判断的?”

      我摊摊手,眼底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神秘,“其实……我昨晚去了一个类似武侠世界的地方,还拜了一位名叫‘药毒至尊’的高人做师父呢。”

      但这些事,当然不能说出口。

      真实的经历?比如我在异世亲手救治奇病怪症,破解九转七绝毒,坐诊天南地北,甚至救过一个差点死在毒刃下的王爷?

      这些,说出来怕不是得当场被送去精神科。

      于是,我选择最朴素也最现实的应对方式——打死不认。

      “你也可以啊。我就是按照学校教的基础腧穴和消化系统对症下针的。”我面不改色地耸肩。

      “那你把脉怎么看出来的?”她追问,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我过去。

      问题就在这了——现实中绝大多数即将毕业的中医学生根本没办法单靠把脉做出诊断,临床上也基本靠问诊,脉诊只是参考。

      “我室友经常积食,久而久之我也能摸出点门道。这次的症状和她太像了。”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没特意学过?”

      “我哪有那工夫。”

      我故作轻松地扬了扬眉毛,不动声色地把话题糊弄过去。

      她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又听我继续补刀:“再说了,脸色也和她不舒服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之前给她治过,所以这次能猜对也是运气好。”

      不信也没关系,反正白英也没法去证实。

      “哎,那边有人来了。”

      恰好,前方一个穿着制服的小乘务员朝我们走来,我迅速转移话题。

      白英顺着我目光望去,认出是之前在机舱内奔波的小姑娘。

      “真的太感谢您了!”她满脸敬意地鞠了一躬,脸上换上职业又温暖的笑容。

      她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这是我们副机长托我转交的小礼物,希望您在抵达仁川之前慢慢享用。”

      “哎?是……副机长给的?”我眨了眨眼。

      她噗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玩笑。

      “他说,差点因为一点小事让航班折返,真的吓出一身冷汗。”

      “啊啊……”我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哇,谢谢啦!”白英立刻接过酒,喜滋滋地摇了摇瓶身,“我们会好好享用的。”

      我当然也没拒绝——比起这趟航班一旦折返可能造成的巨额损失,这瓶酒实在太便宜了。

      “干杯!”

      我们把塑料杯碰了一下,机舱内晃动的光影和淡淡酒香交织,居然有种恍惚的满足感。

      可能是因为久违地做了一件好事吧。

      数小时后,飞机顺利降落仁川。

      行李提取口,金英浩一脸激动地又给我深鞠一躬,我则悄悄溜出机场,直接跳上出租车。

      “哈啊.....现代设备还真是舒服啊”

      我一进宿舍就兴奋地大叫,随手点了炸鸡外卖。

      我把想吃的全点了个遍,接着打开电脑,沉浸在熟悉的网络世界。

      我的房间虽小,但温暖、干燥、带Wi-Fi,比什么教主宫殿都香!

      吃,睡,追剧,玩游戏……转眼一周就过去了。

      可美好的时间过得很快,麻烦的事情来得也很快

      医学院本科四年级,下学期第一课正式开始。

      “同学们,假期都认真复习国考了吗?”教授一进教室就开门见山。

      开学第一句话居然就谈考试,韩国的大学4年级也太狠了吧!

      “为了检测大家的复习成果,也为了提醒大家警觉,我准备了一个小测。”

      “呜呜呜——”

      讲真,我全忘了。

      虽然对现代时间来讲,我只消失了几个小说,但对我来说,我可在武侠里待了20年啊。

      谁能记得20年前的课本啊?我现在还能读写流利韩语,还认识自己的同学和学校,这就已经很牛逼了吧?

      “在考试之前,先请一位同学分享一下假期经历吧。柳月瑶同学,请起立。”

      我正低头翻书,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心脏顿时咯噔一声。

      “……我在。”

      “大家应该知道,柳月瑶和白英同学放假期间曾回到中国四川医药大学实习,而归国的航班上出现了一位突发急症的患者。”

      “啊,不至于‘急症’那么夸张吧……”我弱弱地辩解。

      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柳同学,不用谦虚。你现场判断病因并施以针灸治疗,据说疗效显著,我们还是得听听过程吧?”

      “说说说——!”

      全班学生立刻欢呼起来,显然不想立刻考试。

      我默默转头看向白英,狠狠瞪了她一眼——怎么就传到教授耳朵里了?

      她却一脸无辜地冲我眨眼,还抿嘴偷笑。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讲台,讲述诊断和施针的过程。

      “如果脉象不明显,你怎么办?毕竟急性胃炎和心梗都可能出现腹肌紧张。”

      “所以我选择了排除法,反正试试也不会更糟。”

      教授和几位学霸听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则心不在焉地翻着上学期的笔记——谁让刚说完要考试呢?

      “啪、啪、啪、啪、啪。”

      讲完后,一个平日不太对盘的男同学带头鼓起了掌,随后全班也响起了敷衍的掌声。

      “……谢谢。”我尴尬地低头行礼,羞耻值爆表。

      “稍作休息,接下来开始测验。”

      教授前脚刚出门,后脚几十本书“唰唰唰”翻页声此起彼伏。

      我连他教什么课都不记得,索性直接逃出教室。

      “第一天就考试,搞什么啊……”

      “多亏你,我们至少拖了一节课!听说这门课特别难混。”

      白英追了出来。

      我总算想起了——这是本草方剂学,专门研究中药药性和配伍的课程。

      “你有时间传我在飞机上救人的八卦,怎么就不提前透露一下考试信息?”

      “透露什么?这不是早就发通知了吗?柳月瑶你这么快就忘了?

      靠,这我怎么可能记得住。不过白英是一脸理所当然,这确实是不能怪她

      “那这门成绩算学分吗?”我咕咚灌了口冰水,脸烫得厉害。

      “当然算啦。连一向淡定的柳月瑶也会紧张呀?”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

      我转头,正是刚才带头鼓掌的男生。

      “李天贤,你一出现就找茬,烦不烦?”白英皱眉。

      “我这叫关心。”他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墙边,“你们的故事真感人,我看你们就直接毕业也行了。”

      ——李天贤,31岁。

      我脑海中那些封尘多年的记忆瞬间浮现。

      他曾在别的大学毕业后服兵役,退役后又重考进了医学院,是我们中为年龄最大的同级生。

      他向来对我爱搭不理,时不时阴阳怪气,我也懒得搞清楚他哪根筋不对。

      “哼,随你怎么说。”

      我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打算转身就走。

      “这次算你运气好,要真是心肌梗塞怎么办?你又没执照,让学校也丢脸?”

      “不好意思,那我就是运气好,现在不也算是给学校长脸了吗?”

      不管他怎么说,我只是笑嘻嘻地应付他的挑衅。

      “你没听见教授还夸她了吗?”

      白英一如既往地站在我这边

      “……就治了个消化不良的病人,你现在觉得自己是名医了?”

      “麻烦叫我‘神医’。”

      我只是耸了耸肩。

      曾经我也会因为他对我环境的嘲讽而气得发抖,但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他这些挑衅无比幼稚。

      从各方面来说,我们确实不太可能合得来。

      除了都盯着毕业后在学校附属医院实习这目标以外,他跟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二十岁现役入学,是同期里最年轻的;而他比我整整大六岁,是同期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我喜欢一个人宅家打游戏,而他成天拉着一群人聚会喝酒,甚至请教授喝昂贵的酒也乐此不疲。

      哦对了,我们俩虽然总在前几名间你追我赶,但我几乎每次都拼尽全力,而这家伙却天生脑子好,边玩边考高分。

      最气人的是,他家里背景也不是我能比的。

      他爸是另一所韩医大学的教授,他妈还是“河云韩医院”——对,就是以他名字命名的连锁韩医院的代表。

      有权又有势。

      啧,越想越来气。

      “话都说完了?要不你去学习?看你挺闲的嘛?”

      “哎。”

      我本来想就这样结束话题,但李天贤忽然凑了过来,拉近了和我的距离。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挑衅道:

      “你这没根没基的家伙,要是把学校的招牌都砸了怎么办?”

      嗯……我以前可能真会被他这点低级挑衅激怒。

      现在嘛,未必了。

      我不擅长斗嘴,更不会嘴上还击,但我一直都很羡慕他那种不学也能高分的天赋。

      这一点,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没根没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故意大声反问。

      让我一个人默默咬牙流泪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那是……就是……你人际关系狭隘嘛。治病说到底是看人心,看人嘛,人是根本,我是那个意思……”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

      我眯起眼睛。

      “没谁像你这么关心我的人际关系。说真的,我去外面转了一圈,才知道看几本书不如看几张脸重要。”

      我也故意顺着话头胡说八道,边说边点头。

      白英在一旁,一脸“你们到底在鬼扯什么”的表情。

      “所以你就放弃了当第一的梦想?”

      李天贤还把手搭在我肩上,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这家伙真是嘲讽鬼才,年纪一把一点也没白活。

      “是吗……”

      “不过现在总算认清了现实——呸,是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也算是好事。”

      刚才他还会顾忌一下白英,现在干脆撕破脸皮直接挑衅了。

      又是那该死的“第一”。

      在穿越到武林之前,“第一名”是我的逆鳞。

      “那时候我觉得韩国大学的学费简直是天文数字……”

      我当初死命学习就是为了拿奖学金。

      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我是靠寄住在亲戚家才熬到高中毕业的。

      虽然不能说他们虐待我吧,但你现在要我回去见面,我是真的提不起兴趣。

      自然也没人替我付学费。

      所以每次别人问我为啥这么拼,我都死也不肯说“为了奖学金”这种话。

      我只会说:我想毕业后在母校的附属医院实习。”

      仁川大学附属韩医院,是全国最难进的实习医院,重视成绩,所以我这说法听起来很合理。

      当然,我是真的想去。

      我们这届里,就我、李天贤,还有另一个人,一共三个人竞争那唯一的位置。

      但到目前为止,第一一直都是那家伙。

      我记得那次期末考大败亏输,直接从第一滑到第三。

      虽然现在想想,学费可以贷款还,实习也不是非要去不可。

      但——我不能那家伙赢我。

      如果现在我说“我已经不打算去医院了”,只会显得是我认输逃跑罢了。

      “要不我们再来比比?”

      李天贤睁大眼,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那种性格,要说整个假期都在玩乐那我信,要说偷偷学习了,我才不信。

      我只是默默点头。挑衅?这点小事我接得起。

      “当然。”

      李天贤仿佛等这话等很久了,立刻冲进教室。

      “喂喂,我和柳月瑶……”

      虽然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正忙着准备考试,但他毫不在意地打开前门。

      “哇,今天你怎么话这么多?我都插不上嘴。你确定没问题?你以前不是总说‘无视最管用’的吗?”

      白英拉着我胳膊,一脸担心。

      但我一点也不担心。

      最多丢点面子,又不是丢命。

      “嗯?”

      前门那边忽然一阵骚动,同学们纷纷抬起头。

      有人眼里透着好奇,也有人一脸烦躁。

      就在所有目光集中在李天贤身上的一刻——

      “叮——”

      我轻轻一弹,一枚铜钱飞入了教室。

      即然你想让我出丑,那我就先下手为强吧

      虽然我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师父好歹也教过我唐门暗器“唐门钱”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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