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死局（狂傲）41：天劫？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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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自设冰魂穿狂傲，狂傲九引下十死无生的天罚
——正文——
“不，他不会死。”
狂傲冰手中的心魔剑散发出赤红色的亮光，仿佛其上有血液流动般撕裂着周遭的空间。将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间内部搅乱出不规则的黑洞乱流。
心魔剑本就有穿越空间之力，对战之时虽会刻意压制，但现在狂傲冰心态失衡，再加上大量魔息涌入，心魔剑开始自发吞噬天地之力，割裂出狰狞的虚空裂缝。
狂傲冰不信狂傲九会被他杀死，更不信那个咬牙撑到现在的人，只因他的偶然失手，消散于他眼前！
那样幽绿的色彩，仿若黑夜之中四散的萤火虫一般，怎么就会死去呢？
“他死没死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自设冰闪避着地面的凹槽坑洼，躲开半空之中遍布的虚无黑洞，斩向狂傲冰的同时劈碎捆锁着狂傲九躯体的坛子与铁链。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你许诺了他什么？他又给了你什么，让你这般拼命？”
狂傲冰双手持剑，一招又一招的力劈华山，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你为什么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自己的沈清秋被你弄丢，你就来抢我的？”
“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自设冰将左手握在右手手腕上，提腕抵挡着狂傲冰越发迅猛的进攻：“你该不会以为还有机会缓和你俩关系？”
“告诉我，不然我弄死你！”
“你弄死的人还算少？你将人搞得不死不活，还不如早些让人死掉来的干脆！”
“他不会死的，我没有允许他死，他怎么敢死？”
狂傲冰陷入自己的逻辑之中，固执的认为在重重阵法与禁制叠加之下，又除去了狂傲九能自杀的所有部件，若非自设冰搅局，狂傲九必然会老实的待在牢里，继续陪他玩‘你骂我打’的过家家。
“你以为你是谁啊？魂归九霄、破碎轮回，想死的人你是挡不住的！”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不让他死，他怎么会死！”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两茫皆不见！”
“不可能！”
“是你亲手杀的他！”
“那是他自找的！”狂傲冰习惯性将错误推到狂傲九身上：“他只要早点认错就行了，他自己想要疼痛，我就赐予他疼痛！”
“你当他有病啊，喜欢你没事给他来两刀？”自设冰忍无可忍，一脚踹碎狂傲冰给自己构设的虚妄假象：“你自己喜欢别人打你骂你吗，他不恨死你就算了，你还好意思希望他对你好？”
“你究竟去了个什么鬼地方？沈清秋即便是在温柔，也不可能接受与弟子滚在一块。你要求他与你共赴风月本就离谱，居然还想让他学习别人的温柔似水，想将他制成下不了床的奴，你究竟将他当成了什么？”
“他本来不会死的！”狂傲冰近乎疯狂的重复着‘沈清秋不可能死’，在癫狂的思考之后突然眼前一亮，指着自设冰归纳责任：“是你，是你借给他力量，他才有机会逃脱我的禁锢，是你的错，你该死！”
狂傲冰像是找到了精神支柱似的，力道比之前大了三倍不止：“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们本来可以……我们本来生活得好好的！”
“你管沈清秋断手断脚不人不鬼的日子叫‘好’？”自设冰瞳孔都瞪得老大，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根本不想要他，你想要他变成别人模样！沈清秋怎么可能温柔？你将人折腾成这样，还想要他对你付与柔情，尤其是想用情%事拿捏他，本就大错特错！”
“胡说！本王，本王只是想让他乖顺些……”
“想要乖顺的，为什么不把那个的掳回来？你为难他，还不是欺软怕硬？”
“他是我的，他是我一早就抓在手中的，他自己认罪的！即便是我打他骂他拿着刑具在他身上绘画，也都是他该受的！”
“若不是他自己想，你真以为能拉他下水？‘洛冰河被沈清秋虐待’，是沈清秋跌下高台中，最微不足道的罪名！”
“你——”
狂傲冰一瞬间呆在原地，死命用视线绞杀着与自己相同面容之人。
他的杀意是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那么多年的战争生涯，生灵涂炭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名词，而是满地白骨无人收、哀鸿遍野满目疮痍的惨烈描述。
当他想要攻击一个人时，那些冤死的灵魂、残破的山河、满目的血色、腥臭的腐败会转换为另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污染，破裂扭曲的幻象，和阴煞冲击力是相当可怕的。
只是，自设冰同样从无间深渊走出，同样用五年时间在魔界打遍天下无敌手，虽说近半年都在养娃看起来有些慈父暖男，本质却不会改变。
两人对视，都清楚的明白双方最在乎哪一点。
也正是因此，狂傲冰才会对自设冰如此轻易的将执念说出来，感到震惊……和心慌。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沈清秋眼中从来没有洛冰河。
即便是沈清秋认罪伏法，也不是因为洛冰河。
哪怕洛冰河夺去对方躯体，杀死与他有联系之人，烧了清静峰、灭了苍穹山。
沈清秋会为所有人流泪癫狂，唯独不会为洛冰河做些什么。
甚至说，沈清秋会眼眶中闪着泪光，骂他是个畜生，也是因为【洛冰河伤害了沈清秋有关之人】，并不是源于洛冰河本身如何。
‘你就是个畜生，你知道吗你TM的！’
狂傲九疼的气都喘不匀，脸都扭曲成灰白，却依旧硬气的骂着他，哪怕声音颤抖成虚音。在疼喘之后，缓过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谩骂说完，从地上爬起来，将指甲与牙齿送入洛冰河皮肉之中。
接着，再次承受狂傲冰因恼怒愤恨而又一次施加的疼辱。
明明，只要他眼前有他，说句软话……
一切都可以改变的。
——
钢铁碰撞之声与艳丽的火花交织，两道互相谩骂争吵的声音伴随着战况不绝于耳。
几乎凝为流质的黢黑魔息中，几不可见的灰色雾气缭绕着狂傲九的躯体，正快速为他构建着缺失许久的部件。
断肢如何能重生？失去的东西如何能找回？已经死去的树木如何能焕发生机？
枯枝可以长出新芽，但彻底焦炭的树桩，却只能凭借外物的嫁接，勉强勾勒出想要的模样。
九天之上玄雷滚滚，酝酿许久的劫雷地毯式劈向地面，将整个魔宫乃至大半个城域覆盖其中，要击杀即将出世的邪物。
天道不允许超脱六道轮回不受地府管理，还能吸收世若不容阴煞之气修炼的物种存在。这是对它的挑衅，更是不受控制、脱离它掌握的，与天地世界的绝对对立！
它如何会允许一个想要击杀世界基石的生物存在？
又如何会容许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生出不受自己控制的强大存在？
它要杀了他，就现在。
趁敌人尚还弱小，将他弄死在襁褓之中！
——
天地之力在疯狂躁动，魔息灵气极其混乱，空间之力更是随着两柄能破碎空间的心魔剑噼里啪啦对战不断撕裂着，终是在某一刻，被狂傲冰布下重重阵法的囚牢，开始崩塌。
哗啦啦的墙壁从上方坍落，呛鼻的灰尘裹挟着碎石四处散落，狂傲冰与自设冰对视一眼，果断停下争斗，飞快奔向狂傲九躯体所在之处。
“滚开！”
狂傲冰反手用剑柄将自设冰推开，左手灵力发出，想要将人吸到自己手中。
自设冰丢出一柄折扇糊向狂傲冰眼前，施展前跃鱼滚翻将狂傲九抱在怀里。
就地翻滚躲避狂傲冰斩过来的剑气，却在从地上跃起之时，不小心一脚踏空，半只腿坠入已经破碎的、如被揉皱的纸片般层层张开的黑洞裂缝之中。
‘咔嚓——’‘咯吱——’‘轰隆——’‘哗啦——’
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最要命的是不仅地面开裂崩塌，连上空也有着紫色劫云和粗壮如手臂的雷电不间断下落着。
简直跟自设冰在自设九死亡那刻闯入自设九意识空间一模一样，近乎世界末日般的坍塌，狂傲九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世界意志如此恼怒？
“助我！”
自设冰冷硬的瞥狂傲冰一眼，右手将人抱紧，将一只手伸过去：“你我恩怨之后再说，先出去！”
狂傲冰拍开自设冰的手腕，径自去抢自设冰怀里的狂傲九：“本王只要他，你死在这正好！”
若不是你搅局，事情如何会发生成这样？已经沉寂许久的狂傲九更是因为你才会如此闹腾，一个祸害，断不能留！
“我特么！”自设冰没想到成年后的他残暴就算了，居然还无耻？！
脚下的裂缝极速扩散着，他原本只是陷入到小腿肚，而今却‘吞噬’到大腿根了！若是再晚上几分，等他蔓延至腰间，就将彻底跌入其中！
“给我！”狂傲冰蹲在地上，抓着自设冰的手指，双手发力将它一根根掰开：“你死就死了，他不能跟你掉下去。”
“你给老子滚！”自设冰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右臂将人抱得更紧一些，左手胡乱拍着，就像是驱赶苍蝇似的将人推走：“滚滚滚，劳资现在带着他一起跳崖！”
‘咔嚓——’
狂傲冰脚踩的地面与自设冰所在裂纹一同碎裂，两人手忙脚乱的调整身姿，同时选择在半空中踹对方一脚，借反震之力将心魔剑插到岸边的崖壁上。
“你个狗玩意儿！”自设冰一手抱着狂傲九，一手紧紧握住心魔剑的剑柄，伸出左脚踢向左边的狂傲冰：“现在倒好，你说怎么办？！”
狂傲冰躲开自设冰的攻击，稍微低头看了一眼。随着碎石向下滚落，地底深处的岩浆翻涌着细密的气泡，灼热的气息从下而上升起，远比魔气具有更可怕的腐蚀性。
天上的劫雷就像是大雨倾盆般频繁强烈，地底深处的火海更是释放出滚烫的高温毒气，还有跌下去必定十死无生的事实。
这些天道异象，绝无可能是一个阵法能做到的。
狂傲九之前被天地之力拒绝，现在又遭到天道追杀——
所以他肯定没死。
嗯。狂傲冰的思想有时候非常朴素，别管狂傲九究竟搞什么勾勾绕绕，狂傲冰只要确认狂傲九没死，心就放下大半。
至于现在？
自然是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等这件事过去，再用这件事拿捏对方，要求狂傲九给他回报。
救命之恩，合该以身相许。
等到那个时候，狂傲九若是还拒绝，就别怪他动粗了。
——
“怎么办？”狂傲冰摸出另一把剑，顺道甩出一根鞭子将狂傲九与自设冰捆在一处，双手执剑，翻身上岸。
在自设冰与狂傲九从半空中跌落地面时，快速在头顶支起禁制，抵挡住化为龙形的劫雷：“本王可不是你这废物，连个人都护不住，看不好。”
这句话可真够双关的。
自设冰瞬间明白这家伙在说他没看好自设九，跑来这个世界与狂傲九打商量的事情。
狂傲冰眼神幽深而森冷，冰凉的视线停留在自设冰揽在狂傲九腰间的手上。就像是正襟危坐的凶猛野兽从远方投来一徽，威严之中，还有着极度的肃杀之意，仿佛随时随地会窜到你的面前将你撕成碎片。
“抱够了，就放下。”
他的人，他都没这么抱过，自设冰凭什么揽这么久？
自设冰回一个冷笑，小心翼翼将人放下，向狂傲冰伸手：“取件衣物来。”
“你没有？”
“我是灵魂体！”自设冰翻个白眼，顺道增添需求：“还有疗伤药。”
“呵。”
“这是你的人！”自设冰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手忙脚乱的接过狂傲冰丢来的衣物玉瓶：“你若是实在不喜欢他，就让我带走。”
狂傲冰盘腿坐在阵法中央，调整着阵法禁制。闻言睨了自设冰一眼，言语轻蔑：“想得美。”
花上一炷香将阵法稳定好，狂傲冰走到狂傲九面前蹲下，将手指探在他鼻翼下，依旧没办法感受到呼吸。
奇怪了，若是连喘气都没有，怎么能将天地刺激成这样？
瞥一眼自设冰喂完的丹药，右手从储物袋划过，摸出几瓶涂抹的粉质疗伤药。
“我还以为你不舍得呢。”自设冰阴阳怪气：“只丢给我一瓶九转大还丹，连清理伤口的消毒药和促进伤口恢复的丹丸都小气得很。”
看见狂傲冰剐向他的视线，装腔作势的歪头模仿着：“他不配本王的伤药，确定死不掉就行了。”
“……”狂傲冰召唤出水流，认真给人疗伤。
“呦，看不出来啊。”自设冰加大马力输出：“这熟练程度，将人搞晕后没少处理吧？”
“……”狂傲冰狠狠皱了皱眉头，一脚踹过去：“闭嘴！”
“何必呢。”
“你管我。”
“你明明时常备着这些东西，又为什么非要他恨你？”
“你一个连人都看不住的废物没资格说本王。”
“可我的小傻子不恨我，还会乖乖等我给他做桃花酥。”
“那是他没‘醒’。”
自设冰：“……”
看着忽然间无话可说的自设冰突然间也感觉没意思的狂傲冰：“……”
“你不懂。”狂傲冰将人收拾干净，背着手看向从半空中砸向地面的火球：“如果他‘不恨洛冰河’，他会与你那个一样，早早寻死。”
“？”
“你察觉到了吧，他活着并不快乐。”
“所以你就让他更痛苦？”自设冰难以理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之前不快乐，但起码还像个人，你将人搞得不人不鬼，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爱’？”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本王‘爱他’？”狂傲冰侧身躲开自设冰砸过来的石头：“本王只‘恨’他。”
“本王要敌人生不如死，只做到这一步，还不够仁慈？”
自设冰：“。”
“他有负于我，还不愿意认错。所以本王就回报与他，让他与我一样痛苦。”
“他对我犯下的错误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当然他也不乐意弥补，更不想服软认罪。”
“所以我就对他犯下更大更恶更残忍暴虐的错。”
“你不是不想弥补、也不想还清吗？那就干脆别愈合了，我们就这样恨着，互相将对方当成恨到骨子里的敌人。肆意嘲笑互相讥讽，拼尽全力的怨着对方，最好将这份怨毒纠缠到死，绵延到下辈子！”
自设冰：……
你是不是有病？
“你认为我脑子有问题？”狂傲冰看着自设冰一言难尽的表情，表现的非常善解人意：
“你能接受他眼中没有你吗？你能忍住在他满身反骨四处挑事时不揍他吗？你能在他与其他人的选择中毅然决然牺牲自己时不想打死他吗？”
“你能面带微笑的看着路边的狗都能得到他的关注，‘洛冰河’拼尽全力也换不来他的‘扫视’吗？”
“我……”
“你不能。”狂傲冰替他回答：“你这个废物甚至不能激起他对你的‘恨’。”
“因为他不恨你，所以当他觉得没意思的时候，他就会想自杀自残。因为他不怨你，所以哪怕你在他面前跳来跳去，他也看不见你。因为他不想搭理你，所以他甚至懒得骂你。”
“这就是为什么你的沈清秋会死的那般干脆。”
“你将他当成师尊，他就会一直将你当成背叛他另投他人的逆徒。可你若将他当成敌人……起码能得到他恨你。”
自设冰：……
这个逻辑当真是，毫无破绽，非常通顺。
“只是本王确实没想到……”狂傲冰忍不住伸出手摩擦一下指腹，怀念一下之前触碰对方肌肤的触感：“沈清秋可是风月常客，为什么会对这种事如此抗拒？”
“虽说确实有些折辱。”
“但本王又不会真拿那些用到他身上，为什么就是不乐意呢。”
自设冰：……
“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抗拒这种事，但我知道你做的不对。”
“本王哪里不对？”
“你不会，不代表你不能。你如何保证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沈清秋安全感缺失得很，你能将人关在小黑屋禁闭三年，要他如何信你？”
“有道理。”狂傲冰点点头，接受对方的说法，但并不打算改变：“那也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我。身为一个阶下囚，他只能依赖我。”
“至于他信不信本王……”
“本王跟他睡都要时刻担心被他掏了心脏，哪里管得了他信不信本王？”
“就这样恨着、互相警惕着吧。”
自设冰：……
所以你也打定主意，一条路走到黑呗。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死局（狂傲）41：天劫？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