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打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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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原主就是alpha。
程书阑非常肯定这一点。
虽然原主在原书里的戏份不多，但可以说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原主和那个叫诸玉的omega，就不会有诸珠的出现。
没有诸珠的话，原书的剧情根本发展不起来。
可这精神力又是怎么回事？
程书阑的思绪乱飘，莫名其妙又想起了诸珠杀掉那些人的画面。
他突然发现——
他和诸珠对精神力的使用方式是不是反过来了？
这一宿剩下的时间里，程书阑几乎没睡好过，不光因为精神力的事，还因为诸珠一直在哭哭啼啼地说梦话。
程书阑被吵醒几次，不得不像之前在那栋废弃房子里一样，头昏脑涨地爬起来抱着诸珠在房间里打转。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他倒在床上，脑袋一歪，直接昏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程书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上，不太明亮的光线勉强填满整个房间。
程书阑率先看到蜷缩在自己怀里的诸珠，一头有些长了的黑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诸珠把脸埋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动，睡得像已经死了一样。
程书阑轻轻推了诸珠一下。
诸珠连眼睛都没睁开，偏头用手抹了抹黏在脸上的头发，然后脑袋往后一仰，张着嘴巴又睡过去。
程书阑看人活着，放下心来。
窗外天色仍旧暗沉，笼着一层阴霾，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起，就没遇到过好天气，不知道是冬季的原因还是第九城的天本来就是这样。
程书阑轻轻把手从诸珠的脖子下面抽出来，掀开一半被子下床。
他本要径直过去开门，可走到门口时，蓦地想起自己这会儿还衣衫不整，于是低头看了一眼。
要是还在之前，倒也没什么，他和宋玉都是alpha，而且都是男的，没那么讲究。
不过昨天听宋玉说了那些话后，就感觉哪里怪怪的了。
顿了一下，他隔着房间门问：“谁？”
“是我。”宋玉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
程书阑赶紧说道：“等我一下，我穿衣服。”
宋玉听到这话，似乎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很自然地回道：“好。”
程书阑跑回床边，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穿上，犹豫片刻，也把诸珠从被褥里薅出来。
诸珠还在睡觉，眼睛都睁不开，全程毫无反抗，随便程书阑拿着毛巾在他脸上和脖子上擦来擦去。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程书阑拽着诸珠走出卫生间，看诸珠困得脑袋一点一点，便伸手在诸珠的头顶上按了按。
“该醒了。”
“嗯……”诸珠的嘴巴张合，发出黏黏糊糊的声音，“醒了……”
程书阑问：“你醒了吗？”
“我醒了……”
话是这么说，却依然连眼睛都没睁开。
程书阑：“……”
醒个屁，这是还在梦游呢！
他没管太多，由着诸珠垂下脑袋打瞌睡，自个儿大步过去开门。
宋玉在外面等了有些时间，但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脸上没有表情，见门打开，他的目光不带情绪地扫过程书阑。
“收拾完了？”
“好了。”程书阑侧身让宋玉进房间。
然而宋玉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往程书阑身后看了看，又很快收回目光。
“诸珠呢？”
“也起来了。”程书阑说，“在里面呢。”
宋玉嗯了一声，说道：“我等会儿就去沃斯诊所看看，你有什么打算？和我一起还是在这里等我？”
程书阑没多犹豫，立马就说：“我和你一起。”
那个麻烦是他们惹出来的，总不好让宋玉一个人在前面顶着，他带着诸珠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就是诸珠……
程书阑想起上次诸珠独自留在旅馆里发生的事，沉默了下，把多余的想法全部打消了。
“诸珠也一起。”他补充道，“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走出旅馆，才发现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很小，一粒粒地往下飘，但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遮挡了整片视线，已然看不清楚远处的楼房。
“下雪了啊。”程书阑有些惊讶。
新生训练从十一月初开始，按时间推算，现在也才十一月中旬，还没到下雪的时候。
宋玉却没什么反应，像是猜到了程书阑在想什么，他解释道：“第九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常年阴霾，很难见到阳光，春夏的时候还会趋于稳定，到了秋冬，就变幻无常，今天是小雪，可能明天就是大雪了。”
说着，他扯过诸珠衣服后面的帽子，盖到诸珠头上。
诸珠满脸困倦，半眯起眼，抬头怔怔望着宋玉。
宋玉低头和诸珠对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问：“对了，他现在怎么样？”
程书阑反问：“什么怎么样？”
“发热之后怎么样。”宋玉抬头看向程书阑，“有没有什么变化？”
程书阑一下子被问住了，仔细想了片刻，还真没觉得诸珠和之前比起来有什么变化。
也许宋玉说的是精神力上的变化。
可诸珠自个儿都琢磨不透精神力这个东西，更别说告诉他了。
“目前感觉没有变化。”程书阑说。
宋玉轻轻哦了一声，垂着眼睫，安静了有几秒钟的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说：“发热之后的变化也是因人而异，有些人变化大，有些人变化小，都很正常，那些发热之后就在精神力上得到大幅度提升的人基本上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因为前面有一个长时间的累积过程，才会量变引起质变，诸珠的年纪还是太小了，可能没有变化对他来说才是好的。”
程书阑听出来宋玉在安慰自己，忙摆了下手说：“我无所谓的，顺其自然吧。”
宋玉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走下楼梯。
下面的空地没有屋檐的遮挡，地上有了薄薄一层积雪，宋玉一路前行，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雪花很快落到宋玉的衣服上和头发上，他毫不在意，拍也没拍，只是将脸上的面罩往上拉严实了些。
“先找个地方吃饭。”宋玉对程书阑说。
程书阑自然没有异议。
其实吃营养补充剂也是可以的，可在原主的记忆中，营养补充剂最初生产出来只是为了提供给在外面执行任务的ao以及生活在外城的居民们，至于那些生活在内城的居民们，若非必要情况，基本上不会碰这些不知道加了多少化学添加剂的东西。
显然宋玉就是典型的内城居民。
上次在车上时，宋玉给了程书阑一管营养补充剂，但他自己没有碰过。
可能是在外城的缘故，也可能是下雪的缘故，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连一些仅有的店铺也大门紧闭。
两人沿着马路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家快餐店。
快餐店夹在两家明显荒废很久的店铺中间，上面的招牌歪歪斜斜，颜色褪了大半，挡风的玻璃门也不怎么干净，有一处甚至有一块十分显眼的污渍。
宋玉没在意这些，径直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里面还是比程书阑想象中好很多，小是小了点，好在桌椅都擦得干干净净。
老板从厨房里迎出来，一边往身上的围裙上擦手一边热情地询问他们想吃什么。
宋玉率先点了一份套饭，然后往旁走了两步，把柜台前的位置让给程书阑和诸珠。
程书阑刚拍掉诸珠衣服上和帽子上的雪，顺便把帽子扯下去，让诸珠的整个脑袋都露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诸珠从今早起来就变得异常安静，来的路上也没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地说话。
程书阑抱起诸珠，指了一下贴在柜台后面墙壁上的价目表，说道：“你看看想吃什么。”
诸珠双手搂紧程书阑的脖子，侧身看向价目表，看了好一会儿，就在程书阑以为他选好了的时候，他轻声说道：“爸爸，我都可以。”
说完就垂下眼睫，不再看墙壁上的价目表。
程书阑听得一愣，空出手来摸了摸诸珠的脑袋：“你随便选一个。”
“我都可以。”诸珠说，“爸爸选什么，我吃什么。”
程书阑指着其中一样：“那个？”
诸珠扭头看了一眼，心平气和地说：“可以。”
程书阑将手一挪，指向另一样：“那个？”
诸珠又看一眼：“可以。”
程书阑再指一样：“那个呢？”
诸珠说：“也可以。”
“……”程书阑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按在诸珠的脑袋上。
诸珠猝不及防，哎哟一声，像是被人用锤子敲中脑袋的鼹鼠，五官瞬间拧成一团，下意识地缩起脖子。
“你字都不认识，还可以，你在可以什么？”程书阑好笑地说。
诸珠双手抱头，扯着嗓子喊：“爸爸选的都可以，我不挑食，我什么都吃！”
程书阑还要说话，却在余光中瞧见宋玉上前，随即伸手抓住了他按在诸珠脑袋上的手。
认识有几天了，这是两人第一次发生肢体碰触，虽然隔着衣服，但是程书阑能清楚感受到宋玉手指压过来的力道，牢牢束缚在他的半边手腕上。
程书阑一时怔住，转头看向宋玉。
他没想到宋玉的力气这么大，几乎是轻轻松松地将他的手固定在半空中。
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宋玉是一个alpha，而且估计精神力等级不低。
“不要按小孩的脑袋。”宋玉眉眼严肃，郑重其事地说。
程书阑更没想到宋玉开口就是这番话，愣了有一两秒的时间，赶紧拿开按在诸珠脑袋上的手。
宋玉顺势松开五指。
“我没用力。”程书阑讪讪解释，“我在和他闹着玩。”
宋玉问：“他觉得好玩吗？”
“……”程书阑顿时噎住。
“好玩！”诸珠连忙搂住程书阑的脖子，用响亮的声音说，“哥哥，我觉得好玩，我喜欢爸爸和我玩！”
宋玉不再说话，看了看程书阑，又看了看诸珠，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话多了。”
话音未落，便退回到之前的位置上。
程书阑有些尴尬，连忙把诸珠放回地上，点了两份和宋玉一样的套饭。
他想结账，但宋玉先他一步，动作利索地拿着通讯器在感应器上扫了一下。
“先欠着，以后一起还。”宋玉说。
程书阑闻言，便没说什么。
这顿饭的味道不是很好，不过胜在量大，老板装了满满三大盘，诸珠吃了自己那盘的一半，剩下一半全被程书阑吃了。
程书阑还以为宋玉吃不了多少，结果等他吃完，宋玉那盘也已经变得一干二净。
留下三个空盘子，两大一小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打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