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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贪求的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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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在熟悉的邻家哥哥面前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他像小时候一样,靠在辛卿的肩膀上,褪去了荧幕上洒脱的形象,眼中弥漫着水雾,说道:“其实,大学毕业那年辛叔叔问我愿不愿意去试试拍戏,他觉得我很适合大银幕。”
“那倒是,你从小就长的漂亮。”
“他跟我说另一个演员是很有名的谯砚舟,就当去玩一玩,如果拍完这部戏不喜欢,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的,我又不是科班出身,在演戏这件事上刚开始真的是一窍不通,尤其谯砚舟童星出道,从小磨炼的演技出众,当时跟谯砚舟搭戏拍《暮色温柔》的时候,郑一飞每天八十句骂人的话,有七十九句是骂我的。”
“我想想郑一飞当时是怎么骂我的……”
林惊鹊轻咳两声,惟妙惟肖的模仿着,“林惊鹊,你这张脸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前提是把你小学生的演技磨练好,就你这反应,大风沙来了,你是领队你的客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了,你应该紧张害怕,优先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刚才再演什么?等着天降雄兵吗?”
“那天还多亏了谯砚舟帮我解围,不然我感觉郑一飞的嘴里的词能不重样的骂死我。”
“也许他就是人好吧,下戏之后会开始帮我对戏,演戏的时候会带着我的情绪一步一步的走。”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动的心,可能是戏中他亲上来的那一刻,可能是他用手帕小心翼翼的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也可能是他专注的看着我问,能不能搭他一程的时候……等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已经回不了头了。”
曲径也从沙发上下来,坐在他的身边,问道:“所以,你才不顾父母的反对坚决要拍戏?”
林惊鹊捏着高脚杯的指骨泛白,“这是我能想到的和他保有联系的唯一的方法了。”
“只是我忽略了,天赋的差异,这些年我在这个圈子中摸爬滚打看着他越走越远,成为了耀眼的星星,我和他的联系也永远的停留在了原点。”
“也许,他都不记得我们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辛卿问道:“那你这些年,就没想过要告诉他吗?”
在林惊鹊眼中打转许久的泪珠终于掉了下来,越淌越不能止,“他喜欢女人。”
辛卿和曲径闻言,端起自己的酒杯,陪着林惊鹊一醉方休。
林惊鹊心中郁闷,酒喝的也急,很快便醉了过去。
辛卿将喝醉的林惊鹊扶回房间,盖好被子又返回了客厅, “小鸟这些年也是受苦了。”
曲径叹了口气,说道:“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你又懂了。”
曲径摆着自己的冷面脸说道:“呵,你个万年单身狗懂什么。”
今晚是「风尚」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林惊鹊作为「风尚」今年的金九期刊的处境人物,自然是属于走红毯压轴部分出场。
林惊鹊在一众镁光灯中打开车门,身着一袭修身的黑色西装走了下去。
“林惊鹊,看这边!”
“林惊鹊,走慢点!”
林惊鹊配合着官方和粉丝的呼喊,在红毯尽头签字拍照后,走进了晚宴的内场。
灯光璀璨的宴会大厅中,三五成群的俊男靓女互相寒暄,笑颜如花,觥筹交错之间,酒香从碰撞的酒杯里溢出,飘散在大厅中。
因为本场慈善晚宴增加了拍卖的环节,邀请的不止是圈内的明星演员,也邀请了一些其他行业的翘楚。
林惊鹊与杂志主编简单寒暄过后,便往茶歇的小角落走去,没几分钟后,一道妩媚利落的身影便走了过来。
林惊鹊将自己的老姐拉到角落里问道:“姐,这种宴会你怎么来了?”
“来找点乐趣。”
林惊鹊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家老姐,满脸的无可奈何,“真的?”
“算是吧,今晚慈善拍卖所得的钱会直接捐给基金会,你知道的,企业每年都有纳税指标的,捐赠可以抵消一部分,所以我是代替公司来的。当然,顺便看看你。”
“哦,对了。”林明月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了自己的酒窝,“你之前给我的那笔钱,前段时间我帮你投到股市了,赚了五百万,本金和利润已经给你打回卡上了。”
“所以,看在我帮你赚了一笔钱的份上,咱妈问起我来……”
从小到大自己的智商都是被林明月碾压的那个,被镇压的久了,导致林明月一个眼神,自己就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我会跟妈说你也不理我的。”
林明月打了个响指,笑的更开心了,不愧是自己老弟,非常的上道。她迈着愉快的小步子回到林惊鹊身边挽住他的胳膊,语气玩味道:“走吧,让你尝尝傍金主的味道。”
“一会儿有什么喜欢的收藏品告诉老姐,老姐都给你买。”
林惊鹊姐弟两再次回到场内的时候,慈善晚宴已经开始了,他拉开主桌的位置坐下,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他对面的谯砚舟以及他身边身着一袭烟粉色抹胸长裙的林烟。
林惊鹊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一双碧人,幽深的黑眸藏着暗涌,挺直的脊背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跟他平时洒脱的样子完全不符。
谯砚舟微微侧头,迎面撞上了林惊鹊冷峭中带着苦涩的目光,不由自护的凝住了呼吸。
恰逢他身边的林烟侧头与他小声说话,他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林惊鹊强装镇定的收回视线,内里的情绪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汹涌,一种说不上来的酸痛,翻滚着冲上了他的咽喉处。他慌不择乱的抓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完杯中的香槟,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谯砚舟的视线停驻在林惊鹊喝空的酒杯上,脑海中又想起了他前几次喝醉的场景,与身边的林烟说了声“失陪”后,脚步不由自主的往林惊鹊消失的地方走去。
谯砚舟在洗手间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林惊鹊的身影,想着他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便准备去外面观景台的位置再看看。
却在路过一旁的储物间时,被突然伸出来的手拽进去,紧贴着一句身躯撞在了墙上。
他曲肘正要反击时,腰上多了一只胳膊紧紧地搂着他,颈边伴随着潮热的呼吸,传来了沙哑的声音,“砚舟……”。
谯砚舟一瞬间卸去了浑身的力气,门缝透出的微暗光线,映在他幽沉的眼眸中,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光芒。
忽然,谯砚舟像一只猎豹似的在黑暗中准确的抓住林惊鹊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猛地翻身调换位置将人压在了墙壁上,微弯着腰用冶锐的目光注视着他,“想做什么?”
“刚才听见我在卫生间喊你,为什么不出声?”
虽然被谯砚舟反制在墙上,但林惊鹊放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并没有被禁锢住,这也就造就了他此刻的放纵。
白嫩修长的手指从他的腰后缓慢滑到皮带扣上,又慢慢沿着腹肌移到胸口肩膀,最后轻轻地捧住谯砚舟的左脸,压下心底的苦涩,问道:“你和那位小姐进行到哪一步了?”
“见家长?”
“接吻?”
“还是上床了?”
谯砚舟眯起双眸,一贯清淡的声音中带着少见的强势回答:“这是我的私事。”
黑暗中,林惊鹊将自己消瘦的身体往前靠了靠,只要抬头就能吻上肖想已久的渴望,薄唇一张一翕间林惊鹊嘴中的酒气喷在谯砚舟的下巴上,“都没有啊。”
“那为什么不试试男人?说不定,我也能让你快乐呢?”
他对谯砚舟的心动不是一时一刻,过去的十年,他像苦行憎一样压抑着这份躁动,经年累月的克制演变成了他后知后觉无法控制的渴望。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的笃定,他这一辈自己就是想要眼前这个人。
林惊鹊避开谯砚舟凉薄的目光,闭了闭眼,抬头吻上了谯砚舟的唇。
他用力挣脱被谯砚舟压制的右手,绕到他的后颈上虚虚的抱住他,低哑的声音中带着乞求,“砚舟……”
谯砚舟就这样看着他,放在头顶禁锢林惊鹊的手瞬间紧握成了拳,反复地松开又握紧,喉结滚动,压印着内心不知从何而来的暴虐和蠢蠢欲动。
但是,当林惊鹊嫩滑的舌头舔过他上唇的唇珠,试图往更深的地方侵犯时,谯砚舟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按下心中的情绪,说着:“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林惊鹊感觉自己的唇上还停留着刚才体会到的柔软,饱含真诚与爱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都喜欢。”
谯砚舟望进那双泛着涟漪爱意的眼睛,规律的心跳乱了频次,伸手掐住他的下巴,低头以更凶狠的方式亲咬着剥夺了他的呼吸,一同被掌住的还有林惊鹊的感情。
谯砚舟探进他口中的舌头又凶又烫,缠着他的舌尖吮的又狠又痛,水渍声清晰地回响在这个不足两平米的空间中,搅乱了他的心神。
他之前从来没有情爱经验,拍戏时的亲吻都是借位,要么就是替身,现在被谯砚舟激烈的吻刺激的无意识的发出了哼声。
林惊鹊放在谯砚舟后颈的手,不自觉的揪住了他后脑的头发,头皮上骤然施加的力道,让谯砚舟停下了进犯的动作。
谯砚舟将人抱在怀中,顺着林惊鹊的后背帮他平稳呼吸,问着:“还想要吗?我今天都满足你。”
林惊鹊僵着身子看了他好久,开口问道:“我想要的挺多,不是只求这片刻的温存。”
说完,推开储物间的门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