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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番外《明月·夜》3 ...

  •   谯砚舟的到来,就意味着要开始拍摄明月和卫明的情侣戏份了。
      这天,两人早早地就爬起来,赶到了剧组的拍摄地,林惊鹊换成了青春大学生的装扮。
      谯砚舟换好戏服,站在镜头前和林惊鹊对着词。他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拍戏,再次站着摄影机下面,竟然有一些紧张感。
      现场的工作人员各就各位之后,姜皓文坐在监视器后面开启了今日份的拍摄。
      林惊鹊和谯砚舟两人有一种莫名的磁场,戏外看不出来,但只要两个人站在摄影机下,这种磁场就特别的明显。
      “明月。”
      这声音,是卫明。
      明月从宿舍里跑出来,发现卫明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站在宿舍外的过道上。
      明月小跑着奔进卫明的怀中,保住他的脖子,“卫明,你来了。我好想你的。”
      卫明看见明月跑过来,下意识的松开手中的拉杆箱接住明月,箱子划出去老远的距离,翻在堵上,卫明也顾不上,他现在只能看见自己怀中的这个大宝贝。
      任由明月挂在自己的身上,卫明将明月抱进了他的宿舍,关上门将人按在门后的墙壁上,就是一个深吻。
      明月闭着眼,被卫明占据着呼吸。
      眼睛看不见,耳朵变得格外的敏锐,林惊鹊能听见身边拍特写的摄影师的呼吸,也能听见谯砚舟身后拍全景的摄影机在轨道上滑动的声音。
      眼下,戏中的明月被卫明按在墙壁上深吻的戏份,让他好像回到了昨日被谯砚舟按在墙上深吻的时候,阴差阳错的产生了重合。
      卫明松开明月被亲的绯红的唇,说道:“我也想你的。”
      “卡。这一场拍完了,换下一场。”姜皓文的声音从门外的扩音器中传过来。
      只是一场吻戏,姜皓文就没有进行清场,所以两人手牵手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群工作人员捂嘴跺脚的场景。
      就连姜皓文的脸上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真情侣,谁不爱磕呢。
      其实剧本中,卫明和明月实际产生交际的戏份就那么几场,两三天就拍完了,卫明的戏份更多是后期的独白。
      谯砚舟在来剧组之前,将公司中需要自己处理的事情,都集中处理好了。后面需要他处理的,可以在电脑上处理,所以他决定陪林惊鹊在剧组多待一段时间。
      荒山野岭的拍戏,整个剧组的人都很辛苦。林惊鹊为了演好明月后期受虐待的消瘦,进组前就一直在节食,进组后也不敢过多的吃东西,每天就是剧组安排好的减脂餐。
      左右这几天也没有谯砚舟的戏份,他就安静的在剧组过上了自己的厨夫生活,每天早上将林惊鹊送到剧组拍戏后,就借剧组的车去镇上买一些食材回宾馆,借宾馆的厨房给林惊鹊煲汤,煮一些清淡有营养的食物送到剧组,姜皓文这段时间跟着蹭了好些汤汤水水的,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
      谯砚舟拎着在酒店做好的饭菜回到剧组的拍摄地,将车钥匙还给车辆组的负责人,他拿着一个大大的保温桶,走进场内,在姜皓文的身边坐下来,和他一同看着监视器内的画面。
      这是一场,明月被多人□□猥亵的戏份。
      李二狗自己□□明月不够,还将明月当做一种商品进行售卖,附近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李二狗家里的地窖中,关着一个男人,只要五十块钱就能睡一次,越来越多的人在明月的身上发泄着自己肮脏的欲望。
      被李二狗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窖中,明月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他只能通过侵犯他的男人过来的时间,判断又过了一天。
      明月本来想着,只要自己坚持活着,总有逃出去的一天,他还可以看见他的卫明哥哥。
      但他把自己想的太过强大了,无穷无尽被欺辱的生活,一天一天剥夺了他活着意念。
      不知是李二狗没有关好地窖的盖子,还是那盖子有了破损,明月第一次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看到了一丝月光,这样透彻的月光,只有在月圆夜的时候才会出现。
      明月颤抖着自己苍白的嘴唇,小声啜泣着,“对不起啊,卫明哥哥,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晴朗洁净的夜空,挂着又大又圆的月亮,月亮已经接近圆满。
      “又是十五啊。”
      明月伸出自己的右手,认真感受那一丝月光照在皮肤上的凉感。
      良久后,他重新靠回潮湿的土墙壁上,用被自己偷偷磨尖的手铐边缘,割开了颈部的动脉,永远离开了这个黑暗的人世间。
      林惊鹊完全没有听见姜导喊“卡”,他就那样维持着靠墙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谯砚舟察觉到林惊鹊的状态不对,冲进去将林惊鹊抱在怀中,亲吻着他的额头小声的唤他,“小鸟,导演喊卡了。”
      “小鸟……”
      坐在监视器前的姜皓文也察觉到林惊鹊的不对劲,当下便跑过来,站在身边看着谯砚舟,小声地关心,“没事吧?”
      谯砚舟将林惊鹊打横抱进怀中,摇摇头,“没事,就是一时无法从戏中走出来。”
      姜皓文当下便明白,这是太过入戏了,将自己当成明月了。
      从影四十年,姜皓文不是第一次遇见演员陷进戏里的情况,别人劝解不了,只能靠自己克服走出来。
      好在有谯砚舟,他会将林惊鹊带出来的。
      谯砚舟抱着林惊鹊直接上了房车,将他放在沙发上,谯砚舟回身关上房车的门,坐在他的身边将人抱在怀中,“戏已经演完了。”
      林惊鹊卸了力靠近谯砚舟的怀中,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只是太过心疼明月。我根本不敢想象,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该怎么办?我可能比他更决绝。”
      “林惊鹊,你要分清拍戏和现实生活。戏里,你是明月,你可以带入明月的视角,感受他的痛苦;但是戏外我不允许你再去感受明月的感受,长此以往的下去,你会被拖垮的。”
      “我推掉公司的事情,在这里陪你,就是害怕你会陷进明月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这是谯砚舟第一次对他如此严厉,他明白他都是为了他好。
      林惊鹊再次靠近谯砚舟的怀中,说道:“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谯砚舟绷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你啊,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我下去拿饭盒,吃完饭你休息一会儿,不许再想拍戏的事情。”
      谯砚舟松开林惊鹊,打开车门下去拿饭盒。
      姜皓文看着谯砚舟去而复返,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谯砚舟拎起自己先前放在凳子上的保温饭盒,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刚才没从戏里走出来。”
      “那就好。”姜皓文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饭盒,说道,“你们快去吃饭吧。”
      姜导带着他们在村子里的戏份拍摄了两个月之后,终于转战到横城的影视棚中,拍摄室内戏份,林惊鹊获得了暂时修整的时间。
      尽过一系列的调查后,明月的男朋友,卫明进入了警察的视线。
      审讯室内,重案大队的队长带着一个警员坐在卫明的对面,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明月死亡的事情。”
      “比你们早一些,半年前吧。”
      “我家里是做进出口贸易生意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公司实习,本来明月支教结束顺利拿到毕业证之后,我们准备结婚的。他大学前两年沉迷于画画,学分没有修够,别的课外实践给的学分不足以让他达到毕业要求,只能选择支教获得实践学分。”
      “我本来是不同意他去的,他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但他的态度很坚决,我也就同意了,我想着我勤跑着去看他,平常就拜托跟他一起的同学多照顾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卫明的背部深深地弯曲着,“十年前,我当时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我当晚有一个国外的客户需要应酬,那一单生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着山区的信号不好,往常也有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的时候,就想着第二天我再打。我第二天早上给他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我很担心,就买了最早一趟的航班,飞了过去。”
      “我找了当时能找的所有地方,所有人都说没见过明月。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卫明的脸上出现愤怒悲伤的表情,“这十年我从来没有放弃寻找明月的事情,直达有一天,公司完成了一笔很大的订单,举办庆功宴。我在一个员工的身上,看见了当年我送给明月的吊坠,那是一只金镶玉的观音玉牌,是卫家的传家宝,当年和明月表白的时候,我把它戴在明月的脖子上,但我在那个员工的身上看到了那只本应该在明月身上的玉牌。”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我请私家侦探开始帮我调查这件事情,让我的保镖轮番化妆成收山货的小老板,在明月当年支教的村子附近打听消息。苍天不负,有一次,村子里的老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好几年前,李家的老房子中总是传来鬼叫声,他们都很害怕,夜晚根本不敢往那边走。”
      卫明的脸上满是泪水,“你说巧不巧?那个带着我送给明月的玉牌的员工也姓李,那个闹鬼的房子就是他家之前的老宅。”
      “我的保镖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之后,我立刻赶了过去,在夜晚带着保镖潜进了李家的老宅,找到了一个废弃许久的地窖。地窖非常破旧,但其中一面墙竟然被工整的修补过,我有非常强烈的预感,明月一定就在这里,于是我把那面墙给砸了……”
      那口被卫明掀开盖子的地窖如同吞噬世间万物的深渊,张着黑色的大嘴,无比深邃而黑暗,而他的爱人,永远地被留在了这里。
      那一刻,卫明的仇恨和憎恶在内心深处破笋般的复活了,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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