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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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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泛着凉意的手指接近脖颈时，孟知白下意识叫出声.
他控制着眼神，目光落点在地上的人影上，不看面前的嘴，回避幻象。
孟知白重新组织语言，说：“老师让我们自己找位置，是许可的。我拜托了同学和我一起来找位置。”
“……”
身后的人没出声，脖子上方手的影子停滞住，没再前进，像在犹豫这个判定。
被叫到名字的裴宿刚刚打开灯，往回走，“怎么了？”
影子迅速缩回。
裴宿：“宁老师好。”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突然咧嘴，露出灿烂笑容的孟知白，“我先回去了，中午午休时间比较短。”
孟知白嘴角僵住，“好，好的。”
【死亡注又好起来了，嘻嘻】
“宁老师回教室巡查午休吗，我和您一起？”
【不嘻嘻】
被称呼为宁老师的是重点班的语文老师，裴宿往重点班跑的时候见过几面。
三中午休是有老师巡查的，没有及时回到教室的要记名，扣班分，影响流动红旗。
宁老师微笑，伸手推了推眼镜，“好啊。裴同学今天去重点班吗？中午都没看见你和翟乌一起吃饭。”
裴宿和他往教学楼一栋走，“我马上去，然后回班上，翟乌中午没吃饭，我给他送点吃的。”
“这样。”宁老师说：“你们关系挺好的。”
孟知白就在这个时候对上宁老师回头的笑容。嘴角咧到耳际，锋利的牙齿张开，做出一个啃食的动作，他心跳哽住。
宁老师又恢复成文质彬彬的模样，对着他微笑之后，就立刻转回去和裴宿说话了。
“还是不要和交换生走得太近，我听老师说，里面好像有两个精神病，裴同学要注意安全啊。”
【你说谁是精神病！】
【神经刀不是精神病！】
【哈哈，他嘴巴没前面那个大，牙齿也丑一点，前面那个整齐多了，建议这个宁老师看看牙医】
【舌头红红的，好看，舔舔】
【被记住了，死亡注，嘻嘻】
【嘻嘻怪，算了，舔舔怪滚粗】
【舔舔怪更是……】
孟知白看到舔舔，眼前一黑，他虚弱地说：“我和你换，你来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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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老师在楼梯口停下脚步，“我先回办公室拿一下资料，裴同学送完东西尽快回教室。”
裴宿：“好的好的。”
裴宿把额头贴在窗户上，往里看去，一手敲敲窗户，“翟——乌——”
他低声，拉长尾音以便向窗户里的人展示口型。
重点班基本都是住校生。
现在的午休时间除了三五个位置空着，其他人都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写题目或者趴在桌上休息。
裴宿声音放的很小，只有靠窗户的几人听到敲窗声，转头看了眼，就转回去了。
翟乌隔壁桌堆满了书，同桌大概是出去了，他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拉开后门，教室里的空调冷气跟着他吹出门。
“怎么不睡觉？”
裴宿从塑料袋里把给自己买的绿茶拿出来，“给小鸟老师送点吃的，顺便买了瓶雪梨慰问一下小鸟老师的嗓子，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润嗓的功能。”
翟乌接过袋子，“谢谢，辛苦了。你班上有交换生吗？”
裴宿：“啊？没有，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分完班了，没分班吗？”
翟乌侧头看了眼窗户里，“交换生是自主选班，今天下午上课前选完就行。除了重点班需要当堂考试，其他的都可以自由选择。”
裴宿：“这样啊，这学校还挺人性化。你们班有来新人？我听你们语文老师说好像有两个精神病，你注意点，新同学有问题就别接触了。”
翟乌一瞬间有点困惑，很快调整回来，“有三个，上午通知的，下午正式来上课。这样的话你也少理他们。”
裴宿已经靠到窗台上了，“好哦。晚上吃炒饭？”
翟乌：“可以，我下午考试，结束得快点，我去找你。”
裴宿视线越过他的身体，看到走廊另一头踏出门的宁老师，直起身体，“好好好，我看到宁老师出门了，应该是查午休。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吃东西垫一下，中午不吃饭是怎么回事。”
翟乌侧身给他让位。
裴宿离开的脚步匆匆，刚好赶在宁老师走到楼梯口前下到三楼，没看到宁老师在楼梯口停下，往下注视的一幕。
“裴同学见到老师都……”
空调的冷意从重点班蔓延开，制冷效力极强。
“友爱同学，挺好的。”宁老师抬起头，冲翟乌笑，“回教室午休吧，翟乌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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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宿回到教室的时候，原先的单人单桌旁边多了张桌子，桌上放着几本书，孟知白双手虚虚抓着桌子比划。
裴宿从打开的后门进的教室，顺手把后门带上，“怎么了？”
“哇！”孟知白像是被吓了一跳，小声叫起来“你好你好，我觉得在这个班犯低血糖是我和这个班有缘分，而且你也是这个班的，我就选过来了。”
【缘分新定义】
【哈喽啊大帅哥，又见面了】
【可恶啊，又给这小子蹭到我们裴大帅哥的热度了】
【这时候就有人要问了，主包主包，你是不是暗恋他呀】
【怎么还不死，雾隐不行让我来】
【@雾隐有人说你不行】
孟知白：“我想你可能不习惯有同桌，我要不要搬开点？”
裴宿把绿茶放到桌上，坐下，“不用，我单人坐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匀给我当同桌，你来了刚刚好。先休息吧。”
“好！”
下午是两节物理搭两节化学，两个老师都对交换生抱有很大的兴趣，第一节课能点交换生三次，裴宿在‘人怎么能这么倒霉’的心态下，给这位可怜的新同桌传了几次答案。
大概是琢磨清楚了新同学的水平，又或是对裴宿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位老师在第二节课的时候终于是放过孟知白了。
【服了，真抱上大腿了】
【退一万步说，我就不能有一个裴同桌吗】
【嘻嘻哥不嘻嘻了】
【但舔舔哥舔晕了】
【令人糟心的直播间】
【失败注掉到57了，好命的家伙】
“谢谢谢谢，我们学校的进度不一样，我成绩又不好，幸好有你，不然第一天就完蛋了。”孟知白低头，小心做人，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
裴宿感叹：“你好倒霉哦。不过比较巧，提问的这几个我都会，再难我就答不上来了。”
孟知白小声叹气，“人在屋檐下是这样的。哦好像不对，枪打出头鸟，哎反正差不多这意思。”
【文盲主包】
【应该用寄人篱下】
【观众也文盲】
【？文盲怪滚粗】
【补药扫射我啊！我不是文盲！】
【那我考考你，要怎么说？】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孟知白说：“我请你吃饭吧！给个机会，先小小报答一下你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恩情。”
裴宿已经站起来往后门走了，他有些惊讶地回头，笑着说：“没关系啦同桌，小事。而且我约了人的。”
孟知白试图用友善npc辨别正常食物的计划中断一半。
【门口帅哥，舔舔】
【哇长相是温柔挂的，但是有点冷脸】
【制冷冰箱帅哥，夏日限定版】
【哦哦这样，一下子变得可口起来了】
【这个直播间怎么全是神经病啊】
【补药啊！我不是神经病！】
【你说得对，但这就是神经刀的观众，神经病。】
翟乌站在窗外，半垂着眼，像在发呆。人群从他身边走过，默契地给他空出半个圆的空间，只有寸头和他打了个招呼。
“翟乌~”裴宿从他身边扑上去，半个身子在他身上压了压，起身，“走吧走吧，吃炒饭。”
翟乌晃了一下，很快稳住身形，“急着吃饭就早点出来，还有，别老是往我身上扑，我接不住。”
裴宿：“明明接得住！”
翟乌跟着他往楼下跑，“校卡带了没？你不是说你们班没交换生吗？”
“上午确实没有，他是中午转过来的。”裴宿：“带了带了，今天不用乌总报了，晚上小鸟老师给我讲讲题就行。”
翟乌：“别乱叫。”
吃饭大过天，两个没赶上第一波人群的高中生不得不排在长队后。
裴宿微笑：“炒饭冷了。”
翟乌不解：“有吗，还挺热的啊。”
裴宿：“要刚出来的那锅，炒饭热乎乎的才好吃。”
翟乌：“下次我先过来？”
裴宿：“你还是等我吧。”
翟乌：“那就你快点。”
裴宿：“我很快的，我一下课就窜出来了。”
翟乌：“你在聊天。”
裴宿：“你看到啦？下午他被两个老师点了好几次名，人怎么能这么倒霉呢？幸好你之前给我辅导过，我好几题都听你讲过，多少都会做点，给孟知白，就我同桌传小纸条，他说想请我吃饭来着。”
翟乌：“是挺倒霉的。你没答应吃饭吗？”
“那肯定啊，我和你约好了啊。而且报几个答案，没必要吃饭。”裴宿把最后几口饭塞进嘴里，“我下午好困啊，老师一直点名我都没睡好。晚上那个英语老师还喜欢用自习讲题目，小鸟老师，我要完蛋了。”
翟乌搅搅最后两口饭，勺在嘴边又放下，“自求多福，裴同学。”
